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窗外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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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

愁

                    窗外的秋天

                           □    杨辉峰

这个秋天，瓦蓝的天空总饱含着时光的泪水，氤氲而漫长。窗外的秋天，与我无关，银杏树的叶子什么时候黄了，什么时候落了，我毫不知情。

深沉的秋夜，我们陷进生活的窠臼和庸俗的藩篱太久太久，仿佛一个个人，和自己差不多一样，成为一只只永远趴在天花板上的甲壳虫，我却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坐井观天的人了。一份不食人间烟火，一份不懂人情世故，一份不谙人心险恶。世俗的生活三份不得，让自己的内心如此动荡不安，一直违背着初心而生活，这是最近两年所有事情的写照。秋天的夜晚无比漫长，一直深入秋天无法抵达的孤独。

生命如此安详，绚丽如此平静。

在这个不太寻常的秋天，为什么许多烦恼涌入生活的逼仄的甬道，时间却悄悄为这些过去的自己关起了门。忘记过去，拒绝过去，也许意味着新生和希望。每一个人的人生，必定如同一片树叶子一样最终找到属于自己的春天。

可是，我们常常事与愿违，一切都是徒劳。

我是一个不太喜欢闲暇的人，觉得生命永远应该在路上，无论追求理想还是事业。可眼下的事业的根基在哪里？没有根魂的事物，注定最终失败。生活总是违背一个人的初衷，把你打磨成为一个连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的人了。一片树叶离开了树枝，就永远离开和割舍了过去的自己。人也一样，学会放下，告别过去的自己，也是一种胜利。

人有时候活着，不是为了和谁较劲，也不是为了什么人，为了功名利禄或其它的什么东西，而仅仅是为了和这个世界作斗争。

疯长的胡须长不过疯长的忧愁。岁月无情，心藏大悲。阳光那么美好，老天却不一定眷顾我们每一个人，很久没有看到明媚的阳光了，整个人，整颗心，整个世界都好像生了苔藓，无端低沉抑郁起来。伴着绵绵无尽的秋雨，你也许会遇到真正寂寞的自己。

不再喜欢一个人秋天漫步雨天，独上西楼。走哪里都带着自那可爱淘气的孩子，他是我生命中和身上永远不可凋落的花朵，把快乐和安慰绽开在生活的每一天。世界纵然有太多美好，其余的一切都似乎逊色许多。也许，人到中年，眷顾一份亲情是年龄使然。一切的一切，只剩下了这片最后的温暖。他是我心中纯洁的雪莲，时常也照拂着阴霾多舛的日子。

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找不到真实的自己，闭门造车的工作索然无味，百无聊奈的人生索然无趣，陌路相对的家庭安宁无缘。简单的幸福那么渺远，不可奢望，我却在茫茫尘世里弄丢了自己，遇到那么多需要感恩的人，需要珍重的心，我却过客一样冷漠的弄丢他们，也弄丢了自己，有时候我开始怀疑自己，一次次咒骂自己就是一个滚蛋。在这个世上混光阴，混到最后一天再滚蛋于这个世界。

其实，我时刻明白：自己就像一片树叶一样飘飘荡荡，这也许是我永远的人生状态，永远无法回归出发的地方，无法预料的人间风景。

生活有时候就是绞杀善良、良心、道德、温情的无情机器。常听禅音久不见，大悲古寺听钟声。生活也是如此。

生命的秋天，我们拿什么安慰自己，过好余生？在春天里酿蜜，在阳光下跳舞，在深夜里思索……任何一种冷漠和深情都是致命的毒药，也是罪恶的深渊。

高贵的灵魂永远向往远方，卑微的生命舔舐自己的伤口。

万般皆苦，唯人自渡。

秋到深处，遍地萧瑟。

从没有人会真正清楚地告诉你幸福是什么？幸福不过是一种顺从内心的信仰和追求。我们常常慨叹命运不公，壮志未酬。老天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你本来于无，也归于无。如同一片秋天的风景是阳光雨露和神奇自然的造化。每一个人都一样，我们也是活在秋天的一片叶子，也时刻需要阳光雨露的照耀或滋润。

每一个人活着必定都有自己的理由，无论为谁活着，怎样活着，活的如何，别人不能轻易去主观的评判和简单的审视。作为生命的个体，每一个人和每一片秋天的树叶一样，我们都要遵循自然生命的规律，日月有常，天地有道，别样地诠释着生命的大美或者高深。

这个鼠年，实在不是什么好年头，这个秋天，实在不是什么好季节。我们却在惊恐焦虑忧郁等待中度过了绝大部分有意无意的生命阶段。当所有热情寂灭，一切也就瓜熟蒂落，尘归尘土归土。

其实，人活着，常常无关什么灵魂与信仰。活着就是活着，你披着人的皮囊，没有人轻易会说你是一只势利的狗或者可恶的狼。你虚伪地活着，自私地活着，贪婪地活着，桀骜不驯地活着，左右逢源地活着，高高在上地活着，不名一文地活着……没有多少人会真的在意一个人的死或者生。你的肉身就是永恒的此在，我们必须时刻为自己内心点着一盏灯，只有不灭的灵魂才是照亮这个世界的彼岸。

真诚的生活未必能获得真诚的世界。没有人喜欢去数一片叶子的脉络或者一朵花的神经。走的弯路太多，难免心心念念地想着超越一切地活着。

我们不是被别人打败，而是被岁月和廉价的爱。

窗外，秋色格外令人沉醉，如火的枫叶裹着漫山遍野的热情洋溢。一趟时光的列车倏尔驰骋而过。我站成了秋天的一棵树，站在远方……

窗外雨潺潺，窗里人无眠。

……

【作者简介】杨辉峰，陕西礼泉人。中国民主同盟盟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陕西散文学会会员，咸阳市诗歌学会会员，政协委员，白杨诗社副社长。在《当代小说》《当代散文》《当代教育》《散文诗》《中国散文家》《中国文学》《中国铁路文艺》《中国乡土文学》《岁月》《现代教育报》《西北旅游》《陕西诗歌》《咸阳日报》等发表诗文300余篇，在《陕西日报》《陕西青年工作》《当代陕西》《三秦都市报》《各界导报》《领导干部网》《西部决策网》《西部网》《陕西传媒网》《陕西网》《陕西文明网》《咸阳党建网》《咸阳廉政网》《泾渭纵横》《三秦网》《西安网》等主流媒体发表消息通讯、理论文章等500余篇，200多万字。啸鹤文艺微信公众号主持人。参编大型诗集《高高的白杨树》（副主编），出版有乡土散文集《我的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