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与哲学互补发展的历史必然性

哲学与道文化可以在互译中互补,因为它们都是属于全人类的公共文化产品,从不是哪个民族的专利,这是由人的社会属性决定的。

人的社会属性与国界无关,反而是国界一直在现实地阻碍人的社会属性的最大化发挥,从而用狭隘的立场把人类的整体无知历史地变成不同国度间文明与文化上的壁垒,这相当于人在人类文明内画地为牢的僵化与愚蠢。

在同一个历史维度内,文明趋向成熟的隐性主线也从未止步,历经磨难之后,终于在今天演变成明灭可见的经济、政治和文化一体化发展趋势,趋势的尽头便是人类文明的终极成熟,那意味着阻碍人际交流的一切隔阂终将被彻底打破。

历史上,曾经的许多文化之所以灭绝或消亡,与旧文明格局下的旧文化环境太过窘迫直接相关——因为物质的相对匮乏,所以不成熟的文明在必然招致的野蛮破坏中不可持续发展。这个过程中的一切变化都实质服务于文明与文化的一体化发展趋势,无论文明与野蛮。

这里我们必须强调匮乏的相对性和破坏的必然性,因为这既体现人类文明的主观性和矛盾性,又证明这一切分裂现象都只是人的主观能动性发挥得不充分的必然恶果,所以人类史上无数次野蛮对文明劫掠的惨烈,体现的其实都是野蛮对文明同步进步的渴望——实际就是对同样吃饱饭的渴望——因为理性水平不够,所以无知者只能野蛮地表明自己的态度,既然是文明发展的必然,无可厚非才更显今人的理性。

今天的世界似乎没有野蛮欺压文明,但文明却在极尽所能地剥削落后却反映人类同样的主观恶性,这个批判指向当然是自以为高明的西方世界和飘飘然的西方文明中心主义。

对于必然的消极性,我们可以感性地伤感一下,但不可过分夸大之,因为理性说,原谅别人才能原谅自己——不原谅历史的人,注定都是十足的哲学认知上的蠢货。

参照这个标准,大家自然可以发现,社会上从来不缺理性不足,感性有余的蠢货,这其中当然包括曾经和现在的我们自己。知不知,是知也——承认自己蠢,才能想办法让自己因哲学而变得不太蠢。

之所以说“不太蠢”,是因为用哲学把自己变得真不蠢,其实很难,因为哲学自身一贯不成熟。今人往往骄傲于现代文明的进步,就是因为现在人的主观能动性的集体调动能力相对很高,所以促进了人类整体自由的相对突飞猛进发展。既然相对自由就让某些人如此满意,那么思想集体圆融所必将带来的整体和谐又当如何呢?!我认为,只要逻辑分析水平正常,任何人都能正确预见之。

我甚至更乐观地认为,如果人皆努力践行于思想集体圆融,那便直接等于人类已经实现思想上的主动融合,可预见的积极结果就是——物质资源相对极大丰富的局面便会立刻形成——这时实现的不但是人在价值观上的统一,更是充裕的物质文明下人生观和世界观的日益丰富多彩,这样一来,传统文化的主动保护与保持便不再是难题。既如此,人们如能进一步充分调动自己的主观能动性,主动打破些陈规陋习岂不更好?!

要想这样调动人的集体主观能动性,需要用哲学思想创新开启全人类的脑洞。在哲学整体性视角下,开展常识化基础上的哲学普及是最佳选择,因为这把首先要主动打破的对象指向了政治的不合理存在,因为常识化的哲学首先说服的将是政治领袖和他们背后的利益集团——首先是社会主义的,然后是资本主义和其他主义的,然后盲从的群众便可以通过教育普及轻易改造了——这是逻辑的指向性和规定性对人的群体行为的终极调控。

这里我们也必须强调,在未实现哲学常识化之前,我们虽然会用准常识化的哲学批判现实,但全盘否定世俗层面的价值观不是我们的目的,我们真正的目的只为用更具人文情怀的价值观,通过感化,将人主动导向至善的社会性。

