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百花苑第五届全国文学大奖赛443 过年的味道 | 施泽会

作者简

过年的味道

施泽会

时间过得真快，一年的时间一晃而过。现在已经到了过年的时候了，看着男女老少在商场，夜市，买着自己喜欢的年货，不由使我想起了30多年前的一个过年的特殊日子。

17岁的我应征入伍到了云南石屏县当兵服役。腊月三十天的夜晚云南各地下了一场几十年来罕见的大雪。远处的山，树木，田野，近处的房屋，院坝，庄稼，草坪，都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夜里我们背着背包，扛着冲锋枪来到山上进行夜间射击训练。对于新兵的我来说，在夜间射击移动靶谈何容易。对面堑壕里是战友举着的移动靶，靶心10环处是一个手电筒灯泡，灯泡亮着，那就是瞄准点。要是瞄不准子弹飞出去就会打到地球上或者打到空气里去了。

排长一声令下：“卧倒，大家准备射击，打。”我一下趴在雪地里，雪地里就是一个人形。心跳加速，手不停地颤抖，有的战友枪保险都打不开，有的战友打开了又按在了连发上，一扣扳机，10发子弹十几秒钟射击完毕。一看对方的移动靶，没有打中。我还好打了几个6环，对于新兵能在夜间射击移动靶上靶就不错了。由于温度较低，战士们跳跃着，拥抱着，吼着，这样感觉就不冷了。第二天早晨回到营房，炊事班烧了一锅姜汤，大家争先恐后地舀着喝，驱寒暖胃。

连长说，这次夜间射击没有打好也不怪大家，是天气原因造成的，下雪时命中率不高。吃完年饭后补睡个昨天夜里的觉，好好想想。自己不足的原因在哪里？以后训练要更加刻苦，当兵就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大家争取下一次夜间射击移动靶打好。

我站在营房宿舍的走廊上，看着到处都是厚厚的大雪，团部文化中心飘着五颜六色的旗帜，挂着红红的灯笼，连队的营房门上都贴着红红的春联。公路上大人背着小孩，年轻人扶着老人，夫妻相互搀扶着，把大雪踩得咯吱咯吱的响。我这时候想起小时候在家乡过年的情景。

在农村，大人望种田，小孩望过年。小孩希望过年穿新衣服，吃好吃的食品。老人想自己不会老去。我们在腊月三十天的晚上吃过晚饭，走到村里唯一一家有12寸黑白电视的家里，看春节联欢晚会，主人规定每一个人需要交5分钱才能看。为了看电视，我们只好交5分钱。我们看到电视里的人物好漂亮，那么多人在拍手，欢迎，大家感觉很奇怪。里面笑我们也跟着笑，电视完了，我们还不愿意离开。主人说，回去睡觉了，明天晚上拿5分钱来看，今天晚上没有了。

当时农村没有多少人买鞭炮，时不时能听到到几声鞭炮声。夜空中很少看到有烟花开放的景致。春节期间都是走东串西的。上坟，走亲戚，提上两包白糖就是最奢侈的礼物。到祖坟上烧钱化纸，培土挂青。祭奠祖先，勉励后人。

时间过去了30多年了，现在中国的经济飞速发展。农村人过年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有的农村人一家大小几十号人，从大年三十连续吃到正月十五，食品应有尽有。放鞭炮，放烟花，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要是不是政府禁止城区燃放烟花爆竹，城区夜晚过年的景致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描述。农村放鞭炮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烟花爆竹爆出了幸福吉祥。

闻到鞭炮的火药味道，就是闻到了年的味道。闻到腊肉的味道，就会回忆起小时候啃腊肉骨头越啃越有味的年味。

我仿佛站在故乡的村口，听到老奶奶在喊：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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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龙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