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母亲,走进我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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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走进我的梦乡
高将军||广东
清晨,阳光洒满一面墙壁,阴着的一面在哭泣,同是一个太阳,为什么你处阳光普照,我却在灰暗无光。车停下,沐浴阴凉。有男女在车里聊天,听不清是多彩早餐,还是昨夜阴森鬼片。这个世界,有人喜阴,有人喜阳,但也都喜的有理,安静,甚至是无声无息。
母亲走了,在九年前的冬天里。没有表情,没有话语,有的仅仅是静静的躺着,和鼻孔、嘴巴流出的不知是叹息还是喘息。清楚记得,当医生想让她嘴张大点,灌牛奶时,撬板坚硬,却无能为力,撬落的大牙,跌落在冰凉的地板里。没有只言片语,也无法揣测她是在怎么想的。反正从她发病到离去的两周里,救护车辗转两千多公里,从深圳到豫南,从单衣到棉衣,一路向北,一路魂归故里。总想着趁还剩下这仅有的悠悠气,能让她完好的叶落归根去。这是不是她的遗愿,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多半是活人安排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有可能,白天过多地想到您,所以晚上自然而然的,您走进我梦里。
九年了,时刻我都在记着您,您的笑容、话语,以及生活的点滴,很多次您走进我的梦里,全然不觉您已在另一个世界里,几乎和活着时一样真实、珍贵。那梦里相遇的幸福,和醒来的落寞、哭泣,纵然有落差、泪水,但是很甜美。希望您常走进我的梦里,因为我有很多话,只有在梦里见到您,才能开启头,才能没完没了地说下去。
街道两旁,榕树成行。随风摇曳,你推我搡。靠路一侧,被锯成桩。年轻年轮,正诉说别离的忧伤。同一棵树的枝丫,为什么有些好好的,有些却要送到焚烧厂。母亲,也是这样,好似走得不理解和太突然的。母亲是因三高走的,每每有人提起这个病,我心有余悸。九年前那个春寒料峭里,有那么多人有三高,为什么却偏偏选中你?您走后不久,在返回深圳的日子里,有朋友偶尔关心起,我才发现,原来在同龄人里,别人娘安好,而我只能在梦里与母亲相聚。
记得您刚去世的一个月里,有一次,我梦见您,寒冷的冬天,却穿着单衣,冻得瑟瑟发抖的。您是埋在豫南冰天雪地里,不是南粤四季如春里。天冷了,别忘了穿棉衣。想着刚过去那边,什么都要添置,手头拮据,于是电话依赖姐夫,燃了冥币、火纸送给您。请不要吝惜,小时候,天冷了,您记得买煤帮我们取暖,为我们购置棉衣,这一把权当是返还您。
都说母亡三年里,可能会有些许不如意,而我却顺风顺水里。有一回,听人说,傍晚您的坟茔有火堆,吓得略懂风水的二伯,翌日再去看您。我不信,您活着时是爱我们的,死后也不会害您的后人的。犯刹,绝对是捕风捉影,骗人的。乡间的流言蜚语,不听,不想,好好做好自己,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反批。
有时看书,会看到人走后究竟到哪里去,什么喝孟婆汤,扶三生石,望忘川河,过奈何桥……以前不会留意,现在专门研究去,总想知道您在另一个世界是否如意。
有一次,梦里您说在江西,我问您在哪儿干啥,您笑而不语。人是否有来生,是否会转世,无法考证。您是否已经转世粤赣地?是否在他乡编制着梦和挥洒汗滴?今生是人,来生又会是啥呢?是花鸟虫鱼,还是竹木草泥?您的厚德载物,您的上善若水,相信地狱都会偏袒您,花草会迎风点头,蜂鸟低声吟诵,那是对您的欢迎和赞美!但愿您化作鸟雀,能高昂的飞。自由、洒脱,能清楚地俯瞰大地,那里有肥美的鱼虾和甘甜的泉水!
最近,您很少走进我梦里。是您人在他乡过的惬意,早已将前世的我们忘记?还是缘于忙忙碌碌无暇顾及?有时,偶尔我梦到您,您都是着我儿时的旧衣,那熟悉的身影,那久违的味道,夹杂我的呼呼酣睡,让梦不醒、继续做下去!他乡生活是否如意?在渐行渐远的日子里,我依然清楚地记得您,您的笑容、话语和蓦然转身去。
曾经住同一栋楼房里,为何您舍弃宽敞、热闹,独自一人去远方默默地躺在小木屋里?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个春去秋来,不见您来,徒有伤悲。很期待您的白发苍苍,也很期待您着我儿时旧衣,那是赋闲归来,与我梦里欢聚。
电脑最近坏了,要废弃。整理时,我无意间在众多的照片里发现您,您依然是那样清晰,那是刻在心里的记忆,似潮水涌起,缓缓流来,又无声逝去。这个世界,在我心里,没有一个人,能代替您;没有一个人,能让我一想起,有如此思念的泪滴。墙上的遗像,还在那里,镀金的相框,颜色褪了去。无论我走到哪里,我都会在心里记住您,都会把对您的思念带到哪里,因为您代表的我的过去,承载着我的情愫和成长的泪滴。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相信您亦如我们思念您一样想我们的,期待下回相聚,在美丽的梦里,在清明时节雨纷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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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高将军,谱名高居德,1974年出生,河南信阳人,现居深圳,供职大型外企,平时爱好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