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位艺术家联名指控多明戈性骚扰
撰文 / 卢莹敏
本公号8月13日美国旧金山专稿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美联社13日以很大篇幅发布了一份关于著名歌剧演唱家、指挥家普拉西多·多明戈（Placido Domingo）性骚扰的调查报告。 八位歌唱家和一位舞蹈家声称多明戈在20世纪80年代后期开始的三十年间，对她们进行性骚扰。数十年来，出生于西班牙的多明戈是世界音乐界最著名、最具影响力的人物之一。他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歌剧男高音之一，也是多产的指挥家和洛杉矶歌剧院的导演。他多次荣获格莱美奖，非常受人尊敬，具有巨大的魅力和能量，不知疲倦地推动艺术发展。但美联社的这份报告披露他曾试图通过停止工作往来、阻碍她们专业发展的威胁，来迫使一些年轻女性艺术家与他发生性关系。这些女性现在向美联社控告了多明戈。
指责多明戈的人和业内其他人说，多明戈其实真有这方面令人不安的问题，这是歌剧界公开的秘密。一名控告者称多明戈将手伸到她裙子上，其他三人被他强吻，这些事发生在更衣室、酒店客房或午餐会上。其中一位歌唱家说：“如果有人在共进午餐时试图握住你的手，这会不会很奇怪？或者把手放在你的膝盖上。多明戈总是以某种方式触碰你，总是想吻你。”除了这九名控告者之外，此前还有六名其他女性告诉美联社，多明戈提出的性暗示总令她们不舒服，其中一名歌唱家说，多明戈在聘用她期间，演出结束后会一再要求她出去约会。这些事发生在20世纪90年代。美联社对一系列有关人员，包括歌唱家、舞蹈家、管弦乐队乐手、后台工作人员、语音教师和管理人员进行了采访，他们说目睹了多明戈很多不恰当行为，并且他没有受到惩罚。
多明戈没有回应美联社的这份报告，但他发表了一份声明：“这些未具名的个人指控可追溯到长达三十年前，这令人深感不安，而且这些叙述不准确。尽管如此，我在听说我可能让人不安了或不舒服后，感觉是痛苦的。无论事情发生在多久以前，尽管我都是好意，我总会相信我与其他人的所有互动总是受到欢迎和同意，熟悉我的人或曾与我有合作的人都会知道我不是会故意伤害谁的人，不会去冒犯别人或使任何人难堪。”多明戈的声明说：“但是，我认识到，我们现在和将来都应该好好衡量规则和标准的历史演变，我很荣幸能拥有超过50年的职业生涯，我尽力保持着自己的最高标准。”
九名控告者中的有七名认为自己的职业生涯受到了此事的不良影响，因为她们拒绝了多明戈的要求后在专业发展上举步维艰，或多明戈承诺的角色没有了。有人注意到，这些控告者在此后的工作合约中，不约而同地避免了与多明戈再次一起共事。九位女性中只有一位公开了姓名——女中音帕特里夏·沃尔夫（Patricia Wulf），她在华盛顿歌剧院工作期间与多明戈一起演出。其他人因为担心报复或遭受羞辱而要求匿名。控告者说的故事与其他的文艺界性骚扰方式有着惊人的相似度，包括多明戈持续不断地联系她们，经常三更半夜打电话，在她们谋求职业发展时私下约会她们，一起喝酒或用餐，到他的公寓或酒店开房促膝谈心。但这些女性没有一个能提供书面证据，或者电话录音。但控告者说的时间和地点，都有人可以证明多明戈同时也出现了。为了导致被辨识到控告者，美联社在发表的报告中隐去了某些细节。
有一位控告者说她曾两次与多明戈发生性关系，其中一次在洛杉矶的比尔特莫尔酒店里。这位女士说，当多明戈离开房间时，在梳妆台上放了10美元，并说：“我不想放很多钱让你觉得自己像只鸡，但也不想让你自己掏停车费。”大部分控告者说，她们在刚开始职业生涯时，都被同事反复警告过，即使坐电梯也不要与多明戈独处，要避免与多明戈在公共场所见面，包括喝酒、用餐。那些控告者告诉美联社，她们受到了MeToo运动的鼓舞，决定以最有效的方式来解决她们所在行业中那些根深蒂固的与性有关的不端行为，要揭露艺术舞台上那些最杰出人物的丑行。
控告者之一的某女中音歌唱家说，1988年她在洛杉矶歌剧院第一次见到多明戈。在《霍夫曼故事》的排练中，多明戈经常给她打电话，会说：“我现在在家，来我家吧，我们一起唱些咏叹调，我给你指导一下，看看你还有什么发展潜力。”她说，在接下来的三年里，多明戈经常在后台吻她嘴，摸她腰，她在更衣室时多明戈会不请自来，而且多明戈有女性更衣室的钥匙。一天晚上，她在晚上11点见了多明戈，然后发生了关系。她说没有举报他的行为，因为“那个合作项目还没有完”，她担心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会扼杀她的职业生涯。她曾两次在比尔特莫尔和洛杉矶的公寓里与多明戈发生性关系，1991年，她终于切断了和多明戈的关系，但她在洛杉矶歌剧院的职业生涯也就结束了。
1998年，洛杉矶歌剧院在多年聘用多明戈担任艺术顾问后授予他艺术总监的职位，一位年轻的女歌唱家在那年遇到了多明戈，多明戈立即开始从家里给她打电话。她说，她会去见他，或者在圣莫尼卡喝一杯，一起看电影。多明戈会经常出现在她的更衣室，夸她的服装，亲吻她的脸颊并将手放在她的胸部。一次演出后，多明戈开着他的宝马车接她，他们一起去了多明戈的公寓。多明戈很兴奋，他们坐在沙发上，他开始吻她，脱她衣服，然后“重度抚摸”和“摸索”。这位歌唱家的丈夫向美联社证实，他知道其中一些事，她的一位朋友和同事也向美联社证实，当时她受困于与多明戈的关系，体重急剧下降，出现了抑郁的问题。
美联社的这份报告还有这样的三倍长，记录了所有控告他的九位女性遭到多明戈性骚扰的细节，但情节都大同小异。针对美联社的报告，多明戈担任艺术总监的洛杉矶歌剧院13日发表了一个声明，称其“将聘请第三方律师独立调查这些指控”。
洛杉矶歌剧院的声明说，多明戈三十多年来一直是洛杉矶歌剧院和洛杉矶艺术文化生活充满活力和创造力的源泉。我们致力于尽一切努力营造一个专业和谐的环境，让所有员工和艺术家都感受到被尊重并心情舒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