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场的十点半——巴别塔

夕阳西下,古老的渡口浸染在余晖的残照中,安静而破败着,映衬着湖面上那点点的磷光,更显得些几分的凄美和祥和。远处的山风徐徐吹来,湖心荡漾起涟漪,摇晃着那水中的半轮红日,时而散落,时而完整,渐渐的隐匿在那山的倒影中。

船夫缓缓的把船停靠在渡口,独自躺在甲板上,翘着腿,吹着口哨,斗笠盖在脸上,隔绝了他与整个星空。

“嘿,伙计,船还走吗?”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岸上传来。

船夫拿起斗笠,站了起来,眼前是一个身形颇为健硕的中年人,硬朗的脸上镶嵌着一口浓密的胡须,凭空多出了些许的威严。

“是的,先生,这是最后一班船了,错过这班,那就只能等到明天了。”船家说道。

“那我可真是走运了,谢天谢地。明天可是杂货铺李老板的儿子阿华的大喜日子,人家可是托我从好彩村的池大师那里定做的非常昂贵的项坠,那可是祖母绿宝石的,简直是美极了。如果我今天不能顺利的赶回美丽村,那是要耽误大事情的。”中年人颇为自豪的说着,操着一口浓郁的美丽村口音。

“是嘛,那您可一定要保管好了,最近世道上可有些乱。”船家善意的提醒着。

“放心好了,它就在我的口袋里,完好无损。”中年人很是得意的说道。

不一会儿,渐渐的,上船的人慢慢多了起来,有苍髯白发的老者领着自己的小孙子,也有年轻的小伙子和体态略有些发福的老妈妈。大家在等待开船的空档开始聊起了天,也许是都操着美丽村口音的缘故,很快的便都熟络了起来,一时间,船舱里充满着欢声笑语。

小孙子拉扯着爷爷的衣袖,非要让爷爷给他讲个故事。爷爷微笑着,用宽厚的大手抚了抚孩子的头:“好吧,宝贝儿,那爷爷就给你讲个故事吧。呃,这是一个古老的传说,相传在很久以前,全世界的人们都是住在一起的。他们想着,要建造一座可以通往天堂的高塔。上帝知道了这件事,为了阻止人类这个疯狂的计划,他让人类开始说不通的语言,这样一来人们之间就无法沟通了,造塔的计划也就无法再进行下去了,最后人们只得各奔东西,散落到了世界各地。”

“哦,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不是吗?”孩子看上去十分沮丧。

“该死的,居然睡过了头,但愿还能赶上最后一班船。”毛蛋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玩了命的奔跑着,向着那略显破败的渡口的方向。

渡口处,船家已经在收起缆绳,准备开船了。船舱里大胡子中年人在和年轻的小伙子喝酒,老妈妈独自坐在角落里,双手合十,似乎在祷告着,老爷爷在不停的给孙子讲着各种各样的故事,以希望小孩子能够快点睡着吧。

就在船即将开动的一刻,毛蛋似飞箭一般从岸边跃上了甲板。“谢天谢地,总算是赶上了,真是千钧一发啊。”毛蛋气喘吁吁,用袖口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并向船家问好:“你好啊,伙计。”操着一口标准的蛋村口音,并从口袋中拿出一枚铜板抛给了船家。

船家接住了铜板,看也没看,冷冷的说道:“喂,这些可不够,起码要三个铜板。”

“开什么玩笑,你这价钱是给鬼看的吗?”毛蛋指了指舱门上贴着的价目表,很是不忿的喊道。

这时,船舱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人们纷纷向毛蛋看来。“哦,该死的,怎么上来个蛋村的家伙,真是晦气。”中年人很是怨毒的嘟囔着。

年轻人赶忙举起了酒杯,安慰着他的同伴:“算了吧,别去管他,这趟旅行并不是很长。”两人干杯,又一饮而尽。

老妈妈在祷告中偷偷的看了一眼,显得格外的紧张,额头已渗出了些冷汗,合十的手也有些不住的颤抖着。老爷爷则赶紧将小孙子揽入怀里,轻轻的安抚着,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毛蛋,有一种说不清的犀利。

很快的,船舱里恢复了正常,人们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毛蛋一个人坐在靠门的角落,与其他人刻意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并不去理会那些人。突然,一声暴喝打破了这难得的宁静:“该死,我的项坠呢?上帝啊,我的项坠呢?”只见中年人一边在口袋中翻找着,一边歇斯底里的叫喊着。

其他人开始面面相觑,都露出了诧异和惊恐的神情,最后齐刷刷的看向了毛蛋。“嗨,蛋村人,交出来吧,我可以不追究。”中年人慢慢的走向毛蛋,表情十分的凝重。

毛蛋冷冷的看着,摊了摊手,生硬的说道:“鬼知道你的东西去了哪,别来找我要,我压根就没拿,也没看到过,那是个什么鬼东西。”