因为常识化的哲学具有清晰的整体性,所以这种感化的优势在于逻辑向上突破的终极性。反之那些盲目唯我独尊地全盘否定他人世俗价值观的人,因为逻辑的持续向上突破能力有限,所以他们的思想与行为最终都将在不可突破的逻辑天花板笼罩下演变为赤裸裸的思想洁癖和道德洁癖,于是这样的思想只能被定义为伪哲学,虽然对逻辑分析能力差的人具有极强的吸引力,但事实的迷惑性却让其注定成为文明发展的逆流与阻力。

哲学化的过程中,我与这种类型的人进行了大量的交锋式对话,可惜效果都不好,这恰好说明逻辑持续向上突破之难,同时因为狭隘的利己主义难除,所以才导致真理与谬误的差别就在一念之间,这就是真理发现难和哲学推广难的原因所在。

哲学普及难,必须先解决哲学常识化问题,而哲学要想常识化,必须首先确立一个哲学的整体性概念,因为只有这样明确哲学的边界,哲学体系才能纲举目张地突破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曾经不可调和的对立关系。

此前的狭义西方哲学体系都缺乏明确的整体性概念认知与诉求,所以只能如一盘散沙一样无法实现终极圆融,结果当然只能任由哲学与道长久地考验着每个修行者的悟性整合能力,圆融的偶然性和稀缺性就和哲学机缘一样,决定了人类文明的演进速度只能因缺乏足够的主动性而缓慢异常。

何谓圆融?我认为是思想在最大范围与立场内的自圆其说,这个最大范围与立场就是全人类的集体意识,之所以说西方哲学是狭义哲学,就是因为其无法自主调和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的内在冲突,但东方哲学中的道文化和佛学思想都具备这个能力。

我认为,通过把老子的朴素辩证法和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交叉使用,可以通过掌握《道德经》的精髓而轻易建构起对哲学的整体性认知,这是两个相距两千多年的哲学系统的完美互补关系,把握的难点是在道文化的整体性认知中感知哲学的整体性,也就是在互译中变道文化模糊的整体性为经过哲学改造的清晰整体性。

这事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因为旧哲学系统中的一切悖论都需要获得自圆其说式创新突破,比如逻辑与规律一样具有先在性,比较规律主导自然文明演化和逻辑主导人类文明演化中一致的指向性——人的诞生与发展,我们就可以定义,逻辑是人在人类文明中翻译自然文明的关键中介。

我认为,对现代人来说,率先掌握相对容易理解的唯物辩证法,是圆融于《道德经》所代表的道思想精髓的前提,但其实,真正圆融地掌握唯物辩证法亦是一个现实的难题,因为这亦是一个精心锤炼个人思维能力的过程,需要有耐得住寂寞的哲学学习热忱。

哲学人要想在众说纷纭的哲学概念与学说中突围,获得像文明之初抽象出道这个概念的文化始祖那样的高超思辨能力,也必须用道与哲学的整体性为文化先祖的历史功绩进行准确的定位与正名,而且人类文明的整体成熟也必须依靠这种能力的日益普及化。

理论上,显然只有全体人共同实现真正哲学化,才能在同质化的自我教育中彻底消除人类基于狭隘的利己心而建立的互害机制——人的真正哲学化必以自主摆脱世俗生活旧惯性为前提,这样才能以我为主地用主动妥协完全替代过去由潜意识主导的被动妥协人生。

这其中的理论与思想定力与享受孤独的能力一样,只能靠相关个人自己亲自体会与修炼,因为要对抗朦胧的潜意识理性,所以过程性的痛和抑郁是间歇性的必然。因为主动修行的理性需要借此主动克服潜意识理性一贯被动妥协的舒适圈儿,这也是常人所不能忍和不愿受的,当然也是未来的常识化哲学能帮人轻易规避的。

当真正哲学化地忍受过后,一个人的思想能够因此而不再痛苦的时候,他的实际人生当然也就近乎天人合一境界了,这里才有大家热盼却又屡求不到的自由人生,而政治自由不过是这种自由的外部条件之一,是人类集体奔向终极自由的过渡性中间体而已。

