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即是告别——美国文学批评家哈罗德·布鲁姆辞世
当地时间10月14日,美国文学批评家哈罗德·布鲁姆(Harold Bloom)在纽黑文当地的医院去世,享年89岁。
哈罗德·布鲁姆(Harold Bloom),1930年7月11日出生于纽约,当代美国著名文学教授、“耶鲁学派”批评家、文学理论家。他是耶鲁大学英文系的资深教授,也担任过哈佛大学和纽约大学的英文系教授。自幼喜好读书,迄今著作等身,出版了40多本书,其中以《西方正典》、《如何读,为什么读》、《小说家与小说》《影响的焦虑:一种诗歌理论》最为著名,被人们称为“百科全书”式的文学批评家。他的文学批评以观点鲜明、分析细腻而著称;而他的西方文学造诣更是博大精深,对西方文学经典之间的相互传承和影响关系有着不凡的见解。
说来惭愧,对于这样一位文学批评领域的标志性人物和“耶鲁学派”的代表人物,我在之前对他的作品却涉猎不多,对他本人也不甚了解,只是从昨天才开始读他的《西方正典》。刚读一部分,我就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无论是他对经典作家和作品的评论,还是对现当代文学的见解,都让我觉得很是投缘;我似乎能读懂他,像遇见了老朋友一样,读他的书也让我觉得内心舒畅。于是,我忍不住在一个文学爱好者群里分享,引发中文系出身的群主西蒙兄的不少共鸣。他说《西方正典》这本书对他的影响很大,让他回忆起“丰富而又孤独的读书时代”。我也跟对古典学情有独钟的好友海龙兄分享了自己的阅读感受,没想到他也有很多共鸣。昨晚的我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逐字逐句地读了起来,困意也颇为识趣地推迟了她的到来,一直到两点我才把我拽入梦乡。
一觉醒来,浏览了一下微信订阅号,在一篇文章中获悉布鲁姆刚刚辞世的消息,不禁感到颇为震惊。于是,“科学上网”去了解外媒的报道,发现美国媒体对他的离世都不吝啬篇幅,这也足以证明布鲁姆的影响力。一位著作等身的知名学者,一个伟大学派的代表人物,配得上这样的重视。读完几篇报道之后,我内心不禁感到一些凄凉,我与他以及他的作品初次相遇,竟然是以一种告别的形式;但转念一想,又感到欣慰,毕竟老爷子在离开之前,又多了一位忠实的粉丝。我相信,像我这样“邂逅”他作品的人,以后也绝对会有很多;他的头像虽然暗淡了下来,但他思想中的光芒,会一直在他的作品里闪光。
布鲁姆在《西方正典》的序言和开篇中不无担忧地提到:“诚实迫使我们承认,我们正在经历一个文字文化的显著衰退期。我觉得这种发展难以逆转。媒体大学(或许可以这么说)的兴起,既是我们衰落的症候,也是我们进一步衰落的缘由。”“人们尽力表示敬意的'理想主义’正是当今学院里的风气,在保持社会和谐与矫正历史不公的名义下,所有美学标准和多数知识标准都被抛弃了。”他呼吁人们回归对经典的重视,认为“我们拥有经典的原因是生命短促且姗姗来迟。人生有涯,生命终有竟时,要读的书却前所未有地多。…不让人重读的作品算不上经典。”他像是一个骑士,用他的笔做了长矛;也像一位先知,试图唤醒集体休眠的记忆。
我才刚开始读他的作品,不敢再多妄做评论。我与他的这种机缘巧合,在我看来是一种启示,也是一种引导。在此,带着我崇高的敬意目送他的离去。Rest In Pea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