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仇的人到底可怕到什么程度?

记仇的人可怕到什么程度,有唐朝的两个例子为证

武则天不仅仅是专横霸道,而且是个记仇的十足小人。公元六百七十五年,高宗李治头晕的厉害,眼睛几乎不能视物,已是不能正常理政,一日,高宗便在朝堂之上提议,以后由武后代为摄政。时为中书侍郎、同三品的郝处俊率先反对“天子理外,后理内,天之道也。昔魏文帝著令'虽有幼子,不许皇后临朝,’所以杜祸乱之萌也。陛下奈何以高祖太宗之天下,不传子孙而委之天后乎?”

后宫的武后牢牢记住了郝处俊,她在等待时机。唐初的名相中,郝处俊也算是能文能武的一个。乾封元年(公元666年)冬十月,东征高丽。李勣为行军大总管兼安抚大使,时为司列少常伯的郝处俊副之。高丽城下,唐军尚未布列成阵,高丽大军骤然而至,唐军大骇。再看郝处俊,稳坐在马扎上(就是所谓的胡床),慢慢的吃着干粮,却于暗中简拔精锐,一击得手,大获全胜。将士服其胆略,郝处俊亦不失为唐初的名臣猛将。

时隔二十三年,即垂拱四年,郝处俊早已作古。此时的大唐上下,正是大兴罗织告密之风,武后则天已是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以周代唐的准备工作了,清除忠于唐室旧臣,也是一项不可或缺的内容之一。她将目光盯上了郝处俊的后人。郝处俊的孙子郝象贤时为太子通事舍人,其家奴诬告郝象贤谋反(不排除受人指使的嫌疑)。这正中武后下怀,制下:周兴负责此案。周兴本就是酷吏中的酷吏,他对太后的旨意心领神会,大施酷刑,无所不用其极。不久此案便结:郝象贤罪恶滔天,理当诛灭九族!不知内情的郝象贤的家人诣朝堂诉冤于监察御史乐安人任玄殖处,同样不知内情的监察御史,秉公而断,据实上奏太后:查无实据,纯属子虚乌有,应无罪释放!继而,任玄殖罢官。

史载,郝象贤临刑之时,极口大骂武媚娘,将武后的不堪之事,沿街散布,愤激之下,夺了街上一卖柴人的木棒殴击行刑者,押送的金吾兵乱刀齐下,郝象贤当即毙命。武则天还不解气,下令肢解郝象贤的肢体,并令人发掘其祖父之坟,斫棺焚尸。自此之后,终唐一世,凡是押送死刑犯执行的路上,一律以木丸塞口。

再有一个人,大大出乎意料之外。此人名叫周矩,在则天朝的形象还算正面。万岁通天元年,公元695年,周矩以侍御史的身份,公然指责薛怀义,在明堂办法会,动辄用钱万緍;又于士女云集之处,散钱十余车,致使人相争夺,践踏致死多人。再有,薛怀义所主持的白马寺里蓄养力大僧徒数千,意欲何为!他上书则天女皇,立案查办!

薛怀义此时正是红的发紫,则天女皇面前唯一当红之人,武后的面首,养颜、养生的妙丹,英俊洒脱,高大威猛,就连武承嗣、太平公主都争着抢着的为他牵马缀蹬,十三孙子似的,可谓是炙手可热,权势熏天。小小一个侍御史,竟然向其亮出法律的利剑。当他跪倒在太后的御殿之前提出这一请求时,太后差点将一口茶喷出来,她强忍住笑,打量着台阶上叩头不止的周矩,心里也不由暗暗的佩服,只好说:“你先退吧,朕马上命薛怀义到御史台接受调查。”

周矩刚到御史台,薛怀义也骑马而至了。但见薛怀义骑马直抵台阶而下,袒胸露乳。洋洋不睬,搬了个马扎坐下,都不拿正眼瞧周矩。周矩还煞有介事的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喝声皂隶给我拿下了。闻此言,薛怀义理也不理,翻身上马,两腿一夹,绝尘而去。周矩怔怔的盯着薛怀义远去的地方,半天没说出一句话。他不服,他咬牙切齿,上告太后,据实力奏。太后乐了“这和尚疯了,不值得卿家审查,以后你就不用过问了。白马寺里的僧人,就交付卿家处理了,至于如何,由卿全权做主。”

令我完全没有想的是,周矩居然也玩起了借刀杀人的把戏,暴露了他鲜为人知的另一面。

他与左肃政大夫骞味道同殿为臣,骞味道常常讥笑他,说他“不了事”,就是做什么事情都没有一个结果。关于周矩的详细资料我们掌握的并不多,无从知道他平日里的做事细节,但从骞味道半是开玩笑的话里面,可以揣测他平时做事并不是一个多么利索的人。在骞味道是开玩笑,而在周矩却认为是耻辱。在时兴告密的年代里,大凡站在风口浪尖上的人很少幸免于难,骞味道也不列外。有人指证骞味道有谋反之嫌,这本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而在当时,却是一定要煞有介事的开堂受审的,而专案组的组长就是周矩。谁也不会想,也不敢想,素以耿直公允而又明白事理的周矩,竟然以“莫须有”为依据,判定罪名成立,骞味道和他的儿子骞楚玉一并处以极刑!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据说,开庭之前周矩曾阴阴的对骞味道说了这样伤尽天良的一句话:“你不是常说我'不了事’吗?今天我就为你了结这件事!”这就是十足的小人了。

小人之可怕,非是我们常人所能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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