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苹如:中统头号冷艳女杀手,欲中止刺杀任务,厕所暴露身份被捕

1939年12月22日,上海法租界霞飞路有一幢法式洋房,这是中统抗日组织的秘密联络站。

此时,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的大佬陈果夫坐在一张太师椅上闭目养神,他的边上站着一位身穿红色貂绒的美艳女青年,这位美艳少女就是被称为中统头号冷艳杀手的郑苹如。

陈果夫猛然睁开眼来说道:

“你必须马上撤离,你已经暴露了,即使没有暴露,丁默邨肯定也会怀疑你,肯定做好了防范,你根本没有机会下手,又何必妄自送了性命,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叫我如何向英伯交代!”

丁默邨是谁?英伯又是谁?郑苹如为何要刺杀丁默邨呢?

让我们回到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中国,那是一个风云变幻的时代,各种势力在中国这个大舞台上龙争虎斗,而最大的势力就是蒋介石领导的国民党。

国民党在蒋介石的领导下发展壮大,为了对外打击对手、对内排除异己,蒋介石参照德国法西斯的模式建立了一个情报组织,即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简称中统,由陈果夫、陈立夫兄弟负责具体事务。

中统的前身是1928年国民党中央组织部党务调查科,徐恩曾任处长,1938年3月,在国民党的临时全国代表大会上,在蒋介石的提议下成立了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调查统计局,中统正式成立。

1922年,一个叫丁默邨的人加入了中央组织部调查科,中央组织部调查科于1928年被改组为中央组织部党务调查科,丁默邨加入中央组织部调查科后立即引起了中央组织部调查科科长陈立夫的欣赏。

丁默邨于1901年出生于今湖南省常德市城区大高山街一个裁缝兼裱画店的家庭,当五四运动席卷常德时,他在省立二师附小读书,学生时代的丁默邨是一个进步青年,他加入“常德学生联合会”,进行革命活动,次年考入湖南省立第二师范学院。

丁默邨在湖南省立第二师范学院毕业后,他认为必须要到外面闯荡一番,作为冒险家乐园的上海成为了丁默邨的首选之地。

1921年的秋天,丁默邨到达上海,当时的上海是各种思想的汇集地,在这里他结识了中共的早期领导人施存统,施存统的才学令丁默邨佩服得无体投地,在施存统的影响下,他加入了社会主义青年团。

当时的中国共产党刚刚成立,只是无数党派中微不足道的一支,而且生活清苦,缺少经费,这令他感到迷茫,革命意志开始动摇。

1924年,丁默邨自行脱离中国共产党,并在上海加入中国国民党,由于他非常机警、多疑且身手矫健,他立即被中央组织部调查科科长陈立夫看中,并将其调入国民党中央组织部调查科任办事员。

丁默邨确实有特工天赋,并成为陈立夫陈果夫的得力干将,1930年,调查科转向城市特工行动,丁默邨被派到上海,以“民党中学”校长的公开身份,直接领导一个直属的情报小组,并与李士群出版《社会新闻》,专门刊登共产党人隐私的诬文。

1934年,蒋介石在军事委员会设“调查统计局”,丁默邨由陈立夫推荐接任第三处处长,专管邮电检查。

1938年,共产党中央委员张国焘从延安叛逃武汉,陈立夫命丁默邨主持“招待”,花费了大量的金钱,丁受重用,这引起了第二处处长戴笠的嫉妒。

戴笠知道,如果丁默邨受到重用,将来必然会是自己发展道路上的绊脚石,其实丁默邨也是这么认为戴笠的。

丁默邨和戴笠平时就争斗很厉害,就两人能力和水平相比,是不相上下的,但是戴笠相比较于丁默邨有一个天然的优势,戴笠是浙江省衢州江山县人,背后是强大的浙江帮,而胡宗南更是坚定地站在戴笠一边。

于是戴笠向蒋介石控告丁默邨贪污,招待费受到追查。其实在国民党内,贪污腐败是正常现象。

当时蒋介石对陈立夫、陈果夫的权力过大已非常警觉,便想扶持戴笠制约陈氏兄弟,而作为陈氏兄弟得力干将的丁默邨自然就成为被打击的对象。

就这样,蒋介石下令解散了第三处,丁默邨被给了一个军事委员会少将参议衔寓于昆明。

1938年,汪精卫投靠日本后,日本采取了以华制华的策略,他们让汉奸头目李士群组建汪伪的情报系统,李士群自感资历不如丁默邨,他决定拉拢丁默邨共同建立汪伪的特工情报系统。

