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九寨
90年4月一大早与三个小伙伴从成都新南门长途班车出发,经汶川,宿松潘,一路颠簸一路风尘奔向半原始的九寨。
第二天中午1点过到达九寨,门票8元。
一条土路延伸进沟里,整个沟里只有30来人:
美院写生的学生20来个;重庆外宾带翻译3人;宁夏一家大约5人;温州旅游纪念品推销员一人和我们十多岁的小伙伴4人。
(树正磨房)
树正旁边的磨房还在服役期。清晨折腾开闸干磨,可是磨转起来就停不了,几个少年吓得目瞪口呆,最后逃之夭夭。
回到招待所,馒头已被他人吃完,无奈喝了两碗稀粥继续前行。
四月的五花海凉意渗人,岸上有层薄薄的冰。
四周无人,只有水和树。
几个人跳下海子游泳,水清澈得无水,水冷得入骨,享受着“天体裸泳”的我们惊飞了偶来岸边美女,美女也吓得我们逃回岸上。
(鱼在“空中”游)
走进不见天日密林中,突来一股奇臭,近看一野生羚羊倒毙,蚊虫环绕,场景恐惧,急速离开。
走远后又悔,应该割下羊角。
继续前行,地图所标的招待所未营业。
饿得难受,无干粮;抓把雪吃不裹腹;后遇护林人,8元一碗的腊肉面,救命。
晚上夜行沟口,途经宝镜崖,皓月当空,松涛诡异,担心林中野物,小伙伴一路狂奔到沟口。
沟口招待所服务员一点没有山里人的厚道朴实,坑几个小朋友。
明明有四人间偏说没有,强要我们入住单人间,8元一个房间。
清晨起床更觉可恨,遂报复心起。
手脚并用,毁高级弹簧席梦思后,路边拦南坪县客车离开九寨。
年少总是希望多一些惊险,一些刺激。
那年第一次到西藏,逛九寨,品风情,现在依然怀恋。
不留恋那时的风景,更多的是怀恋那时年少的轻狂,不羁,无畏。
那6天的点点滴滴记忆犹新。
2000年夏,带家人跟团去九寨,道路便捷,一路青山绿水。
沿途没有了西部原生的苍凉,景区九个藏寨名存实亡,统一的环保车快近快出,人头攒动车水马龙。
九寨也就一大公园而已,了无兴致。
心中九寨已不在,九寨沟真成了那年路途中藏族少年口中的“鬼在逗”。
2017年8月8日地震后,九寨很多海子、瀑布消失,剩下黄龙五彩池,孤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