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武汉皆过客(上)
武汉不过来,我就过去。
读大学的时候,非常羡慕在武汉读书的人。因为武汉不仅交通方便,且物阜民丰。
我家坐船到南京和武汉几乎一样的距离,武汉和南京的大学一样的多,武汉和南京都有大桥看,可武汉有个最大的优势是,武汉有闻名全国的汉正街。那里的小商品便宜的出了奇,据说,十块钱一身的运动短袖短裤,质量和样式都非常的好,尤其受在校大学生欢迎。放假回家,从武汉回来的大学生,似乎比我们从南京回来的洋气。
后来到广州工作,家里人说,从武汉去会近一些,事实也确实要近很多,可我还是从南京到广州,火车跑了48个小时。再转战北京,走武汉中转还是近,可我依然走南京,因为南京我熟悉。
早在我读大学之前,村里的同龄人就开始到武汉去寻找生计了。武汉的活好找,且工资也比较高,那些早先在全国打工市场闯荡的人,慢慢地聚拢到武汉,武汉好像对家乡人有吸引力。
武汉给我的第一印象糟透了。
有次从广州回来在武汉中转,火车凌晨到达,刚一出站,就有中巴车在门口揽客,售票员高声喊叫,到大轮码头每人五毛,可车上齐人,车门一关,五毛变成了五块,想下车,没门,人家说,已经张罗半天了,怎么都得给点辛苦费。
假如不给,被售票员扇耳光是难免的了,还有可能被踹下车。我知道这样的稀奇事,也表现得非常配合,出门在外,这点事不是事。钱给了,心里非常不舒服,毕竟这也是省会城市,怎么如此的混乱不堪?在90年代初,5块钱还是挺经用的。有武汉人说,他们平时也把五块说成五毛,我始终不知就里。
再后来去武汉,就是贺妹妹乔迁新居,贺外甥女、外甥高考高中,我似乎成了武汉的熟客,以至于,我将回家中转的城市变成了武汉。慢慢地我对武汉熟络了起来。
登顶黄鹤楼,不仅细品了崔颢和李白的诗句,而且也看到了龟蛇锁大江的王霸之气,当然,还有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的畅达。唯一有点遗憾的是,黄鹤楼新了一些,新到没有烟雨之色。
汉正街我去了,不是为了购物,而是为了弥补那曾经的遗憾。可惜我还是遗憾了,当我抵达汉正街的时候,那里正面临着拆迁。原本以为汉正街是武汉的一张名片,没想到,名片也会变成历史。
好在我去吉庆街的时候,那里还是繁华依旧。
对于一个不喜欢夜生活,尤其不喜欢吹拉弹唱夜晚的我,独自一个人去了吉庆街,其实,我都不知道想吃什么小点心,对于小吃,我基本提不起精神,可到吉庆街就是来寻找精神的。看了周围的俊男靓女的晚点,我挑了几个热门的且看起来比较顺溜的。
吃不是主要的,以吃的名义偏安一隅,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这是一种特别稀奇的体验。有唱歌的男女过来了,“先生,您想点支歌吗?”我微笑着摇了摇头。我其实也不是来蹭听的,我主要是想看看现场点唱的热闹劲。有唱歌的,有唱曲的,有伴奏的,有自己伴奏的,关键看听者的喜好。
半夜是属于吉庆街的,说是来宵夜的,其实主要还是为了嬉戏的。一晚上下来,也许小点心不过几百,点歌费上千这是常见的事。
玩是没有界限的,好比街面上每家铺子都没有菜单界限一样。只要吉庆街上有的,在任何一家店铺你都可以点到,每家店铺都有自己的特色,但是,他们对于“串吃的”也毫不介意。跟所在店铺下订单,最后与店里结账,非常便捷,至于食品来源,以及账款的行程,游客根本不用关心。
也许是串货有提成,或者是点唱有提成,不然,我都不知道老板图的是什么。要知道,你点的可能跟店铺的特色小吃无关,唱歌的也跟店铺无关。可老板依然是忙碌并快乐着。
也许这就是武汉人的精明之处,哪能那么容易知悉他们的商业秘密呢?
(未完,待续)
朱晔(古磨盘州人)
安徽望江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金融作家协会理事;2008年开始文学创作,已出版著作6部,累计出版200万字。
已出版作品
历史散文(3部):《理说明朝》《理说宋朝(北宋篇)》《理说宋朝(南宋篇)》
旅行随笔(1部):《一车一世界》
长篇小说(2部):《最后一个磨盘州人》《银圈子》
期刊发表作品若干:散见于《文艺报》《厦门文学》《中外文摘》《金融时报》《安庆日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