山西侯家人逃荒内蒙后山记【廿一】
〓 第 1431 期 〓
文|侯建 编辑|王成海
申家庄的人是好样的,他们的民团在前期打造了大量的弓矢与兵器。也挖了许多壕沟,自发自救规划有序,在这次保卫家园中起了很大的作用,有效地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焰。
他们避实就虚分散掩护配合着来消灭敌人,先把敌人放进来,再从后面就是一排排的箭矢射了过去。当敌人回头杀来,人又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敌人就像是无头的苍蝇在村子里到处乱闯乱撞。
敌人被打的晕了头,发了疯的在杀戮,见人就开枪,见了牲畜也一枪打死撂倒,没来得及逃走的,还有走不动的老年人都没能逃过他们的枪杀。
敌人在指挥下分成几路来寻找这伙反抗的人,枪声不断地在耳边响起,但民团战士熟悉地形死伤不多,瞅了个空子就包围了一伙敌人,由几个用箭远程射击而后巧妙敏捷的躲避敌人的火枪的攻击,逐步地向纵深处引诱。后面的队员截住了一小股敌人围杀,他们一拥而上,还没等敌人反应过来就有几个脑袋已经搬了家。
敌人的长枪在近身搏击使用时不太灵便,多数还没等他瞄准,民团队员的刀已经砍向了他的枪杆,随后再补上一刀就结果了性命。
有的是藏在暗处偷偷地瞄准,一箭射出就撂倒一个敌人,等再追过来时,人又没了踪影,敌人气的嗷嗷叫。
就这样打了大半天的时间双方的人员死伤大半,那个大脑袋小眼睛的敌军官这才想起来他们还有炮,便带着他的残兵败卒又架起火炮疯狂的轰炸,直打到留下了的那片残壁和好多的弹坑。
几十个村民几十个法军全部葬送在了这里。
那些尸骨坑是跑出去的村民几天后又返回来,看到这么多死人也无法安葬,只好就地把炮坑刨深了些,将村民和法军的尸体分别都火化了,只不过是村民的火化坑上盖了土,而法军的尸骨就被暴晒在了阳光下,就让善恶分明的老天爷去洗刷着他们的罪恶。
侯宗呆呆地坐在那被炸断的矮墙上,想着这几百人的村子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没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小妹妹你在哪里?大姐大嫂们你们在哪里?老保长你们在哪里?”他心中难受不由地站起来大声的呼喊了起来。
“大哥,是你吗?我在这里呀。”忽然身后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大哥,我等了你好多天了,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侯宗有点懵,哑然地看着她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她跑过来激动地拉起了他的手俩眼泪花,随后又虔诚地向他跪了下来说:“大哥,救命之恩永不敢忘,小妹妹给你叩头了。”
她放开手趴在地上规规正正的给他叩了三个响头。
他这才认出面前浓眉大眼个头不高的女人,就是他救了的那个伤势严重倔强而又坚强的姑娘,那次晚上背她跑到申家庄,天黑没看清面目,他在申家庄又将养了三天身体。当时她还在大病中,他也在恢复中。男女授受不亲只是简单的问候几句,匆匆给换过药后就离开了,根本就没有细看过她的面容。
只以为她是小姑娘,可没想到她是个小个子的大姑娘,只是廋了些而已。
患难之情,劫后余生,喜极而泣,俩人抱头痛哭,诉说那分别后的种种过往。
她叫小蓉,年方十八,这次跑来申家庄,得侯宗晚上舍命从敌营中背回来,又得灵药医治,她年轻又恢复快,当几天后法军来攻打之时,她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随着大队村民向后面跑,听着身后的炮声都心悸,一口气跑出去足有五里的路程才敢歇下。
听着那枪声一天没断,被燃烧的火焰整天弥漫,到傍晚炮声隆隆地又响了起来,她知道申家庄也完了。
她就寻着路向北找了个村子,说明缘由讨要些吃的,也没有个去处就帮着东家干了俩月的活儿。
前几天打听说战争已结束,就报着试一试的心态又回到了申家庄,等待着大哥的那千金一诺。
申家庄已经夷为平地,大哥能去哪里找她呢?
她不敢走远,她相信他一定会回来找她,她就在这村子的附近天天的转悠着。
今晨喜鹊登枝叫个不停,冥冥中觉得会有喜事,她便早早地从申家庄南面的那片树林里走了出来心急火燎地查看着那几条进村的路。
前十几天她就在树林里搭了个草棚,打个兔子挖些野菜,再到附近村里要些盐巴,饥一顿饱一顿的过着日子等着他。
她害怕与大哥擦肩错过,就下了坡又来到了这死寂的村子里,看着这曾经热闹过的地方,现在却成了一片废墟,那些关心照顾过她的人也已作古不由的潸然泪下。
就在这时候侯宗策马而来,她都不敢想这是真的,大哥真的来找寻我了吗?
