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舒：为神所爱的人死得年轻（十三）

我在highland park图书馆借到了一本书，《顾城作品精选》长江文艺出版社的，2009年版，除了顾城比较有名气的诗歌之外，还收进了一些诗论和文摘，其中很多就是在德国（欧洲）期间创作的，稍微列举一下：

《你是前所未有的，又是久已存在的》，

1992年11月26日柏林，全文25000字，见《卷三·与光同住》

《这一瞬间破译出全部飞翔的奥秘》，

1992年6月6日伦敦，全文约15000字，见《卷二·思忆朦胧》

《神明留下的痕迹》，

1992年6月6日伦敦，全文约26000字，见《卷一·别有天地》

《生命创造了诗歌》，

1992年5月纽约，全文约5500字，见《卷二·思忆朦胧》

《看见鸟飞你也就飞了》，

1992年5月纽约，全文约3400字，见《卷二·思忆朦胧》

《神灵贯穿其间》，

1992年5月12日纽约，全文约6200字，见《卷二·思忆朦胧》

《别有天地非人间》，

1992年7月9日柏林，全文约21000字，见《卷一·别有天地》

《与穗子谈》，

1992年12月18日柏林，全文约3000字，见《卷一·别有天地》

《冥冥的人间游戏》，

1992年6月2日德自由大学，全文约8800字，见《卷二·思忆朦胧》

《真理没有“好”“坏”》，

1992年6月13日鹿特丹，全文约11000字，见《卷三·与光同住》

……

细致的人可以看出，除了顾城旺盛的创作力之外，至少可以得到两个结论：

一、在李英离开激流岛后，也许影响了顾城的情绪，但是并没有影响他的创作；

二、顾城与谢烨之间的关系完全可以称作是一种全方位合作的关系。在以德国为中心的年金创作的一年多里，顾城创作了数量惊人的作品，你看上面每一篇都是几千上万字，我自己号称写东西极快的，如果没啥影响我一天写一万字是没问题的，不过要是每天都写万把字，那是相当不得了的，视力受不了，身体也受不了。所以我认为这些作品应该有相当数量是通过顾城口述，谢烨录音整理的。

当时，电脑还是个稀罕玩意儿，顾城和谢烨就置办了一台。聪明的谢烨很快就学会了打字录入这些功能，而顾城对电脑也是非常喜爱，也会试着去使用。当时汉字输入法非常原始，搞不好还得是CCDOS或者WPS吧？但是已经极大地解放了两个人的劳动力，无怪乎两个人对电脑都视若珍宝。想象一下，谢烨每天要陪着顾城各个国家游走，演讲、报告、交际，然后要凭借录音整理大量的文字，录入电脑中，完成德国DAAD学术交流基金会年金创作的任务，还要与外界沟通，起到经纪人的作用，谢烨真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女人

但是，虽然两个人的工作和生活完全交织在了一起，却没能阻止谢烨与陈XX的交往，我感觉，此时的谢烨已经开始单纯地把顾城当作一个明星来包装，当作一个事业来经营，而对两个人之间感情的裂缝，她想当然地认为既然顾城与李英能够大白于众人，自己当然也没必要像圣女般地守节，至少她认为自己有追求个人情感需求的自由。这就爆发了后来所谓的顾城打人事件。

有些人以为顾城打谢烨是在新西兰，其实是在德国期间发生的。起因当然是顾城发现了谢烨与陈XX的私情，这种爆发当然是非理性的。据说，冲突发生后，谢烨拼命尖叫，顾城最怕这种情况，他试图让谢烨停止尖叫，但是显然毫无作用，最终无奈双手去卡谢烨的脖子。后来邻居的德国老太太闻声报警，并亲自赶来制止，才使得事态没有继续扩大。后来警察介入后想送顾城去精神病院检查，如果谢烨点头同意，顾城就被送走了，不过谢烨最终放弃了这个诉求，如果，我只是说如果，谢烨点头同意，也许后来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家暴，当然是西方人认为很严重的一种行为。不过也有证人说顾城当时只是出于愤怒在砸电脑。电脑，是他和谢烨都认为最宝贵的财产，这也许才是导致谢烨尖叫不停的真正原因而非直接的肢体冲突。当然后来卡住谢烨的脖子一定是毋庸置疑的，因为谢烨的脖子上是有伤痕的。但是这种行为并不能推导出顾城有极端的暴力倾向。

附：

DAAD德意志学术交流中心（DeutscherAkademischer Austausch Dienst）简称DAAD，最早成立于1925年，代表德国231所高校和128个大学生团体，是目前全球最大的教育交流机构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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