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鹊的哥哥才是一流的医生,可我们只记住了扁鹊
经常听到这么一个典故,人们称战国时期的扁鹊为“神医”,可扁鹊却说:我哥哥的医术比我高,因为他能治“未病”,当你某种病症刚刚出现的时候,他就能帮你调理好,而我呢,只能把那快死的病人救活,虽然在医术上我不如我哥,但是我却成了名医,而我哥哥姓甚名谁无人知晓。
这位扁鹊我们谁也没见过,他是不是说过这番话也无据可考,但是人民医院有一位孙丽大夫对医生档次的一番话,却有点扁鹊的味道。
她说:第三流的医生是那种钻在书本和实验室里,满嘴学术名词,不屑于和病人沟通,总认为自己是走在学科的前沿,高傲而孤冷。
第二流的医生对患者的病都斩钉截铁,什么都是一锤定音,对很多疾病的判断有自己明确的观点,这种医生很会包装自己,很容易成为名医,受到病人的尊重,也很容易受媒体欢迎,但误诊率是多少就不好说了,往往是病治好了,人治死了。
而第一流的医生呢,是那种医感很好,对复杂病症的判断,在走势和大方向上更有高度,他们脑子里有太多的问题,对自己认为正确的判断,也敢于在内心持一种怀疑的态度,他能拥有两种截然相反的观点,还能在复杂的病情中找出一个比较可靠而平衡的方案,不会钻在一种病因里顾此失彼,他们深知病是治不好的,而医生的职责是充分相信人类亿万年来形成的自愈本能,并为实现这钟本能去搭好一个平台罢了。
但是,这种具备头脑开放、对自己不那么肯定,在自相矛盾中还能够把事做成的一流医生,却往往是默默无闻,别说当什么院长副院长,能做到一个主任医师就很不容易了。
我前面刚才提到的人民医院的孙大夫就是属于那种一流的医生,她让很多病人其中也包括我在内,在身体的十字路口上,把你引到一条虽不起眼,但事后看起来非常正确的道路上。
比如说有一次体检,我发现有一项癌症的指标偏高,我当时就很紧张,于是就找到孙大夫,她接过化验单看了看对我说:单凭这一项你什么也说明不了。医生其实很难判断什么,你该干嘛干嘛去,过几个月想查了再来查一查。
几个月过去了,几年过去了,十几年过去了,我再也没去医院查过。
如果当时我碰到了一个二流的医生,他根据这项癌指标,斩钉截铁地告诉我有问题,我如果顺着这个问题查下去,也许真查出问题了。
如今,孙大夫在她医术的鼎盛时期却退休去了美国,和女儿老公同享天伦之乐去了,虽然她医感极好,医术一流,不知多少病人被她治好了“未病”,但是一生却默默无闻,多少有点像扁鹊他哥吧。
所以,你排一夜的队找到医院的“扁鹊”看病很难,但是你遇到“扁鹊”他哥就更难了。因为这不仅需要患者有一定的知识和高度,同时还要有一份与众不同的自信才行。
一个好的制度是应该是让扁鹊他哥这样的人脱颖而出,而不能只让扁鹊独台唱戏。
医生是这样,学者是这样,创新更是这样。

都是些心里话和大家分享,今天送给大家的彩蛋是推荐我给人民医院的杜院长写的回忆录《我当院长十五年》这本书。在写这本书的过程中,杜院长让我去采访了很多他当年的学生,我也是在这一系列的采访中结识了包括了孙大夫在内的许多名医,并有了这番感受的。
保持一份好心情是成本很高的,经风祝您好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