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灯火】肖毅：《小城晨曲》
【总第029302期】
肖毅 || 小城晨曲
我所熟悉的这个小城，实在是算不上城，一来没有行政区划，连乡镇都不是，它曾被在这的一所大学的学子们戏称为裴德北村；二来人口少，常驻人口不过万人，其中有三四千人在高中校园里过着封闭式生活，平日里街上的行人实在是稀少得很。只有通往市内的班车牌子上赫然写着的“农垦城”字样，才真切地告诉人们，这里是座城。每天早晨，小城都像慈祥的母亲迎接回家的孩子那样，以它的安静、秀美、绿色、祥和迎接着东部边陲的第一缕阳光。
已是三伏最后一天，秋老虎依然发着威，清晨5:30分，我走出家门，小区的保洁女工已在清理卫生，她着了一身新配发的工装，蹲在地上，薅着墙边的小草，我和她打个招呼，她很意外地笑了，简单寒暄后，我沿着熟悉的外环路，开始了晨练。
前面路口来了三个穿同款运动服的女子，看样子她们是去球场练球准备参加比赛的吧，看那矫健的步伐，肯定是经常锻炼的结果，小城所在的机关女排可是响当当的强队呢。外环路右手就是一片落叶松林，以前我常到那里呼吸最新鲜的空气。小城的空气好的没法比，外地大城市的亲朋来了对此羡慕不已，很多远走的小城居民，每年也都会回来住上一个夏天，他们留恋的就是这天然大氧吧啊！前面有个环卫工人正跳了起来够一个伸到路面的树枝，反复三四回才把那枝条抓住折断。一问才知，她厌恶那毛毛虫把粪便排在了路上，被人踩车碾，脏了路面。还真是个高标准认真负责的一线工人呢，我心里不由得钦佩起来。
带着对那个环卫工人的敬意，我穿过那条叫牡丹大街的宽阔马路，沿着曾经熟悉的大学校园西侧围墙，一路向南走去。右侧的锦绣家园和学府家园，一栋栋样式各异的小楼，静静得等待主人的到来。没成想，最先搬迁腾空的小区，倒成了最后待字闺中的“剩女”。正感慨中，一辆拉着地砖的运输车从身旁驶过，无论大都市，还是边陲小城，到处都是火热的建筑场面。钢筋水泥的建筑，把人们围在里面，大家宅在家里，互相发着信息，刷着朋友圈，互相点着不知为何物的赞，甚至坐在一起，也大多摆弄着自己的手机。智能手机已成为现代生活的得力助手，也同时在成为健康的杀手，情感的隔离墙。
不知不觉，来到了大学城南侧，那院里就是省电台九一四电台了。据说电台是事业单位，活不累，但待遇不错，新修的大门，尽显其身份和实力。门口有个太婆坐在石上，悠然地看着眼前一群小鸭鹅，那小生灵尽情吃着嫩绿的野草，好不开心。电台对面是少有的几处平房，有处大点的门口“网吧”字样依稀可见，想当年，多少高中少年，费尽心机翻墙跳沟地去那里寻找快乐，急煞了班任，气煞了爹娘啊！随着移动终端的普及，那十几处网吧都不知何时关门大吉了。
拐过电台，向北就到了高中的门口，保安睁着迷蒙的双眼在门口发呆，看来来往往的车子和偶尔的学生进出。那大门曾是那样熟悉，门口的黑龙江八一农垦大学的牌匾早已不在，那个位置空空的，正如我此刻的心。曾多少个清晨，我踏着第一缕晨光，和同学室友一起去攀那险峻的裴德峰，在山顶小憩十分钟，放声高歌，抑或放肆地喊上一通，回来抹上豆腐乳，吃上两个大馒头，那怎一个香字了得啊！边想着美味，边加快脚步回家转，不知不觉中，走了快一个钟头，腿有些酸涨，肚子也已发出信号，该早饭了，看手机，妻子发来的早饭信息已有一会了。猛抬头，迎面走来个老年人，手里的半导体正播放着经典老歌《小城故事多》，那熟悉的旋律，仿佛让我一下回到了三十年前。
是啊，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若是你到小城来，收获特别多……这小城不大，风景如画；小城平淡，魅力无边；小城迷人，迷人的就是她协奏曲的宜居主旋律。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肖毅，毕业于黑龙江八一农垦大学，一直工作在垦区。
在场文学 The presence of litera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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