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的是雨中人
喜欢过的一首诗,是戴望舒那首《雨巷》,诗里走着一个姑娘,结着愁怨,撑着油纸伞,彷徨,我至今能听到那雨中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由近及远,那身影,雨滴一样轻缓,红色的裙摆忽闪出花朵,盛开在雨幕……
需要雨水的,除了农历,还有诗歌。诗人从雨中寻找灵感,寻找一刹那的迸发,以文字当抒发,使一场雨有了神示的色彩,似乎仅仅是下给诗人的,具有垄断性质。我也喜欢写雨,可力不从心,我写的雨还没等写完就枯竭,已经不是所要写的雨了。诗人进入一场雨的方式是写诗,散文家进入一场雨的方式是写散文,而农民呢?用眼睛进入,望天,祈求,所以更虔诚些,更具有悲壮色彩。
如何对待一场雨,或许是个伪命题,因为并不能改变一场雨的本意和初衷。该来的终究要来,谁也阻拦不住,也不因人的意志为转移。我要说的是,我更再乎那个雨中人,那个撑着油纸伞孤独走过雨巷的姑娘。她是谁?她要去哪里?她最终去了哪里?这成了一个又一个谜,但这个秘是多么美好,让人陡然有了怜惜,心酸酸的,无处安放。
为了验证诗中所描述的场景,某日延安下了小雨,缠绵的,基本与戴望舒所展现的相似,我在百米大道也找到了这么一个雨巷。我在等,等打着油纸伞结着愁怨的姑娘经过这里,即使她不是我的心上人,也可以让我聊以安慰。等了很久,很失望,那种油纸伞如今已经没人打了,而且那种气氛也荡然无存。倒是走过来一位姑娘,穿着红衣服,步伐也是孤独的那种,可是等走近时,发现她竟然抱着一只狗。纳闷的,你不抱狗多好啊,为什么要抱一只狗呢?
我的雨中人始终没有出现,她或许永远不会出现了,丁香一样的姑娘也不属于我,因为我的诗滋润不了她。到了谈爱情会被斥为"为老不尊"的年龄,生命也过半了,青春也基本干成了果核。人一辈子就这么很快穿过,这个过程是虚幻的,类似于被设定了"安乐死"。
今天早上起来,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还以为水龙头没关好,后来发现这声音来自于外面。哦,下雨了。
不准备写诗,再写就对不住雨了,就让它独自下着,去它想去的任何地方。
赞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