面对汉奸头目李士群的拉拢,正憋了一口气的丁默邨立即答应,他们与土肥原贤二频繁接触,大肆出卖国民党情报。

刚开始这个情报机构在上海大西路(今延安西路)67号,后因人员增多,活动范围扩大,遂于1939年春迁至极司菲尔路(今万航渡路)76号。

这便是臭名昭著的汪伪76号特工总部。

此后丁默邨“官场得意”,一路蹿升。为了压制上海的抗日舆论,他接连制造了多起血案,大肆捕杀共产党人和抗日人士。上海许多杂志进步编辑都遭到绑架和暗杀。

《大美晚报》中文副刊《夜光》编辑朱惺公、中国共产党上海“职业妇女俱乐部”主席茅丽瑛都被杀害。

丁默邨被日本记者称之为“婴儿见之都不敢出声的恐怖主义者”,国人则称为“丁屠夫”。

丁默邨的危害太大了,于是国民党军统和中统都派出杀手刺杀丁默邨,但是都失败了,于是中统决定派出他们手上的头号冷艳女杀手郑苹如完成这一任务。

郑苹如是一个中日混血儿,她的父亲叫郑钺,字英伯,和陈立夫、陈果夫兄弟俩关系非常好。

郑苹如从小在日本长大,日语讲得特别棒,所以经常给日本人当翻译。而且郑苹如长得特别漂亮,郑苹如的照片曾被1937年出版的第130期《良友》杂志选中,刊登在封面上,成为不是明星的明星。

陈果夫为什么让郑苹如刺杀丁默邨,一个根本的原因是丁默邨好色,用郑苹如做诱饵刺杀丁默邨被认为是可行的。

中统为此策划了两次刺杀行动,一次是在郑苹如的家门口,一次是在商场,然而都被狡猾的丁默邨躲过了。

作为老特工的陈果夫判断,郑苹如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即使没有暴露,起码已引起丁默邨的猜疑,必然加强防卫,在这种情况下,他命令郑苹如立即中止刺杀计划并撤离。

令陈果夫没有想到的是,郑苹如坚决反对撤离,郑苹如是个要强的人,她说:

“这个时候我不能离开,因为只有我还能和丁默邨经常接触,其他人根本没有刺杀的机会,丁默邨多活一天,我们的人就会不断受到损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即使丢了性命,我也无怨无悔!”

见郑苹如说得如此斩钉截铁,陈果夫猛得站了起来,他久久注视着这个只有22岁的女青年:

“如果不对劲,就赶快撤,如果你要出了事,我怎么向你父母交待。”

当郑苹如离开那幢法式洋房时,她的心里也是无比的矛盾,其实她也想过撤走,但是刚才在陈果夫面前,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忽然有那样的豪情壮志,或许是身边不断倒下的人的鲜血在刺激着她。

天下着小雨,郑苹如任凭蒙蒙细雨飘落在身上,这使她的脑子逐渐清醒下来,不经意间,她看到街边被早早摆放的圣诞树以及圣诞老人,她的脑中灵光一现,再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

这或许就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她决定在圣诞节那天刺杀丁默邨,不管成功与否,都立即撤走,她一天也不想呆在这个大魔头身边了。

1939年12月25日是西方最隆重的节日圣诞节,所以在英法租界里到处洋溢着节日的气氛。英法租界虽然在中国的境内,却过着西方的节日,看着那红色的圣诞老人,郑苹如无比的愤怒。

1939年12月25日的下午,在一间装扮讲究的房子里,一夜没有睡好的郑苹如在房内精心打扮着自己,因为就在上午,丁默邨打来电话,说晚上和她共度圣诞节。

关于这一点郑苹如是想到的,她对自己的美貌非常有信心,因为晚上要赴丁默邨的“约会”,她知道是自己单枪匹马去执行刺杀丁默邨的最后机会了。

他不断擦拭着那支勃朗宁手枪,其实枪早就被擦得锃亮,然而她还是在不停地擦,这支M1906式6.35毫米手枪她很少用,M1906式6.35毫米手枪是中统特工常用的装备。

郑苹如为什么很少带枪呢?因为如果带枪,其实就证明了自己的身份:自己是一个特工,试想一个漂亮的女人,身上怎么会带着一把这样小巧的手枪呢?

