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叟两样车
楚楚
早已年过半百的我,去年夏季考取了驾照,年根买了一辆小型轿车。至今已有半年驾龄,技术虽不太娴熟,但也能坦然驾车携亲带友走东窜西了。今早上,开车回村下地,村头遇到一群乡邻,停车打过招呼刚起步,一人的声音传入耳中:“看看,老王去地干活也开着小车”。不想,这句话在我回社区下车后又回响在耳际,并勾起了对童年往事的回忆。那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末,虽然当时物质匮乏,生活困难。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住在土窑洞的我们依然无忧无虑其乐无穷。记忆中,闺女娃蹦方、跳绳、抓子、踢毽、打死老鼠……小伙子娃鹐鸡、打抬、点窑、杠油、嘣柿胡、藏猫虎、滚桶毂、扇面包、整狗撵鸡、来狼吃羊、滚琉璃蛋、搠麻麻僵……而小伙伴们最憧憬的是坐牛车,若能坐次牛车,就是最大的满足。可那也不是人人轻易能坐上的。只有父亲当了车把式,才能给孩子创造坐车机会。记得有一次,常年赶牛车的父亲往村下边拉粪要带我去坐牛车,当时,真把我高兴坏了。父亲牵着长有长角的黄犍和青犍,我手举牛鞭在后边赶着来到了停放牛车的粪堆旁。那时,各家各户攒的粪队里都量方记分,所以长方形的粪堆有角有棱。老牛车,偌大的车梯下车轴上套着两个直径二尺开外的生铁轱辘,车轱辘后边悬着一根刹车用的刮木;车梯下边有一根起驾辕作用的粗大木杠,木杠稍头横置一根中间带有半圆形下壳的抬辕。那时的牛都是训练有素,父亲把牛牵到车前头,两手掂起抬辕,口中喊着“吊、吊”,牛便捋捋顺顺各就各位,父亲将牛皮制作的套披挂停当便开始一锨一锨往围车里边装粪。牛车终于起步了,我坐在装满农家肥的牛车上感觉软腾腾的,舒服极了。父亲也坐在粪车前边一角,滴溜着双腿,手握鞭子,口中时不时地喊着“列列,单单”,两头老犍也都配合的极好,随着口令左右拐让。老犍脖子下边的大牛铃不停地摇晃着,发出悠扬的“叮咚”声。到了麦地,父亲把我抱下车来,开始撒粪。撒一会,随着“呔”的一声,牛就会拉车往前走,父亲再喊“喔”牛就停下步子。站在车上的父亲终于把粪撒完了,我们开始返程。坐在空车里,感觉远远不如来时了,那时的土路坑洼不平,还有高出地面的石头。生铁铸的车轱辘撞到上边,“叮叮咣咣”硬碰硬。牛车就颠簸的厉害,不一会屁股就麻了。待回到粪堆外,两条腿也麻木得失去了感觉。下车蹦了好半天才恢复了知觉。可,还是常常盼着能再坐牛车。一晃之间,半个世纪过去了,自己由小玩童逼近了花甲之年,祖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学驾照,开小车。这连想都没想过的事却在自己身上变成了现实。如今咱百姓都开上了轿车住进了楼房,衣食无忧,来往自由。真可谓:吃着苷蔗上楼梯一一步步高节节甜。时值建党百年之际,更加体会到: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没有共产党,就没有现在的幸福生活。
【作者简介】
三槐后代王书奎,家住洛宁院东村
高中肄业务农桑,打工闲暇读诗文
淡薄权贵和名利,注重情谊与缘份
兴至涂鸦图娱乐,碌碌知命无作为
注:王书奎,网名楚楚,洛宁县涧口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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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杨来治(河南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