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智泉流韵》特邀作家韩梅原创文学评论《谈《童趣儿》》
谈《童趣儿》
韩梅
丁酉年腊月的笔会上,都讲郭进拴主编新作不断,是名副其实的高产作家。郭先生说最近要出新书《童趣儿》,约我给写个序。笔者自知能力有限婉拒,后来郭先生又在微信里再次相邀,并将书的电子稿发到邮箱。恭敬不如从命,则尽力而为。俗人琐事多,转眼几个月过去。从外地回到家里打开邮箱,把文稿仔细阅读,生成拙作,也算一个交代。
现代通讯传媒发达,特别是网络构成多种文学平台,天南地北的文友交流在几秒钟内即可实现。笔者在相识众多的文友中,对文学极其热爱,勤奋创作,笔耕不辍者非郭进栓莫属。在网上几乎每天都能看到郭先生的新作,文字之多,篇幅之长,更新之快,令人吃惊。我和郭先生是文友聚会的几面之交(彼此关注对方的作品),也没好意思问他,创作是否把睡眠时间都挤掉了。按其作品数量推测,创作几乎是他生活的全部。
著名作家莫言说过:“我能不断地写作,没有枯竭之惑,农村生活二十年给我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故乡高密已经成为莫言借以理解沟通的社会现实的基本底色,成为抒写描摹整个世界的必经之路。在高密的土地上,浓烈的高粱酒,苍茫的芦苇荡在莫言的笔下栩栩如生,令人遐思。地域、自然、文化和文学,有一个互动、碰撞、融合的过程,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而郭进栓先生的《童趣儿》,一个个故事,一行行文字都根植于他的故乡抱玉山、娘娘山、白云山三山环抱的鳌头村这片热土,根植于作者曾经在这里生活二十多年的经历和情感土壤。
《难忘家乡的露天剧场》写道:“每年春节刚过,俺鳌头的村戏就开锣了。所谓“村戏”,就是村里(那时叫大队)组织的戏班子。戏班子的人大多是本村的青年男女,而且都是声音又好,相貌又俊的小伙子大姑娘们。能被选进戏班子真是一种荣耀”。只有亲身体验的人才能如话家常,不紧不慢精彩的讲述着当年的“村戏”。读者犹如身临其境,乡音绕耳。
《大雪纷飞乐趣多》:“我和我的小朋友郭清现把带来的筛筐,撑上一个木棍,在木棍上栓一条绳,顺到屋门口,再找几个没打干净的剩麦粒放到筐下做诱饵,就等着小鸟入筐了”。爬树上房抓鸟是知道的,郭先生写的是雪天捉鸟的过程,白雪茫茫,天地一色,两个忙碌准备的少年呈现在眼前。作者用娴熟的白描手法讲故事,语言质朴,水到渠成。
生活犹如源泉,文章犹如溪流,泉源丰盈,溪流自然活泼泼地昼夜不息。”(叶圣陶)《窑湾的水车》:“水车上沉淀了一层厚厚的青苔,像一位老者那样苍老而历经风霜。随着水车的转动,晶莹的水花在空中撒落,溅在脸上散发一股浓浓的土腥味。古老的故事在老水车的转动中悠扬着岁月的诗篇,沉吟着夕阳下的乡村炊烟”。读到这里,笔者真想去看看这古老的水车。“
《摔泥凹》:“童年的时光里没有什么好玩的。那时谁家也没有什么玩具,我记忆最深的就是和泥摔泥炮了,小孩子们因陋就简,随意找一些泥巴,三五成群在一起相互比赛,看谁的泥炮摔得大,摔得响。
在抱玉河边的淤泥里,淘出一些闪着金光的黑泥,这东西最好,是摔娃娃最上等的泥。有人会把这黑色的釉彩抹到脸上,胳膊上,腿上,大家笑着,跳着,踩踏这种黑泥,小脚丫黑得发亮。凡是黑泥粘得到的地儿,就和西非的黑人一个模样,大家眯起眼来,相互看了笑,小嘴巴里露出的牙,分外白。摔泥娃娃时,摔出响声大的为好。
天灵灵,地灵灵,我的泥炮真好听。
紧接着,发子举起U型的泥炮使劲向地上摔去,只听“嗙”的一声响,泥炮开花了”。
这个游戏许多生于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人都知道,很多的人都玩过泥巴。读起来能回味,有亲切感,容易产生共鸣。作者讲着自己的故事,一如鲁迅讲述戴银项圈的闰土。作家的风格应该是他内心生活的准确标志。艺术在本质上是一种生存方式,生活态度,生活的内涵,是生命赖以支撑的精神。人需要精神粮食,需要展望未来,也喜欢回首往事,丰富生活。
文章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越是地域的,越具有文学的个性,也就越具有在我们的现实生活里不容易看到的最陌生与最为独特的一面。其独特的“地域性”使读者领略到陌生而新奇的具有艺术个性的世界。郭先生谙熟此道,他用独特的视角,个性化的方言,讲述鳌头村一带独有的故事。