下午5点钟,当闹钟响了五下的时候,郑苹如准时走出了房间,她知道丁默邨是非常有时间概念的人。

今天的郑苹如打扮得非常漂亮,她身穿一套深蓝色的套装,脚蹬一双黑色靴子,外披一件红色长大衣,腰夹一只白色小皮包,梳一个长波浪发型,脸上施着胭脂口红,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走出家门。

郑苹如将那支漂亮的勃朗宁小手枪藏在白色的小皮包里,出门的时候,郑苹如感到一阵紧张,他留恋的看了看自家的这幢房子,表情中流露出一种依依不舍的神态,随后朝弄口走去。

郑苹如走到弄口,丁默邨黑色的林肯轿车已经停在了弄口侧面马路旁,车子周边站着几个穿着黑衣服的特务,带着黑色的帽子。

往常

来接郑苹如时都下车走到她家门口迎接,然而今天,丁默邨根本没有下车,作为一名优秀的特工,郑苹如知道情况不妙,然而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一个特务打开车门,郑苹如坐到车内,一见郑苹如,在驾驶员位置上的丁默邨马上露出一副殷勤的谀态,郑苹如刚上车,就发现后座上已坐着两个打扮时髦而又妖艳的女郎。

虽然这两名女郎穿着妖艳,但是妖艳中透露出干练,尤其是腰间鼓出的地方,她看出那是手枪,她知道这两名肯定是76号的特工,自己被怀疑了。

郑苹如的脸色稍微变了变,便静了下来,但是这一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丁默邨那双狡猾的眼睛。

当时上海最好的舞厅便是沪西舞厅,这里是上海市达官贵人的聚集地,当轿车刚停在沪西舞厅大门前,二十几个特务急忙围住车,丁默邨一下车就挽着郑苹如朝舞厅走去,两人显得很亲密。

他们俩像众星捧月般的被众人簇拥着走进舞厅,丁默邨早已预定了一个豪华的雅座席位,在席位的边上,已有一位时髦女郎坐在那里,郑苹如一眼看出这又是76号的女特工。

郑苹如坐到雅座上,她看了看舞厅,见走来走去的各类人员中,有不少人都用眼角注视着她,每条走道、每扇门旁都站着一些行踪怪异、神态高度紧张的陌生人。

这些人站着的都是舞厅内非常好的射击点位,更让郑苹如感到惊讶而异常的是:她是沪西舞厅的常客,而今天舞厅内的男女服务员好像特别多,其中不少都是生面孔。

然而这些男女服务员很奇怪,他们既不在舞厅内走动,也不为为客人端茶倒水,这一奇异的场景,更让郑苹如确信:丁默邨对自己疑心得很,他早有布置了。

在这种严密的监控下,郑苹如深感很难下手,任何一个小小的举动都会露出破绽。本来有点信心的郑苹如在心里上动摇了,这是优秀特工的大忌。

然而郑苹如并不死心,她毕竟也是优秀的特工,她决定把枪放到靴子边沿内,过会丁默邨必然会找自己跳舞,那样她就可以假装崴脚,然后蹲下来拿枪射击。想到这儿,郑苹如说道:

“默邨,我上一下洗手间!”

她说完对着丁默邨妩媚一笑,然而郑苹如自己都感觉笑得不自然、非常生硬,连郑苹如都这样觉得,丁默邨会看不出来嘛!

丁默邨笑了笑,郑苹如怎么看都像是冷笑。

郑苹如提着小白包朝洗手间走去,两个时髦女郎忙亲热地跟着郑苹如一同进入洗手间,郑苹如关上洗手间的门,迅速从包中取出手枪藏入靴子边沿内,随后若无其事地回到座位上。

伴随着醉人的乐曲,圣诞舞会开始了,优美的乐曲声中,郑苹如发现那些服务员没有一个沉迷其中,仍然不时地看着自己,她的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

果如郑苹如预料,丁默邨伸出手来邀请郑苹如跳舞,并故意把郑苹如带到离座位较远的舞厅大柱边,使郑苹如看不到自己座位上放着的包。

跳舞过程中,有两个女郎紧紧围绕在丁默邨与郑苹如的身旁。这两个女郎当然也是76号的女特工。

当丁默邨抱着郑苹如跳到舞厅一处大柱后时,郑苹如乘丁默邨向前迈步时故意脚步往后慢移,这一下丁默邨的脚正好踩在了郑苹如的右脚背上,郑苹如马上“哎呦”一声,随即蹲下揉脚,想趁机从靴子内取枪。

然而丁默邨早有防备,他马上紧紧握住了郑苹如的双手不让她蹲下。就在这时,围着丁默邨跳舞的两个女郎迅即快步过来,把弯腰的郑苹如抱住,在郑苹如的腰间摸索,寻找证据。其实就是看看腰间有没有手枪或者匕首什么的,但是她们什么也没有找着。

当一曲舞毕,郑苹如回到座位,她打开自己的白色小皮包假装要补妆时,发现自己包内隔层的拉链被动过,因为一根细微的线断了,这是中统常用的手法,她知道自己的皮包已被坐在身边的女郎检查过。