她当时在病中,见面的次数又少,对大哥的面像也记不真切,只是个大概轮廓,但他的声音永记不忘。
她悄悄地绕过土墙,在他背后偷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很像!但也不敢确认。
当他随口绝望呼叫出的那一句话:“小妹妹你在哪里?大姐大嫂们你们在哪里?老保长你们在哪里?”的时候,她听出来了。
这不是大哥又能是谁?她才接了一句:“大哥,是你吗?我在这里呀。”
俩人都劫后余生从死神嘴里捡回了一条命,这种感觉不是常人能够感受得到的。
什么名?什么利?皆为粪土!能活得回来再见得太阳那才是人生所得,能在患难中相互抚助的那才叫兄弟姐妹,才是幸福。
小蓉是宗儿在敌人的营地里冒着生命的危险背回来的,是她的救命恩人,给了她第二次生命的人,她感恩戴德终身不敢忘记。
俩个年轻人同患难共生死、生死相依,都好像害怕对方再跑了似的,就这样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树林里的那间草棚简陋异常,只是用了十几根木棍搭了个顶子,上面压了些干草,下面挖了个长坑道,仅能容纳俩人的空间。
他们把马背上的一应物品取下,放开马儿自由地去吃草,俩人也坐在一起吃着干粮。
蓉儿好多天也沒吃过这么好的饭食了,吃的是津津有味。
宗儿看着她饿急了的那副吃像,噗呲地笑了出来。
蓉儿很尴尬,羞涩的说:“哥哥别笑,我几天没好好吃饭了,真是饿了。”
又白了宗儿一眼娇滴滴低声地说:“还不是为了等你”,宗儿也会心地笑了。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他们回到窝棚里躺在草垫上,盖着从马鞍桥上解下来的简单的行军被子,相拥着躺在了一起。
人都有七情六欲,情欲所致金石为开无须语言表白。
有时一个眼神或一个肢体动作都会让对方心动不能自已。
一个是轻车熟路,久未沾情,滴雨未下,饥渴难耐。
一个是早已想以身相许,报这一世的天恩。
好不容易老天作合今日相遇,天作媒地作床情投意合,岂能虚度这恬静的夜晚?
他抱着她抚摸着她那弱软的肌肤,触手之处有多处被法军打后落下的疤痕,他爱怜又心疼地紧紧地抱紧了她,用嘴亲吻着她流着热泪的面颊。他知道,这世上姻缘天定,该来的总归会要来的。
她静静地等待着他的暴雨来袭,她感动,她激动,他是她的天,是她一生的依靠,愿为他生儿育女,要与他相守一生。
她不再羞涩,回过身来紧紧地抱着他那强壮的身躯,张开了她润滑的嘴回应着他疯狂了的吻。
天空中繁星点点,那刚才还明亮的月亮不知何时隐去了月光,害羞地隐藏在了那片淡淡的彩云里。
听不见抢声炮声风声,只有那莺莺的娇喘声和肉体交媾的声音慢慢地响了起来。
秋天的知了在草丛中振着翅膀和着这动人的声音吱吱地也唱响地了起来……
日上三杆,宗儿和蓉儿才爬起来,望着这云淡风清蓝蓝的天空,呼吸着这深秋草香味儿的空气,享受着和煦的阳光心旷神怡,露出了几个月来的头一回最为满足的微笑。
今天好天气,出来大半年了,也该回去了。
他们把那简单的行李收拾了一下,没有多少用处的全部扔掉,只带了巴音的骨灰和少许行囊俩人策马西行而去。
过了北京西山口就是明朝朱棣时所修的八达岭长城,它的脚下便是峡谷,抬眼望去只见大山上怪石嶙峋,郁郁葱葱花团锦簇,长城绵延起伏不断一路向西而去。
峡谷间古道弯弯,大石星罗棋布,松柏榆杨贯满山谷,花鸟草虫繁多,世外桃源之景。
居庸关也叫铁关雄踞山隘,在巍峨山岳崇山峻岭间,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驻足观赏这天地造化而来的燕京秀丽的风光。
“哥哥,我来了北京也有几年了,可从没听说有这么好的地方。”小蓉触景生情激动地说。
“小蓉,哥也没来过几次,就是大半年前随军路过此地。”
“那咱们在这里多呆一天好不好?”
“行,让你看饱了再走”宗儿说。
他们牵着马边走边聊,沿途欣赏着大山里的奇幻美妙风景,饱赏着这隔世的桃源赏心的景色。
路边的树上结着红色,青色的果子。有葡萄,红果,有山梨,桃子,还有不知名的像番茄海红样涩涩酸酸的树果,也有开着喇叭状的山丹和还在青色期的红枣。
那山泉水更是甘甜醇香,入口生津。
这山谷多年无战事常年无人行走几经荒芜,过去的鞑靼,柔然,高车的马背民族被朝厅的军队打怕了,近百十年再无恢复之力,曾经的金戈铁马早已销声匿迹,留下的只是过去隐约轮廓的崎岖小道。
不远处一汪清池忽然映入眼帘,蓉儿欢喜地说:“大哥快看,有池子有泉水”
她高兴地跑了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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