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五月飘絮
五月飘絮
石 鹏||江苏
近日，微信里一位朋友给我发来这么个段子：一南方商人来新浦出差，客户中午请南方商人吃饭，席间喝了点汤沟酒。饭后，南方人感觉困倦，就回酒店睡觉了。等到南方人一觉醒来，拉开窗帘一看，窗外漫天飘雪，路上的行人头部包裹得严严实实。他顿时嚎啕大哭：“港城人给我喝什么酒，怎么一觉睡了大半年啊？来的时候明明是刚五月份，现在咋就变成冬天了？从春天睡到冬天，我这房费可怎么结啊？”这个段子夸张地说明了我市五月飘絮的情景。
每年春夏之交，白杨树、柳树还有梧桐树都会飘絮。这些在空中飘着的东西，其实就是那些树木的种子。柳树和杨树的种子上面有白色绒毛，随风飞散如飘荡。它们是在寻找安家落户的地方呢！而梧桐树那种子裹着的是黄色的绒毛。这些雌树成熟的种子在飘落，类似于蒲公英的种子随风四处飘落，是一种种子传播方式。
在这个季节里，无论你在哪里，都会受到飘絮的困扰！
在城里，道路旁那梧桐树上的小球球会不时炸开，黄色的小毛毛刺撒落下来，随风飘荡。有时一团团的毛刺儿会砸到行人的身上，弄的满身脏兮兮的，特别是落到头发上，非得梳洗不可。走在海州小市场门前的幸福路上，道旁那几十年前栽种的粗大的梧桐树到了五月，真的让行人没有幸福可言，简直就是遭罪！好在这毛毛刺比其它飞絮重，很快就会落到地上，被保洁员扫进垃圾桶。
在市区的河边走走，如何？河边的柳树正飘落着棉絮一样的东西。或沾衣，或扑面，纠缠不已。好心情全没了！
北宋文学家晏殊关于柳絮，有这样的诗句：“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那种意境：院落里，梨花沐浴在如水一般的月光之中；池塘边，阵阵微风吹来，柳絮在空中飞舞。
昔日“庭院池塘”的杨柳，远不能与今日城市绿化相比。当杨柳多了，飘絮扰人时，恐怕诗人也再难对飘絮抒发出赞美之词了。你要是随意问问老者，他们会摇头说：以前见过杨柳，但没见过这样的飘絮。这是为什么呢？原来，杨柳树从小树苗长成大树再到成熟期，需要一定时间。前些年它们还“年幼”，不会开花结果，并不存在飞絮问题。而这几年正好赶上了当年栽种的那批杨树、柳树集中“成年”。进入了成熟期的雌树开花结果，因而飞絮量较大，就成了“灾”。
雪上加霜的是，当年城市里做绿化计划时未曾考虑生物多样性，种植的多是“纯林”，即单一树种的成片树林。那杨柳树雌株，占园林绿化乔木总量的相当一部分。它们集中分布在道路边、河流边和村庄周边，而这些地区又缺少其它树种，就造成了“五月飘絮的现象。
前几天，我去东辛农场，只见大片的农田中有成排成排的白杨树。那白杨树上，也飘着棉絮似的东西，整个田地里像下雪一般，庄稼粘上了“棉絮”，如初冬的雪后一般。此时，我方知农村里的飞絮比城里更甚。因为城里极少用杨树绿化，而杨树作为经济林木，农村大面积栽种。据说有的农户粮食不种，栽杨树。
躲在屋子里不出门如何？那纱窗上满是飞絮，用手一拍，飞絮又飞了起来！有的钻进屋子，在室内飘舞起来。那楼道上先是一个个小雪花似的飞絮，随着行人走动的气流在地上翻滚，很快它们就变成一个个小雪球，而且越来越大。没人惊扰，它会静静躺在角落里。常有雪球儿乘主人开门钻进屋子里，成为不速之客。
公交车上，每次车门一打开，外边飞絮就乘机入侵车厢里，这些日子乘车也得带上口罩呢。
出门戴上口罩，走起路来，呼吸不太顺畅，不戴，鼻孔痒痒的，老打喷嚏。到海州庙会走走，看景，拍照，忘乎所以，停下来，一个接一个喷嚏，震山响啊！
五月是杨柳絮漫天飞舞的季节，也是各种过敏症状高发的季节。柳絮引起的过敏主要发生在上呼吸道。柳絮被吸入鼻腔后，会引起强烈的刺激、流涕、咳嗽和哮喘等反应，皮肤上也会出现过敏性反应，如皮肤瘙痒、眼结膜发红等，严重的还会影响睡眠。
有报道说：飘絮落在地上后会沾染大量的灰尘，被风一吹就会带起地面的脏物满天飞，严重影响了空气质量；飞絮影响交通视线；影响农作物传粉授粉，从而影响产量。最近听说，去年灌南县因点燃地上的杨柳絮，烧毁了几百亩小麦。据说依附在麦穗上的杨柳絮像枪药一样极易燃烧。那麦穗烧坏了，还有产量吗？真是危害多多！
于是乎，网络上怨声不断：杨柳絮为啥屡治不止？
据《人民日报》载文介绍：现阶段没有完美的治理方案。
飞絮给市民生活带来了一系列困扰，林业、园林绿化、环卫等部门也很着急，为治理飞絮几乎使出浑身解数。可惜，办法不少，却各有各的问题。
一种是“更新法”。即淘汰杨树和柳树雌株，种植雄株或其它乡土树种，对现有树种结构进行改造。这是治理杨柳飞絮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然而，目前各地的杨柳雌株数量十分庞大，更换树种不仅需要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和财力，还需要配有较大数量的采伐限额，导致这一方法很难大面积推广。中国工程院院士沈国舫强调，杨柳树的生态作用远大于飞絮的影响，不能一砍了之。杨柳树品种数量多，且大都已形成大树，具备释氧固碳、降温增湿、减菌杀菌等功能。如果大量伐除，不仅会引起城市环境质量和景观的下降，还会造成更为严重的生态损失。
第二种是“药物疗法”。即给树干“挂吊瓶”，注射花芽抑制剂，抑制花芽分化和飞絮形成。但这种方法不能一劳永逸，需要每年重复实施，成本偏高，而且长期使用，树木容易生“烂皮病”。
第三种是“嫁接法”。截除柳树雌株树冠，高位嫁接雄株接穗，让雌株“变性”以避免飞絮产生。但这种方法的技术要求较高，且嫁接后养护成本高，只在小范围进行了试验。
总体来看，治理飞絮的“疗法”虽多，“疗效”却不完美。想在短期内取得明显效果，难度较大，必须多措并举，逐步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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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石鹏（笔名），原名张厚富，江苏连云港市中学退休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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