从古人中的圣贤早就能实现思想自由看,政治自由的普及不过是这种哲学自由普及的必要前提。只是现在的政府,不论是资本主义的,还是社会主义的,因为受文明一贯局限制约,一直无法在政治自由的保障力度上达标而已。

从现在的发展趋势看,显然只有社会主义政治在积极寻求主动达标之路,所以社会主义政治一定会在文明发展比较优势下完胜资本主义政治。

之所以又絮絮叨叨地写了这么多,除了为写作主题做必要铺垫,还有为哲学常识化与普及化从现在做起的考量,因为哲学常识化与普及化是个体量庞大的系统工程,不是任何个人可以独立完成的。

再细究一下,即便其中的哲学常识化真能率先完成,哲学的普及也需要运用整个政治和教育体系的力量才能真正落实。这时我们就很容易发现,哲学常识化与普及化是一体的,只有哲学真正开始普及时,哲学的常识化工作才算真正完成。这当然也再次证明,哲学一定是知行合一的。

承认了哲学的知行合一性,便不难理解这样一个基本事实——在最擅长帮助人过知行合一人生的中国传统文化中,一直在一个道字当中内含相对清晰的哲学整体性。

我认为,任何一个成体系的文明分支都有类似“道”这样的语言或者文字,但今人却难以真正领会它们所代表的真正哲学意蕴,如梵,如逻辑,如理念等,这些概念的诞生提升了人类文明水平,但整体文化氛围却因此变得比之前更复杂了,所以从零起步的后人才更难理解和把握这此整体性概念。我认为这与这些概念的产生与当初人类天马行空的神话思维有莫大关系。

对比中华道文化的哲学整体性,西方哲学的语言转向虽然深奥,但看不到希望的坐井观天色彩依旧,所以只能坐等哲学普及的挽救,所以中国哲学必须乘势而上,积极有为于道文化的深入整理与挖掘。

参考以上标准,人类当下的政治与教育体系的缺陷之多就可想而知了,那么人类文明终极进步之前必然要展开的哲学普及该从哪儿切入呢?我认为,只有从已向哲学妥协多年的社会主义政治里找。

回看人类发展历程,一贯不变的是文明消极进步成本的支付,野蛮与惨烈的过程写就一部曲折进步的人类历史——科学通过不断试错进步,人类文明一样是在不断重复的错误当中寻找可能正确的突围方向。

社会主义看似会给人类以方向感,可惜依然有逻辑天花板未除,所以在哲学上的自说自话尴尬依旧,所以至今无功于共识的形成。面对由社会主义哲学所代表的人类集体尴尬,我们当然要在西方社会把握人类文明发展的政治主导权上找原因,是西方哲学坐井观天的自相矛盾性阻碍了人类的集体判断力——上帝的顽固存在,阻断了人对自身逻辑天花板的无限向上突破能力。

只要逻辑天花板不除,人类便始终没有哲学上的标准答案,所以人类历史一直被动阻断于不同层次极端自以为是者之间的沟通不畅。历史在循环往复的冲突与妥协中写就,在尴尬了专业哲学之余,其中明灭可见的是,阶级、政治、所有制、生产关系等社会现象在矛盾从生的对抗中得以因技术进步而被动生灭换代。

哲学家要想有所作为,逻辑天花板的终极突破才是他们的天命所归。只要有正确历史观,人都可以接受哲学普及会让政治生态终止于共产主义。没有正确历史观的人,因为立场相对狭隘很多,所以很容易继续在极端自以为是中成为哲学与文明进步的共同阻力——因为矛盾的主观性,所以人类文明进步从来相当于人自己的左手与右手互博,所以人必须通过哲学学会在自相矛盾中用对立统一的哲学思想突围。

当今由中国政治所代表的社会主义政治类型日益稳固,这代表马克思主义理论形而下的生存环境的极大改善,这使马克思的共产主义理论成立的前提——物质极大丰富——有了重新解读的可能:

