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已死”口号的历史必然性

在现实世界里,言之凿凿的马克思主义之所以拿唯心主义没有实质性办法,就是因为它的诞生母体依然是坐井观天的西方哲学。既然唯物主义已经不可调和地与唯心主义斗争了数千年,凭什么马克思主义哲学就必然胜利呢?!

在新时代背景下,马克思立足于现代科技支撑的唯物主义立场,发现了唯心主义有更多不能自圆其说的荒唐,于是借助新的经济学认知而全面推动了唯物主义哲学理论创新。

遗憾的是,哲学的整体混沌并未因唯物主义理论创新而有任何根本转变,因为唯心主义哲学的语言转向也是硕果垒垒,哲学旧有的内部矛盾依然不可调和至今。

我认为,哲学的思想派别对立源于人的内在价值观的对立,只外化和显化为经济学立场,我们虽然可以透过立场的现象把握本质,但正确的哲学认知却是思想决定立场,而不能做得相反。

所以,只要马克思主义哲学依然不能清晰把握哲学的整体性,那么唯物主义哲学思想就依然无法全然撼动唯心主义于思想内核处虚假的自圆其说,因为只有具备整体性视野的哲学才能确保人类集体利益的真正最大化,然后彻底湮灭唯心主义的虚伪。

如此则不难理解,在哲学整体性不能清晰整理出来之前,具备唯心传统的西方文化可以因科技而占据人类文明的主导地位。同样不难理解的是,当具备哲学整体性视野的中华文明崛起时,西方文明的主导地位便立即产生动摇。只是中华文明要想真正主导人类文明发展走向,必以彻底论述清楚哲学整体性为前提,因为暴力革命理论对人类文明的终极进步无效。

暴力革命理论,只适用于革命家带领阶级对立环境下的无产阶级夺权,却不适合占据政治主导权的无产阶级政权带领人类集体奔赴终极文明,因为终极性文明拒绝一切暴力因素,所以从主动性角度看,暴力革命理论与人的主观能动性内含的逻辑终极单一指向性相悖,必须适时抛弃。

适时抛弃暴力暴力革命理论,不等于不维持军队的正常发展,因为在文明根本局限不除的情况下,没有主权便与没有人权同义,所以正义的军备是确保终极压制保守阶级的劣根性的必要前提,那是人类终极成熟必须支付的文明主动进步成本。

回看资本主义文明曾经的比较优势,根本在于领先的科技优势确保他们可以在全球范围内吸引更多利己主义者,这些人当中多有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他们会通过民主、自由和平等这类旧哲学一直纠缠不清的概念来混淆或无视哲学的内在思想对立与冲突,进而通过一套漂亮但肤浅的自圆其说与自说自话误导公众,实则用现代文明条件下人的相对成熟偷换了终极文明下人的绝对成熟的概念,这其中被选择性抛弃的,是文明的一贯根本局限,这样蒙骗了群众之后,他们就可以通过市场中的优势地位维护自己(这个群体)既得利益的最大化——唯心哲学都不乏这种缺乏革命性的专业性无耻——这其中当然有旧哲学方法论不成熟的原因,更隐含不易察觉的认识论缺陷。

相对于普通民众,那些唯心的精致利己主义者的思想都很活跃,生产和生活的热情都很高,所以他们的成功经历会以层出不穷的励志性吸引更多人趋之若鹜于社会的现实进步,只是文明的终极进步需求通常不在他们的思考范围之内——过于注重现实人生,是伪哲学泛滥的根本原因,直接压抑了人之于哲学的内在终极理想追求。

人,都有理想,一旦缺少了文明意义上的终极性追求,便注定堕落为肤浅的现实主义者。别忘了,相对于历史和未来的确定性,当下只是个不确定的待改进的现实存在。

这样的文明格局之下,受无度欲望主导的利益驱动机制横行,为了压抑利益驱动机制的消极性,在缺失终极方法论的情况下,各种非终极哲学思想满载着功利性的思想洁癖将人类文明彻底肢解凌乱了。

因为哲学具有的知行合一性,所以不同层次哲学思想以不同层次的逻辑水平适应不同层次的利益人生,所以在终极哲学未产生前,众多向终极哲学看齐的伪哲学只能泛滥成灾——因为做不到终极标准的理想性知行合一,所以只能在低层次的知行合一中自欺欺人;因为相对于终极知行合一,低层次知行合一极尽知行不一的自相矛盾;因为逻辑分析能力不济,所以低层次知行合一者对自己的自相矛盾丝毫不觉违和。于是政治就利用这种自欺欺人的哲学对社会进行以法制为主的浑水摸鱼式管理,于是人类文明集体尴尬至今。

