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翁谈文学的价值
最近刷某英语考试真题,见到一篇阅读,讲述陀思妥耶夫斯基对于文学之价值的看法。私以为不错,翻译出来分享给大家。以下正文,水平有限,望不吝指正。侵删。
在陀思妥耶夫斯基(以下简称“陀翁”)的年代,俄罗斯文学评论界主要有两种显著对立的声音。一种认为,艺术应远远超越于当下的琐碎现实。而另一边的激进派观点则认为,只有源自赤裸现实的艺术,才有存在的价值;而艺术本身必须要反应出人民的需求和社会的不公,并以此为构建崭新社会贡献力量——也就是说,文学必须要“有用”。陀翁的观点异于上述两种。作为一名现实主义者,他从不否认现实是文学作品的关键来源;只不过,相比于激进派所信奉的“现实”,陀翁对现实的理解要更深一层。因为,对于陀翁而言,幻想和现实并不具有真正意义上的分界线,而所谓“现实”的范围,要比单单我们眼可见耳可闻的范围大得多。
激进派们主张,文学作品要对现实进行原封不动的勾勒——这对于陀翁而言是毫无意义的。现实,必定由感知到现实的人描绘出来,而有些事对你而言是非现实,对我而言或许就是现实。作为一名作者,其工作的意义就在于突破所谓的“现实世界”这个局限。在可见的现实中还蕴含着另一番天地,即虚幻,作者不应对此谈笑置之。一如陀翁所说:“虚幻必定要与现实紧密契合,且要契合到人们几乎信以为真的程度才好。”
激进派们坚持艺术必须为某一特定政治观点服务,陀翁则认为,这种观点无异于将艺术捆绑在了一个“可耻的命运”上。他解释说,一件文学作品的立足点或落脚点,一定是其“艺术技巧”。评价一件艺术作品的优劣可以有很多标准,但其中最正统的一项当属作品的艺术技巧,而在功利主义论调下,只要作品的立意准确,目的明确,艺术技巧的地位即可退居其次。陀翁在这种论断中感受到了自相矛盾之处,他认为,只有完全实现了艺术价值的作品,才有可能成为立意准确、目标明确的作品。
如此一来就会有人问,究竟什么样的作品才称得上是有艺术技巧的作品?陀翁是这样定义的:“如果我们说一个小说作者有艺术技巧,意思就是该作者具有一种文学才能,这种才能使得他能够用文字和意象来表达思想,以至于读者读罢掩卷之时,便已充分地领悟到了作者的思想。因此简言之,所谓艺术技巧其实就是‘写得好’。”
根据陀翁的逻辑,激进派评论者们所主张的“艺术必须对人民有用,为此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可谓是强人所难。原因很简单:我们如何判定哪件作品有用,那件作品没有用?我们能说清《伊利亚特》究竟在人类历史上发挥过多大作用吗?陀翁给出了否定的答案。因为每每遇到此类问题,我们就会陷入以管窥天,持蠡测海的困境。有时候,某件艺术品之所以看似荒诞离谱、毫无用途,只不过因为我们还没看清它发挥功用的途径是什么罢了。
文|大龙 编|西子
第115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