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庆阳记忆
生于庆阳,长于庆阳,但对庆阳的真正了解,却是在一段人生的起落之后,在经历读书和南方打工近半个人生的历程之后,即2006年夏做完补颅手术后回到庆阳,在朋友的电脑公司负责经销电脑的那个年代起。
2006年夏,在西峰东门,即三中后门的东方科技电脑公司里,我象重新打量人生一样开始打量庆阳这座年轻的新城,常常在清晨或是傍晚自三中后门出发,一直走到天禾市场,走到美食城,走到南头,看城市渐渐的复苏,看城市小市民的生活,开始书写关于故乡的第一批文章。
此前我的文字总是围绕着打工,围绕着时事新闻和个人生活,故乡在我的意象里似乎并不清晰,包括对庆阳、包括西峰的历史人文了解,都只能说是一知半解,但当我真正的靠近的时候,人生的阅历就常常让我把庆阳同外面的世界做对比,我象评论一些时政新闻一样开始评论庆阳,写《西峰意象》,写《庆阳故事》、写《铃儿回家》、《神仙峁》一类的短小说,2007年夏末我的打工历程发生转折,进入移动业务圈搞设备安装及维护,此后的几年里我几乎走遍庆阳大地,有时一周内从庆阳南跑到庆阳北,或是从庆阳东奔赴庆阳西,庆阳的亲切,庆阳的迷离,庆阳人的温情与世故,庆阳的山山水水日渐融入了我的万千感悟里。
在庆阳打拼多年,从一无所有到小有所获,再沦为一无所有,短短十年如弹指一挥,“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我不知如何来表达繁复的心情,只觉得一切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一切却无法破门而入,顺利突围,象曾经的茫然,象曾经的失意,庆阳的起起落落依然延续了人生的跌宕起伏。
在这个四月的雨天里,我在筹谋着离开庆阳,却总觉底气不足,我无法象当年一样怀揣四十元钱一路打工到深圳,年轻最宝贵的是可以了无牵绊地去拼,可以不受约束的去混,但在这个不惑的年轻,前行的路日渐迷茫,穷途末路的彷徨愈来愈让人打不起精神。
我知道我需要整理心境,早早地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梦想,其实人生不做梦是最好的梦,没有思想就是最完美的思想,对于平常人来说,活着,一生为衣食计,绝不会过的很糟糕,别人拥有的大多都会拥有,只要有健全的身体,可惜,我深深地陷入一个无法自拔的梦里,这或许是个梦魇,可我却挣扎不醒,说一句“终生无悔”或许只是自欺欺人,但我知道自己会肠断在这场梦里。
春天的花热辣辣地开,从城市的绿化带延伸到山野里,美,随心而随意,让我联想到开边的山川,合坪的山峁,子午岭的松涛与九龙川的桃李,人生最得意的是最适当的季节绽放最最的美丽,而春天总很短暂,岁月也并非总碧空万里,回首那些擦肩而过的风景,许多的山头都覆着厚厚的积雪,或许是苍茫的枯枝突兀而孤立,偶遇美丽的绽放,却总无法定格,总束手失策,所以我总觉得自始至终无法抓住庆阳的脉搏,这座被称之为故乡的城市,直让我爱恨交替。
从王岭到小南沟,许多人都想呼吸新鲜的空气,但南佐的荷花地同样令人神往,而南佐遗址的断章,却可以一直延伸到巴家咀,如果沿太平临泾到孟坝,起起落落的黄土地上,我同样会联想到马渠山畔奔逐的野鸡。
新城的杏花早已开过了,南川的春天绝对依然美丽,马头坡的苜蓿芽肯定在疯疯地长,清鲜的春意绝不逊色山岔街道的手抓,镇原城里老百姓食府的猪蹄炖的正香,却不如肖金老马家的那一碗大加工舒坦又暖胃。
毛家寺不是一道川,却依然是美得令人心醉的坡畔,这时候就让人无法不想到蒲河畔的野王川,站有野王川的古城头,我看不到八卦的模样,却看到了山水相依,绿野相伴的美景田陌,一切都那样美,同样是黄土山黄土地,却韵律别致,沁人心脾。