“喂,我说,你就别再狡辩了,谁都知道你们蛋村人个个都是小偷,强盗,有什么事情是干不出来的。”端着酒杯的年轻人,一脸讪笑的说道。

“闭上你的臭嘴,美丽村的杂种。”毛蛋恶狠狠的吼道。

“哦,上帝啊,宽恕这个可怜的生命吧,原谅他所有的恶,指引他的灵魂,洗去那肮脏的污垢,阿门。”老妈妈喃喃自语的祷告着,语气已经有些哆嗦。

小孩子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哭了起来,老爷爷赶忙将孙子护在身后,颤颤巍巍的指着毛蛋,说道:“应该马上把他绑起来,这个蛋村的恶棍。我可是从小就见多了,知道你们蛋村人最喜欢干些什么勾当。这几十年我们都已经受够了。你们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待在你们的村子,不要再出来祸害他人了。所以,乖乖的投降吧,我们会送你去警察局。如果你态度好一点,也许还能够宽大处理。伙计们,别再跟他废话了!”老爷爷一边说着,一边护着小孙子慢慢的后退。

得到了老爷爷的指令,中年人和小伙子开始向毛蛋走去。毛蛋开始有些慌张,但依旧是恶狠狠的瞪着:“喂,别乱来,你们这群婊子养的。我可以对上天发誓,我可什么都没有拿。你们待的那个地方我从上船就没有过去过。”

中年人和小伙子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依旧小心翼翼的向毛蛋靠近,渐渐地毛蛋已经被逼到了船头。毛蛋咬了咬嘴唇,随即从腰中抽出了一把并不十分长的匕首,退后一步,将刀尖顶到了船夫的胸口。

伴随着一阵惊呼和尖叫,船夫已经丢掉了手中的桨,瘫坐在甲板上。中年人和小伙子也吓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再上前一步。老爷爷在角落里一边搂着孙子一边咒骂着,小孩子已经吓得哭不出声音了。至于那位祷告的老妈妈,此时已经晕倒,不省人事了。

毛蛋此时看了看这些人,顺势将船夫向前一推,一跃跳入了河中。片刻后,船上的众人才纷纷醒过味儿来。老爷爷开始歇斯底里的吼道:“伙计们,快去把他追回来,不能就这么让他跑了,快,伙计们。”

得到指令的中年人与小伙子相互看了对方一眼,随即也跳入河中,向着毛蛋逃跑的方向游去。

清晨,阳光欢脱的露出河面,照耀着美丽村那崭新的码头,显得格外的清亮辉煌。老爷爷领着尚且年幼的小孙子,来到了这美丽的河边。眺望着远山近水的如画般的景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当真是畅快无比。

船夫撑着船缓缓靠岸,看到老爷爷,便亲切的过来打着招呼:“嗨,老先生,一切都还好吗?”

“谢谢,亲爱的伙计,一切都非常好。”老爷爷微笑着回应着。

“对了,那个蛋村的小偷最后怎么样了?”船夫一脸关切的问道。

“我们把他送到了警察局,然后我就离开了,后面的情况我也而不是十分清楚。不过听说他被判了刑。谢天谢地,伟大的美丽村法律。不过遗憾的是,那位大胡子先生的项坠并没有能够找到。当然这额并不能说明那个蛋村人是冤枉的。蛋村人怎么可能是冤枉的呢,你说是不是?”

“倒真是这么回事。算了,不提那个家伙了,我送你们过河吧。”船夫很是热情的说道。

“那真是非常感谢,亲爱的伙计,上帝会保佑你平安的。”老爷爷看上去也很高兴。

一望无际的草原,绿油油的,仿佛天地间都充满着生机。老爷爷领着小孙子漫步在这仙境般的回家路上。这时,小孙子突然停下了脚步,拉了拉爷爷的衣角:“爷爷,爷爷,快看,那是什么?”

老爷爷顺着孙子手指的方向,脚边不远处的草丛中,一闪一闪的,十分耀眼。他们慢慢的走了过去,老爷爷很是吃力的附身捡了起来,那是一个项坠。做工极其精美,镶嵌的祖母绿宝石晶莹剔透,光彩夺目。“这应该就是那位大胡子先生遗失的项坠吧。谢天谢地,居然在这里找到了。真是个马虎的人啊。明天想办法去美丽村交还给他吧。他一定都急死了。”说完,将项坠收入口袋中,领着孙子继续向前走着。

“爷爷,爷爷,给我讲个故事吧。”小孙子喊道。

“好,好,那爷爷就给你讲一个。这是一个古老的传说,相传在很久以前,全世界的人们都是住在一起的。他们想着,要建造一座可以通往天堂的高塔。上帝知道了这件事,为了阻止人类这个疯狂的计划,他让人类开始说不通的语言,这样一来人们之间就无法沟通了,造塔的计划也就无法再进行下去了,最后人们只得各奔东西,散落到了世界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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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香冉冉,琴声袅袅,弹指间已是一番天地;

一纸香书,一份情怀,感动的是内心的波澜;

一品清茗,一首小诗,阅尽的是岁月的浮华;

童蒙弘文馆,心的起点,书的徜徉,梦的摇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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