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旧概念把新事物给阉割了

我认识一位北京大医院的朋友,人们都叫她董大夫 ,可她不是那种坐在诊室里给人看病的医生,她的长处是当你感到不舒服的时候,你去问她,她问明你的情况以后,大体上能够告诉你去哪个科,找哪个大夫看比较合适,如果是好朋友呢,她还会领着你去找擅长看这个专科的医生。

一旦病被确诊了,在专业医生治疗的时候,她不插手,但等治疗完了以后,在需要调理和维护身体的后期的时候,给你看病的医生,你是很难再见到他的,由于看病之前找的是董大夫,所以她又能给你很多后期维护的咨询意见,一直到你痊愈。

她在这个医院工作了快20年,可我一直没有办法给她做的这个事起个名字,你说她是医生吧,在医院做的是院长秘书,你说她是做管理吧,但大家看病之前都愿意去找她给初诊一下,因为医院经常有这种情况,病人站在挂号室前面,不知道自己这个病该挂哪科,面对着玻璃上密密麻麻的科室名单发愣,有的病人排了一夜的队,好容易挂上了专家号,等看上了才知道自己挂错了号。

尤其在对疾病后期的护理上,在国外大多是由社区医院的医生或者是护士来指导,所谓三分病七分养,但我们国内没有这个程序,她这时填补了这样一个空白,可她又不是社区医生和护士。

她这个专业叫个什么名字合适,一直到她快退休了,我也没找到一个最合适的名字,最后给她起了个外号叫“耳朵医生”,但就是这个“耳朵医生”却救了多少朋友的命,因为很多病人得病以后,往往是死在了误诊的过程中,在美国也有将近一半是被误诊耽误了。

我们是靠语言中的概念来把握外部世界,但是当概念的内涵已经发生了变化,而我们还来不及发明新的词汇来描述它,我们就只能从旧的语言里,拼凑出一个词临时凑合着用,或者是还用旧观念来称呼它。

当新事物发展到一定程度,自然而然会被人们叫出一个最合适的名字,这就像给人起外号,坐在屋子憋是憋不出来的,但一个外号一旦流行开来,你发现它一定是起绝了。

当一个新东西浮现出来的时候,有一些敏锐的人,虽然他也起不出新名字,不知道它最精当的内涵到底是什么,但他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干了,后来干成了,才发现原来自己创了一个新的专业。

而我们绝大多数人面对这些叫不上名字来的新东西,往往不太敢干,认为它不够正宗,属不务正业之流,有些不自信的人,强行把一个新东西往一个旧概念里面塞,结果他把这个新东西当中最鲜活的精华给阉割了,真的变成了旧东西。

我之所以愿意和大家分享这个观点,是因为我在这个问题上取得过比较大的成功,也有过很大的失误。我在92年创办中国第一家性商店的时候,中国连专营店的概念都没有,人们当时的认知就是到百货大楼买东西,更不要说什么性用品专卖店了,当后来干起来了,引起了全世界一堆媒体的爆炒之后,才有了合适的名字叫“性商店”。后来我又碰到很多新东西的时候,反而缩手缩脚的,老因为找不到一个正宗的概念而不敢干,结果错失了很多机会。

今天的创业者,碰到这种情况的概率会比不创新的人高得多,怎么面对新东西,这是所有创业者绕不开的一个话题。

都是心里话和大家分享,今天送给大家的彩蛋是我写的《禁果1993》这本书,它真实记录了我们当时面对全新东西那样一个可笑的样子,这本书已经出版10年了,对于今天创业大潮中的勇士们似乎好像没过时,保持一份好心情是成本很高的,经风祝你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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