首先,现代科技与市场可以轻易制造过剩的基础生活资料,说明局部的物质极大丰富已经形成,这为更大范围地克服人类集体性自相矛盾——传统哲学的误区——提供了临界突破的环境基础;

其次,在局部物质极大丰富的前提下,当不存在生存危机的社会主义中国同时展现出带领全球奔向共同富裕的魄力时,基于人类整体文明进步必须的国际政治、经济一体化需求,从人的主观能动性角度,这意味着说服国际垄断资本放弃傲慢而向文明主动投降的可能,而哲学常识化和普及化理论恰好直接服务于这种可能——一旦中国传统文化的自圆其说能力真的上升为西方哲学一直不曾具备的整体性,西方文明中心主义的傲慢与偏见会因轻易瓦解而迅速消失于无形,人类自此便可进入全面和谐发展时代,因为没人再会因盲从而纵容资本主义的虚伪。

反之,如果不能因哲学思想的主动突破而让中国政治和平地获取国际话语权,那么西方文明中心主义的傲慢与野蛮一旦失控,带来的将是必然的全球性灾难,所以中国在发展好经济之余,哲学上的理论突破更是当务之急。哲学常识化与普及化理论架构恰好可以满足上述全部需求。

最后,中国政治主导的哲学理论突破必须重新定位中国传统哲学的历史地位,因为此前的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和新中国的经济建设都以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指导下进行,但成功的希望反而越来越渺茫,反而是在随后的邓小平理论指导下积极参与国际竞争,中国才获得了经济实力保障下的全面复兴。因为小平理论仍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创新,所以我们要想进一步取得国际话语权,就得继续找出一套新理论,像小平理论指导国内建设一样,令人信服地指导全球化的政治、经济建设。

基于意识形态冲突的难以调和,因为完全不符合西方主流价值观,所以诞生于西方世界的马克思主义被彻底清除于西方政治体系,所以再强调以马克思主义理论为指导思想去说服唯心主义依然占主流的西方世界,根本不可能,所以另辟蹊径,在深挖确保我们获取胜利的其他思想根源中寻找突围方向。

我们的指导思想中,除了马克思主义之外,剩下的当然只有中国传统道文化了,所以我们要在道概念所内涵的整体性中重新定位中国传统哲学的主体性,深挖其中一直蕴含的普世性,这样才能用全新的说服力触发人类文明在世界范围内的主动融合。

中国传统道文化因为具有强大的知行合一指导功能,所以是唯一可以全面替代马克思主义的指导思想地位的转向级理论,这样的理论创新可以帮我们在中国传统文化的一脉相承中找到更多文化自信,当然也容易被其他文明所接受。

一提到道文化,大家首先想到的一定是道家学派或道教,但我说的道文化除了包括这些之外,还包括产生道的概念的远古文化,更包括用中国文化重新解读的佛教文化,直到后来的“我心即宇宙、宇宙即我心”,最终一脉相承到知易行难的知行合一都算。

道文化经过这样重新表述与定位,便可以借助整体性统摄西方传统哲学——用道文化精华弥补西方文明的所有内在自相矛盾后,可以有效放大哲学的内涵,让哲学这个概念最大化地接近于道,因为人没了,道还在。

因为道这个概念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真正核心,于我看,完全具备终极替代由日本人翻译的“哲学”所代表的源自西方一贯说不清、道不明的Philosphy,因为其原意是个动名词,不适合定义一种学科。如今经过道文明补强,虽然仍可延用,但西方哲学曾经不具备的整体性必须率先阐明并得以突出强调。

之前我的文章已经分析过了,如果我们的传统文化与文明如果没有独特的生命力,根本不可能在近现代的列强瓜分下有任何民族独立复兴的希望,所以我们必须清楚地看到,新中国的建立虽然得益于马克思主义的引进,但中华民族天下一家理念在帮我们打下根魂不散基础的同时,也确保了马克思主义在中华大地持续发展的全部历史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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