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界 | 赵成现:橘生淮南
花洲文学
橘生淮南
文|赵成现
五一去宜昌,火车过当阳后,可能是为了火车错轨,火车就走走停停,也就一个小时的路程,结果走了一个多小时。车上的旅客借此就欣赏了两边的风景。
隔着车窗而望,铁路两边低矮的山坡上,成片的橘子树枝叶相连,枝叶间撒满了粉白色的橘子花。花朵们在阳光的照耀下,好像无数的星星眨着眼睛。车上一个小女孩拉着一位老妇的手,高兴地说:“奶奶、奶奶,你看那漫山遍野的花多好看!”
顺着小姑娘的小手指向的山坡望去,一大片低矮的橘子树们手拉着手,好似一群跳舞的使者,手中舞动着一簇簇粉白色花环。跳着跳着,使者们手中的花环像魔术师一样变成了青色的橘子,瞬间又成了一盏盏橘红色的小灯笼挂在枝头;恍惚间还看到了橘农们采摘的场景……
前几次到宜昌一般在秋季,看到的是挂满枝头的橘子,还没有看到过繁花铺满山坡的美景。但每每看到宜昌一带漫山遍野的橘子树,就想到老家人种植的观赏金橘与食用橘。
几年前,朋友买了一盆金橘,高低也就六七十公分的样子,夏秋之季,枝叶也能覆盖着花盆。似乎也是在谷雨以后开花,等到秋分前后,一颗颗大如枣一般的金橘分散在枝叶间,煞是好看。立冬过后,金橘叶落归根,干枯的枝头上只剩下金色的小橘子。偶尔摘一枚含入口中,苦涩难忍。
朋友说金橘不是吃的。还说金橘太娇嫩,不受冻,需冬天移进屋内保温,要不会冻死的。
整个冬天,朋友像照顾孙子一样爱惜金橘,然而冬去春来,金橘除了根没有枯死,大大小小的枝都干枯了。没办法,只有剪去枯枝,待春暖花开时再从根部发新芽。如此几番,朋友觉得养金橘不容易,就放弃了金橘。
2015年,同事从集市上买了一棵橘子树栽在院内。可能是水肥跟得上,买来时不到一米高的橘子树,一年就窜到两米多高,并在2017年挂了果。同事更加悉心照顾,生怕橘子树饿着、渴着,三伏天隔三差五就浇一次水,看着枝叶间的橘子一天天长大,同事美滋滋的。
霜降后,同事摘一个橘子带到办公室让大家欣赏。那橘子的外表与一般橘子没有什么两样,可是个头却有碗口那么大,分量竟有二斤多,完全不像一般的橘子。大家看后都觉得奇怪,说它是橘子吧,真还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说它是柚子吧,柚子的皮是光滑的,而眼前的“大家伙”皮肤就是橘子的样子。有人说是不是一个“怪胎”,同事也说不清。
到了2017年冬天,气温特低,橘子树又不能移进屋内。第二年春天,同事说那棵生产了“怪胎”的橘子树一命呜呼了。
早在两千多年前,《晏子使楚》中就说“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按说老家在秦岭余脉的灵山脚下,淮河就发源于老家东部的桐柏山,老家也算在“淮南”了。可是,橘树就不能够在老家一带安家落户。特别是在那交通不便的年代,儿时的我们是没有眼缘见见真实橘子的,见到的只是装在玻璃瓶内的橘子罐头,若能够喝一口酸甜的橘子罐头水,也是一种奢望。
近些年,灵山一个叫杨沟的地方种植了橘子树,也许是山坡地,适合橘子生长,橘子好像在杨沟安了家。杨沟橘子丰收时节也成了一道风景线。每到国庆节假期,附近上百里的游客就拥挤到杨沟采摘橘子。等到立冬后,集市上叫卖橘子的,都是“杨沟橘子”,好像杨沟橘子就是一个品牌。
然而吃到真正的长江岸边橘子后,又觉得“杨沟橘子”只是老家一个品牌而已。据说长江岸边的秭归是橘子的故乡,大小山头上分布着密密匝匝的橘树,奔腾不息的长江水滋润着橘树,所结的橘子皮薄,肉嫩,味鲜,是当地农业的主打产品之一。
人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古人就懂得“橘生淮南”的道理,我们更应该遵循自然规律吧
(2019.05.2.于宜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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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网络
作者简介:赵成现,民俗文化爱好者。著有散文集《留住逝去的乡愁》与诠释二十四节气的散文集《春夏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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