《吃碾转》:“碾转系绿色小麦胎盘,经石磨碾成的纯天然绿色食品,是我们鳌头人“尝新”的青物之一。其制作过程是在麦秸杆完全变黄、麦粒外表基本变硬、粒内仍有浆体形状时便收割下来,搓出麦粒,将其炒成半熟,再用小石磨磨出、蒸熟,然后加入调味拌匀,即可食用。做好的碾转,黄中见绿、绿里透翠,色形、口感和营养俱佳,令人垂涎欲滴,食欲倍增。
碾转,我没有见过就别说吃过了。新奇好奇心驱使我寻找相关碾转的资料,问不少的人都说不知道是何物。我决定今年趁麦收前的季节,一定吃一次碾转。做了人就得担负起人的责任,就的留心自己的生活。有了充实的生活才有好文章。郭先生动手写随笔,读者的乐于读随笔,都为着新鲜的意趣。此文正是意趣新鲜。
郭沫若先生说:“我承认一切艺术,虽然貌似无用,然而有大用焉。”文学能净化万物的心灵,陶冶情操、不断完善自我,铸就美好品质。文学拥有内在的、看似无用的、超越功利的价值,既精神性价值。这篇《拾蘑菇》:“树林里绿荫铺天盖地,露水还没完全蒸发,湿漉漉的空气特别的清新。一树树白色的山茶花,一簇簇火红映山红,还有很多不知名的野花象赶集似的竟相绽放在林间。惹来了嗡嗡的蜜蜂和翩翩起舞的蝴蝶。松树下,落叶里,空地上到处生长着五颜六色的蘑菇。……拾蘑菇实在是一件其乐无穷的事。太阳热辣辣的,一头钻进树林,暑气顿消,不觉心旷神怡,从头凉到脚跟。看着漫山遍野的蘑菇,环肥燕瘦,姿态万千——有的亭亭玉立,丰神秀骨;有的粗壮直立,傲然挺拔;有的精瘦异常,如断桥上白娘子的工艺伞;有的还歪着个脖子调皮地看着你……”。生活如诗般美妙,诗展生活之生动。
作家作品风格是文学风格的核心和基础,作家独特的艺术创造力稳定的标志,又是其语言和文体成熟的体现,作者创作个性和言语形式与时代、民族、地域文化均有密切关系。《看电影》:“鳌头村,是一个民风淳朴的小山村。儿时,村里没有电,乡亲们都点状如黄豆的煤油灯。我与小伙伴们惟一盼望的就是看露天电影了……准备放电影时,要先安排时间,再由大队派出一两个壮男劳力去公社挑运放映机和又重又笨的发电机,我和一帮孩子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美滋滋地抢着帮大人提影片。……小孩子们更是整个下午都没有了魂,一味诅咒天还不早点黑。天刚擦黑,我们这帮小兄小弟们就风风火火地搬椅杠凳,乱哄哄地在大队部里霸占位置”。“天刚擦黑”、“搬椅杠凳”带有浓重汝水乡音的词语,那些生动的充满乡情、附有地域性的场景,读来能会心一笑,发挥自己的想象,加进读者熟悉的场景,形成不同的新画面,作者与读者在文中中产生共鸣。
写作如春蚕吐丝,呕心沥血。文学本质上是一种生存方式,生活态度,生活的内涵,是生命赖以支撑的精神。作家郭进栓把最熟悉最动情的片段展现给读者,展现生活独特的时段。《养蚕记》:“蚕卵破壳而出的时候正是桑树出芽长叶的时候,它不早不晚,等了整整一个冬天,到桑树发了芽,它们才蠢蠢欲动。当人们开始收麦、桑椹也开始成熟的时候,蚕就要结束自己的生命旅程,它在桑椹的成长期食那些叶子,以便桑椹更好地成熟,它在完成自己使命的旅程里,也在帮助桑椹,不让桑叶吸取更多的养分与桑椹争夺。……不曾想到自己会成为一名编辑。戴着“春蚕”的美誉,我已为党的文学艺术事业奉献了三十八个春秋。“甘为春蚕吐尽丝,愿做红烛照人间”,看着这句我亲手书写的座右铭,觉得自己正是一条普普通通的春蚕,用那一缕银丝去度量生命的价值”!
歌德说过:“作家的风格应该是他内心生活的准确标志。一个人若想写出明白的风格,他首先就要心里明白;若想写出雄伟的风格,他首先就要有雄伟的人格”。《过年下》:“豫西鳌头一带的乡下,过春节不叫过春节,叫“过年下”。春节这词太洋气了,庄稼人不喜欢”。《乡愁悠悠》:“我的故乡由肮脏变得洁净,由愚昧变得智慧,由丑陋变得美丽,由狭小变得宽广。……故乡是我心底最温柔的牵挂与思念”。作者将故乡的山、水、人、草、鸟、虫、树皆附有真情,融入爱意。文学作品具有教化、审美之功能。这些富有乐感的句式,使人在阅读中得到升华。
《童趣儿》文章中灵活使用用了方言、俗语、谚语、歇后语等地方性语言,使场景真实,情节精准,故事合情合理。“如精瘦”,“年下”等“唱得老是好”等方言的应用,显示地域的特点,更有亲切感。
《童趣儿》写鳌头村一带富有特色的民风民俗,婚丧嫁娶;写对宗教的虔诚,对上天的敬仰。作者把鳌头村独一无二的场景展现给读者,质朴新奇,值得一读。高密乡已经在世界著名,鳌头村将会引文人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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