具有主观能动性的人之所以只能任由伪哲学泛滥成灾,是因为人类文明始于人之初从零开始积累自己的逻辑理性,也就是人之为人的主体性,因为相对于没有自我意识之前,有意识的兽相对于自然没有丝毫的主体性,反而是有了自我意识之后,人类开始通过认识论和方法论的积累来慢慢积累自己的主体性,直到西方哲学史起点处的人类第一次哲学高峰,人类的初级认识论和方法论已经相对成熟,而西方哲学史开启的,不过是一种文化终极自觉意义上的绝对成熟追求。

基于相对成熟而潜意识追求绝对成熟,这时候的人最分裂,因为有了自我意识的人,在初级认识论和方法论的帮助下,洞见力极强,也就是人皆能预见到的终极自由的终极主体性确定存在,只因现实太过残酷,所以导致人开始怀疑自己的理想,加之认识论与方法论的逻辑性太强,所以导致不可知论一直甚嚣尘上,这时候的人当然只能自相矛盾于浅层次自圆其说。

以这种状态为哲学史起点进行理论探索,相当于把旧的已经存在的认识论和方法论归零,重新搭建一套专业理论体系,这就是佛说的颠倒梦想,是基于对历史的无知所必然导致的,实际只需要从技术上再颠倒一次就可以了,但把佛说的这种颠倒梦想理论常识化,人类却不得不又付出两千年光景,但这种进步的历史维度已经很快了。

这两千年里,因为终极哲学从来可望不可及,所以在伪哲学泛滥的世界里,越是专业哲学,越是只能被排挤到社会边缘。正因为西方哲学一贯尴尬如此,所以一贯跪在上帝脚下的西方人,一旦在证明上帝存在的合理性当中诱变现代科技,那么在表面化的集体富裕之下,因为误认为自己已经站起来了,所以骄傲地喊出“哲学已死”口号,便是历史的必然。

西方中产阶级的兴奋是现实的,是合理的,因为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只是他们这种兴奋背后有掩饰不住的成功的傲慢,怎么看都避免不了三观上的肤浅。

历史地看,他们这种畸形心理源于对曾经的中世纪黑暗的逃离,只是改变后的他们对人性依然缺乏深度认知,所以实际还跪着而不自知的他们少了应有的慈悲,从而忘记了终极改变跪拜于上帝的尴尬。

好在凡事物极必反,终极颠覆阶级政治的马克思主义还是因为西方文明这种极端扭曲的心理而被催生出来。只是因为同样对人性的深度认知不够,所以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在明知“缺乏本体论的认识论无效”的情况下,除了暴力手段之外,拿唯心主义哲学没有任何其他非暴力方法,因为他们只把人类的认识论水平前置到了原始社会,并未如我一般前置到人之初,所以只实现了实践转向的他们,因为无法实现常识化转向而注定失败,最终导致马克思主义只能偏安于中华文明,并在这里找到了人性的深度与温度,直到催生了我对哲学常识化与普及化的敏锐感知,进而在西方哲学最擅长的前提批判和中国道文化“天地不仁”和“圣人不仁”的超道德价值观的双重指导下,开始对中西方哲学进行全面正本清源。

在我几百万字一以贯之的哲学写作中,一直在中西方文化的对比中追问“哲学是什么”,待到小有所成时,我给哲学的定义是“人基于存在的不和谐而求得和谐存在的学问”,现在看,完全可以修改成“哲学是认识论与方法论的集成,是其他一切学科的基础”,因为借助道文化的心物一元论,我已确证人类文明相对于自然文明具有主、客观双重本体属性,而旧哲学之所以陷于唯心与唯物的不可调和,皆是因为只研究物质文明的本体性,所以明明用科学已经发现了世界的真正物理本质,却无法用哲学实现理论上的终极自圆其说。

面对西方哲学这种如佛学“言语道断,于心行处灭”的尴尬,通过对比中国的辩证逻辑与西方逻辑学,我发现西方文化均不承认逻辑的先在性,而中国的道法自然并三生万物理论不排斥逻辑以理的形态于人的先在性,所以在发现了逻辑与客观规律对人类文明具有一样的内在规定性之后,我判定逻辑与规律异名同出于道,逻辑是人类文明的主观本体,规律是人类文明和自然文明之间具有内在一致性的自然本体属性,这样就可以认定道是比上帝更高明的主客观双重本体存在,于是我判定,就此可以彻底打破上帝这个人类共同的逻辑天花板,至此人类可以通过普及教育帮助任何智力正常的人实现主观思想方面的终极自圆其说,于是我判定,这就是哲学常识化转向的真正逻辑起点。

人类文明就此翻开新篇章,因为法律、阶级、政治将渐渐消失,哲学史将重写,并与法律史、历史重合,经济学等学科将消失无用,在物质极大丰富的情况下,人类的情趣将更多侧重于艺术与科学研究,艺术用以打发无聊,科学的终极指向就是漫游宇宙的人类集体意义上的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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