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万库 | 心头的爱
夏日的夜静的很深,村上人似乎都在梦乡中缓解一天的劳累之苦,唯独我和妻在困乏中睁一会儿眼闭一阵目。翻来复去的,不是枕头摁耳朵就是胳膊掖下出汗粘液沾的不行,觉得夜漫长。平时每晚洗漱完毕,十点准时放松休息,而且一跌头就着。“今夜咋了,迟迟睡不着……”,眼巴巴瞅着窗外监控灯与上弦月交相辉映在窗口上的光。窗帘是拉着,屋里差不多跟白天一样亮堂堂的。脑海里情不自禁地闪现出“打逗,嬉戏,活蹦乱跳”的三个娃。
疫情期间的三个多月来,三个孙子及儿,儿媳及我们七口人“大家庭″溶入浓浓的氛围中。去冬腊月廿九,儿子厂里过春节放假,一家家回乡下过年。以往过完年正月初六就回单位,孩子们当然也就搬回商都,逗留的时间短。而今年却偏偏遇上意想不到的全国性及全球性疫情,工厂停工,学校不开学。儿子提前回蓝威斯顿薯业上班被小区隔离14天,孙子们跟他的幼师妈妈迫于无奈只好在爷奶家规规儿地呆着。
“哄一天孩子腰酸背困,比田地干一天活乏累的多”,我喃喃自语。八岁的男孩和六岁的女孩均为接开奶到上幼儿园,这个间断的抚养,呵护责任自然落在爷爷,奶奶肩上,待到了上幼儿班的年龄爸妈接回商都。眼下又生个三娃子。
说起这个多余的“三娃”赶上上世纪的政策受惩罚的,60后的我们正值国家计划生育政策吃紧,提倡“一对夫妇只生育一个孩″。岁月流转,时过境迁。到了2016年国家放开二胎政策,让儿子他这代人狭后相遇,生了二胎结果又生了个三娃。当时我们这辈人竭力阻止,终因年轻人的“有人不算穷,没人穷断筋",“千军万马吃饱饭,饿死都是独身汉”的理由驳回。胳膊拧不过大腿,认命。孩子是祖国的花朵,来的象征,当前我国正面临老龄化,年轻人视眼开阔。
夜深沉难入梦,触模枕边的手机已过零点,妻大概睡觉了,听不见她在翻身,打呼噜的习惯没有,匀匀的呼吸,今天实在是乏了。儿子借双休日要接三个孩子回商都,星期日早上吃过早饭张罗搬东西,两个孙子满心欢喜从车玻璃探出头招手:“爷爷,奶奶,拜拜……"
倒是大了这回走乐的,记得两个孙子到了上幼儿园年龄,也是他爸爸开车接他(她)们回商都,孩子哭的泣不成声,说死说话不回商都,揉着眼嘟嘴鼓气。他爸爸无计可施,只好强行将他们抱上车,孩子喊着哭着双手拍打车窗:“奶奶,爷爷我不回商都,我要跟你在一起……”声音嘶心裂肺,引的爷爷,奶奶心里难受。晚下和他爷爷奶奶视频哭成个泪人!
他们走的那天,刚好“立夏"前一天,恰是高温热悠天。太阳光刚八点尽显烫脸,颜面比冬春天鲜亮许多,晒在墙面上地皮上已经晃眼。他们刚走,54岁的妻子整理出一冬春7口人盖过的被褥单,套,枕巾,套,棉袄,窗帘一大堆。农家人机洗家里施展不开,水点溅那不是,好天搬出院外排脏水宽敞。妻,中等个儿,三个月来让三个孙子腻歪的瘦了许多,她头戴洁白遮阳帽,波浪式烫发有些舒展,洗衣时头发下滑到耳下盖住半个脸,两手向后一轮干脆一个皮筋套住,脑门葡萄色儿发根又见白了。机缸里的水有节奏地翻飞,心里惦记着儿媳走安顿的话,妈,我先回商都带几天三娃,让你们清静几天,等疫情彻底结束幼儿班开学了,三娃就又给你们送来照料,他太奶奶估计哄不了啦!衣裳过午后还没洗,光水用了20多桶。
妻最辛苦,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开大门,生怕买货顾客来的早,饭早早做好锅里热着,儿媳及孙子们仿佛回到安乐窝睡的不起,太阳老高了,门市部柜台前早站满人,他们才围拢在炕上吃饭,妻先给咿咿学语的三孙孙地下站的喂饭,喂的中间顾客吆喝买货,每顿吃不上热饭。饭后小家伙拽着我的手紧紧的出街外看羊,毛驴,趴墙上壁的,院内顾客们的电车,电三轮他都要上遍而且拔车钥匙,我身前身后紧跟,生怕碰着。跌跟斗常有的事,跌倒爬起再跑从不哭一声,三四月天乍寒乍暖,风一股雪一股不嫌冷。家里面柜台里的货七零八落要仍下满,爱耍水,一不注意连手带胳膊伸水桶,豆腐掉灰里一一吹不能打不打。
一束晨光透过窗户直接射进室内墙上,电线上山雀喳喳,房顶上布谷鸟宛啭声,我被说话声惊醒,原来天大亮妻早早起床打发顾客卖货。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起的这么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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