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大爷从高山挖回来怪树,天越冷开花越香,大妈养它当相思花

“你光照这花儿就行了,包【别】照我么,老了,长哩老瞎。”张大娘走到到身后的花树旁边,有些羞赧地说,面部表情极为严肃。同伴讲了个笑话,才逗得大妈笑弯了身子。

“这花儿叫啥?你不知道我年纪大了,记性瞎,我听俺掌柜的说过,你猛哩一问我,我咋就想不起来了。反正是一下雪就开花,天越冷开的越多,到春上发叶子,就不再开了,热天光会张树叶儿,也不会结果子……”

洛阳市栾川县龙王幢村一条山谷里面,见到一户人家院子里种着一棵花树,远看就像城市里搞美化的假树,还没走近,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在这个阴冷的天气里,令人神清气爽。

询问院子里的大妈,这叫什么树,大妈却答不上来。“这是叫啥?叫啥哩?哎呀,你不知道我老了,记性老瞎,前头说后头忘。我记得俺掌柜给我说起过,猛哩一问,想不起来了,要不打电话问问俺娃子?他肯定会知道。”

大妈姓赵,而老伴儿姓张,大妈告诉作者:“这都栽这儿十来年了,那都通早了,俺掌柜去那高山上,也不知道弄啥哩,看见有这树,挖回来两棵,就活这一棵。年一年【方言:每年】底下根上都发好些小哩,我老笨,惹【ra,方言:人家】都能栽活,我没有栽活过。俺掌柜哩死了,要是不死,他能给你说可清楚。”

“年丝年【去年】也不知道是出啥毛病了,这花开的不大,要是搁往年,能开镇大,一朵花就跟一个大鸡蛋一样,通是好闻哩。你不知道,冬天别哩树叶都落了,就它还开花,一院子都是香气。我整天在家,闻惯了,也闻不出来,别哩谁来俺家,都说老好闻老好闻。”大妈比划着说。

一朵花其实是由无数朵小花共同组成的,黄色的是已经盛开了的,而白色的却是没有完全盛开的花蕾。大妈告诉作者:这树花能开两三个月,刚开的时候小,越开越大,一根枝头最多能开四五朵花。

作者凑近闻了一下,花香带着浓郁的甜味儿。“要不是今个天阴着,老冷,这树上成天都是蜜蜂,也不知道有多少糖,蜜蜂成天来。”

村里的人给这种花叫“千里香”,而对于大妈来说,是她的相思花。“到今年6月,都是俺掌柜两周年了,通好一个人呀,俺俩一辈子没搁过气,咋会说走就走了……”

提起来大伯,不小心就触动了大妈的相思之苦。“咱山里人,不是闲不住么,那一清早,我搁家做饭哩,俺掌柜去坡上拾柴火去了。林业局清坡哩,给那长哩不好的树都锯了锯,满坡都是柴火,俺俩没事了就上去拉两根。那一清早,他是拿了一根铁丝,也不知道是捆了两根还是三根,反正没多少么……”

“他回来走到咱房子后面那地里头,我都看出来不老对劲了。我说木你是咋了,我咋觉得你不老对劲嘞?他说没事,身上不老得劲,吃吃饭歇一会就好了。我就赶紧给俺闺女打电话,我说妞你赶紧回来吧,你大【der,方言,爸爸】也不知道咋了,不得劲。俺闺女就赶紧骑着摩托车回来,说带他去药铺,他说怕坐不上模特车。俺闺女又赶紧给俺娃子打电话,叫他赶紧开车回来,给他大【爸】倒了一碗白茶【白开水】。他就这样端着,茶喝完,自己把碗搁到桌子上,头一歪,杵到床边上就不中了。就恁快,沿【等到】俺娃子回来,都没气了,俺那孙子说爸爸爸,你赶紧按按胸掐掐鼻干【方言,指人中】。不中,没反醒过来……”

“俺原来是在这上屋住着哩,屋里头还有他照片,镇暂【现在】我搬到那边小屋里住了,不敢看见,看见他光想哭。有时候看见院里头这树,我都想起来俺俩起五更打黄昏坡上种地,上坡扒叉着拾柴火。他一走,俺娃子叫我去街上住,我不想去。常万儿【以前】,总是应记着给他做饭哩,镇暂【现在】,一布袋面,吃一年吃不完,都能吃坏坏,提溜不起来劲儿啦。你说现在社会镇好,吃不愁吃,穿不愁穿,俺重孙子都多大了,也该享福了。他没那福气,享不了那福,那啥门儿?”

对大娘好一阵安慰,说给她照张相片,老人一本正经的站在花树前面,一脸严肃。倒是同伴一句玩笑,把大娘逗笑了。

“晌午包【别】走,俺娃子拿回来好些馍、挂面,家里啥都有,就在这儿吃饭,闺女,你来帮我烧火,恁包走……”

也许是因为倾听了大娘一个来小时的诉说,大娘拉着同伴的手,不让走。答应她等天热了再来,大娘一直送我们上车。扒着车门说:“再来啊,今年树身上要是再发苗,我给恁留着,恁给它挖回去,种到恁屋里头,一个屋子都是香的,通好闻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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