在苍茫的环北,在光凸凸的沙梁间,一些野雀把窝架在了生冷的电信铁塔上,它们在盘旋,在呼叫,那是它们的家,爬塔的我是不速之客,不速之客在塔尖眺望逶迤的山梁和油井架的崛起,七八月的南湫、毛井、以至秦团湾,同样拥有着色彩,拥有着诗意,那盛开的荞麦花,那黄杨林的叶片,那蓝天如洗,以至那多彩的夕阳,都喷涂着瑰丽,行走在起起落落的山道上,痴谜在小小的瞳孔里。
乔川及元城的山头落满积雪,灰蒙蒙地天象吸了烟灰,紫坊的沙风在山梁上跳窜,那忽啸而过的油车,带起无边的风尘,昏天黑地,却无法隐匿夜空倾泻下来时的漫山灯火,油井架鳞次栉比,让人无论妄论黄土山的干瘪;其实南梁及林镇的石箍窑真的不错,演绎的是一种富足的特色,就象林镇的驴肉火烧,温馨着旧岁月的味道,但山庄的北沟也不错,那小小的山间谷地更象是世外桃源,而我却更想穿越这里去太白,那块山林间的镇街更多的浪漫,整洁的街道,漂亮的小楼,堪称庆阳的典范。
连家砭到蒿咀铺总有些落寞,板桥的诗意也有些悠远,我不清楚固城川的路修的如何了,只觉得合水很美的地方不应忽略了铁李川,尤其是七月的雨季,氤氲着升腾雾气里的青翠山色,饱醮着仙界的笔墨,让人自然而然的相信,这里却是有着仙气。
湘乐不大,却曾很有些乐感,但越来越有些脏乱迷茫了,就恰似正宁的罗川,那点历史韵味越来越少,经济时代的无序不断侵蚀着美感,就连那些古老悠远的传说,也似乎愈去愈远。
令人回味的或许不仅仅是这些,这些庆阳的特色,庆阳的风景,城市化进程与移民时代的故事很多,每一缕民间的忧伤,都给我多愁善感的心一些灰的底色,庆西公路上爬行多年的那个无足女人,城壕街头那个摆摊的老人,雷村村道上拄着拐杖荷锄去锄地的那个古稀老人……记忆里总充满思索。
或许我更应放眼城市,庆阳城越来越有了大都的气息,无论是御景城还是凤凰大境,都绝不逊色于一二线城市的花园,但庆阳城在我的意境里并未日渐繁华,却似乎有些越来越落寞,我不是指小崆峒的庙会,不是指东大街的地下商城,也不是指乡包节与农耕文化节的商机组合,我只觉得城市的发展让人感慨,曾经的解放路市场,曾经的美食城的火热,曾经的小十字的繁华,曾经的长庆路旺铺高涨……一切都已是曾经,连陇东市场的人气都不如往昔了,三院巷子就真的成了一条巷子而已,被称之为庆阳的王府井的圣鼎还不至于只剩下一只锅,却冷清的实在让人无法与一些小镇的步行街相比。可庆阳的房租不扉,庆阳的消费不低,庆阳要在经济上争取甘肃老二的地位,庆阳的梦想阳光明媚,而美好的规划,神奇的设想,却总只是一种向往,网传的一份“城市等级分类”至少在网络里给狂热的庆阳网民泼了一盆冷水,尽管我们的彩虹桥很美,尽管我们的庆州府城墙已巍峨耸起,我们却只能高喊能源大市的口号等候祖国的关照,我们无法打造一个知名的企业,无法创造一个叫得响的商标,无法把一个产业做成真正的产业。
庆阳的人文是丰富的,庆阳的历史是厚重的,而庆阳的开发却是脉络杂乱的,做为庆阳人,谁都不能否认庆阳是一个有故事的地方,庆阳的故事相仿,就象县城迁址的狐狸叼旗,可以是正宁,可以是镇原,也可以是合水;庆阳的故事亦各各不同,象斩山湾,象斩九龙,象铁李川和开边城……庆阳的食俗,庆阳的物种,庆阳的鬼鬼故事和二杆子传说,塑造着特异的庆阳风情,可这林林总总的庆阳风情,却日益坍塌崩溃在经济时代催枯拉朽的“春风”里。
在这个快餐化的时代,碎片化的时化,一切的文字往往都是堆砌的垃圾,恰象散布网络里众多的文山字海,每个作者都想炒作起疯狂的人气,都想争取抢话筒时代的一席之地,却往往是死胎的制造者,是岁月的垃圾。
金星狼还缺乏传媒的无耻和厚黑学的勇气,所能做的是力尽还原,表达自我,能做的是发布一些原始的积累,所以在这些无关痛痒的文字之后,所以罗列的依然只有图片,只有往昔的随拍记忆,以图片表达庆阳,解说庆阳,以图片给所有搜索的眼球以惊喜,或许,这里有你需要的影像,有你喜爱的色彩与诗意,如果有,请点关注,或是转给你的朋友,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