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回不去的故乡
冬歌文苑
回不去的故乡
我站在柏油路中央,迷失了方向。我不知道这条像似月牙的柏油马路是何时建成通车的,但知道它是在我当兵后建成通车的。这条一眼望不到头马路是我探亲回乡后才看到的,它黑黝黝的皮肤洁净亮丽,崭新的双黄线没有太多的碾压痕迹,也没有被风雨雪霜所侵蚀。
真正让我迷失方向的不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马路,它是新农村建设和时代发展的产物。倒是那些被毁的田地和河流。这里本来是一望无垠绿油油的田地和碧波荡漾和纯洁自然的河流与村庄。
故乡是在安徽的一个偏远乡村里,住的是简陋的平房,那时交通虽然不便,却水清山绿,风景隽秀,是一副“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天长共一色”的迷人景色。房屋前,春天有一望无垠金灿灿的油菜花,蜜蜂环绕,香气袭人;夏天有嫩绿的垂柳亲吻着额头,坐在树荫下,惬意醉人;秋天有遍地金黄的稻谷,伴着凉风此起彼伏,丰收喜人;冬天是一望无际的平原,雪花纷飞后,银装素裹,景色迷人。房屋后是八大淡水湖之一的巢湖,到了捕鱼季节,家家户户都会下湖捕鱼,鲫鱼、鲢鱼、黑鱼、鲤鱼等等,种类繁多,不计其数。这里的山土田地和花虫草木,是我精神养分,捆绑着我记忆深处和情感中的每一根神经。
那时的故乡,村民们热腾腾的生活让我向往,有三更天的公鸡打鸣声;有母鸡下蛋后“咯咯咯”的报喜声;还有陌生人进村过路时,狗的狂吠声;更有孩提的喧哗哭闹声,这些景象都是农村的最真实写照,也能让农民从中找到温暖的存在感。
课堂上,老师曾经告诉我们,农民和土地是血肉关系,离开了土地,农民便没有了身份。赞颂乡土的文学著作,都是讴歌农民与土地的鱼水情深。而今农民已不再热爱土地,水车、风车、犁铧等农耕用具已被机械所取代,被市场化淘汰,成为了“古董”行列的新宠。我曾单纯的认为淘汰是优胜劣汰,百度上说是去掉坏的留下好的。这么说来,生命传承也是淘汰方式,有上一辈的淘汰才有下一代的传承。
房屋没拆迁之前,每次回故乡看到的景象和听到的信息,都是家乡破旧不堪,留守儿童、鳏寡老人、田地荒芜。有一次,出嫁的女人带儿女回农村拜年,没住两天,小家伙哭闹着要回家,大人哄,说这是他们的家,小孩说,不是是,他们的家在城里。孩子的话没错,他们的根底虽是农村,但生活习惯和情感以及所见所闻都已城市化了。
当初通往镇上的田间乡道,已被柏油路取代。双脚站在柏油路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已找不回故乡的感觉,更看不到袅袅炊烟所带来的生机盎然。被拆后的故乡,现是一片杂草丛生,废砖烂瓦的破旧景象。仅存的记忆是这片养育我的士地。土地孕育了世间生命,土地堆出的冢也是生命的最终归宿。房屋的拆迁,把我心中的这片土地拆没了,只剩下了梦中的故乡。
有人说:“人类社会不是根据人的需要和安排来发展的,是大自然的产物,有什么样的自然界,就有什么样的需要和人类社会,人类才有什么样的需要和相应的文化。”然而社会的快速发展,钢筋水泥俨然成了乡村的头号敌人。我曾苦苦追寻的在小路上升起炊烟的故乡梦,再也找不回了。
在市场化了的今天,在物欲横流的渲染下,农民已不再热爱土地,再也看不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自给自足的农民,拉着水车在田野间欢快地耕作,扶着犁铧在耕牛后面扬鞭吆喝,迎着晚霞和炊烟回家了。
我站在柏油路上找不到童年的小路,找不到生机勃勃的村庄,更找不到袅袅炊烟迎接我的家乡。只剩下点点的童年记忆在时光的隧道里渐行渐远,慢慢模糊。
如今再也找不回从前的样子,回不去的乡村,成了我心中愈合不了的伤痛……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夏海银,安徽庐江人,90后,爱好读书,音乐和文学写作,现为海军某部士官,服役十年,先后历任学兵,文书,学员和新闻报道员等职,多篇文章刊发于全军政工网军旅文学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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