郑苹如又不断地向丁默邨敬酒,然而老谋深算的丁默邨每次都是礼节性地略微抿一口。

郑苹如彻底绝望了,她虽然依旧同丁默邨说笑,一副若无其事、轻松而又矜持的样子,但她深知在今天这种场合除掉丁默邨几乎没有可能。

当下必须把手枪处理掉方才有脱身的可能。

又喝了一会儿,她向丁默邨指了指洗手间,然后略有慌乱地走进了洗手间,到了洗手间,她迅速从衣袋里拿出一块大手绢,弯腰将手枪从靴子里拿出包好,并特意在地上弄脏后从洗手间的窗口扔到外面。

当这些做完后,郑苹如长长舒了一口气,就在郑苹如自以为万事大吉回到座位的时候,汪伪76号特工总部第三行动大队队长林之江匆匆走进舞厅,把丁默邨叫到舞厅大门口耳语了一番。

原来早有盯梢的人员把郑苹如的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并在外面找到了她扔出去的小手枪。

丁默邨微笑着走到郑苹如身旁坐下,并与郑苹如干杯。舞会结束,郑苹如上了丁默邨的车,后座上,仍旧是两个时髦女郎把郑苹如夹在中间。当车子在夜幕中快速奔驰时,路上冷冷清清的,不见行人,丁默邨的车后紧跟着两辆吉普车。

当汽车开进忆定盘路37号“和平军第四路军司令部”停下时,郑苹如一切都明白了。

十天后,郑苹如被押入76号特务机关,这是上海人都知道的杀人魔窟,等待着郑苹如的是灭绝人性的刑讯逼供与摧残。

然而郑苹如始终不松口,其实丁默邨并不想杀郑苹如,他是要郑苹如加入76号并跟随自己,这引起了丁默邨的老婆赵慧敏的嫉妒,并要求周佛海处决郑苹如。

1940年2月,初春已经来到上海。

在一天午夜时分,上海西南郊外一条通往荒凉刑场的泥路上,突然驶来了一辆囚车。囚车在刑场的一座小土坡前停下,十几个身穿黑色棉大衣的便衣特务匆匆打开车门跳下车,如临大敌般端起枪站在后车门的两旁。

两个便衣特务把一个披着长发、两手被铐的女子押下了车,她就是郑苹如,郑苹如被两个特务押到了土坡前。

郑苹如知道自己的最后时刻来临了,她看了看周边,没有看见丁默邨。

今天的郑苹如穿着特别漂亮,她身着金红色的羊毛内衣,外披红色的皮大衣,挂一根鸡心嵌有照片的黄金项链,手戴一枚钻石戒,天生丽质和漂亮的穿着,使她此刻站在黑夜的车灯前,如神话中的红衣天使,美丽动人。

因为在行刑前,丁默邨特地交待过,给她吃顿好吃的,想穿什么都给穿,毕竟她是令自自己着迷的女人。

微风吹起郑苹如的长发,他目光看看远方有点灯火闪烁的上海市,不自觉间,眼角处滚出了几颗泪花,内心思绪万千。

她今年才22岁,正是人生美好的年龄。她舍不得离开自己年迈的父母、弟妹、恋人和朋友。

她和常人一样渴望甜蜜的爱情和幸福的生活,但她更盼望着抗日的早日胜利,能和心上人进入婚礼殿堂。然而,这一切的一切将要永远、永远地离她而去。

“举枪!”

当行刑的命令下达后,郑苹如用手捋了捋揉吹散在脸上的头发,随后整了整衣服,她抬起头来仰望天空,满天的星空,使他想起了儿时的欢愉,大学里躺在草地上看夜空的情景。

枪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震荡苍穹,郑苹如身中三枪,凄艳的倒在了血泊中,一个美丽的身躯在这恐怖、寒冷之夜香消玉殒,她永远地走了。

郑苹如作为中统头号冷艳女杀手,欲中止刺杀任务时,却在厕所暴露身份被捕而处决,在这残酷的背后,是一个人们经常讨论的话题,女性到底适不适合当特工?

军统上海区区长陈恭澍被称为军统一号杀手,他说过这样一段话:

我认为一般女同志在执行任务时,虽然有些个占便宜的地方,可是一到紧急关头,往往就会败事,检讨其症结,主要的是感情脆弱和意志不坚。

我这么说难免稍有唐突之嫌,可也不能完全抹杀了事实。

往者,中外情报史中,有的女性工作人员,固然留下一些英勇有为、多采多姿的辉煌纪录,不过,那不是常有和常见的事,不知道要经历多少年代,在多少人当中,才会偶然出现一个人次。

由此思之,郑苹如之所以面对面与汉奸丁默邨接触有日,而始终未能直接下手制裁此贼,从中,似可找到些许答案。

陈恭澍虽然是一个反面人物,但他对女性从事特工的观点应该说是客观的。

天择是作者的笔名,曾在国防大学从事教学与研究工作,对历史和哲学颇有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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