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先友:汪老板的棋牌室(小说•上部•连载之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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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马先友

端阳来临,艾插门楣,粽子飘香,充满着好一派节日气氛。下午汪老板棋牌室对门边上樟树,几只黄鹂在枝叶间舞蹈唱歌,那歌声别样的清脆动听悦耳,细看那舞姿也别样的优美好看,似乎叫人陶醉其中。
这时间,汪老板棋牌室已坐上了两张麻将桌子,还剩两个人闲着没事,一个是猴子看他们打麻将,一个是老陈陪老板闲聊。大约半个小时,老板棋牌室飘进一个人,打扮得非同寻常,颈上挂了一根铂金项链,右手臂套了一个玉镯,柳叶似的眉毛和薄薄的嘴唇略微点缀了一下更显得俏丽诱人,亭亭玉立的身材穿着一件天蓝色新连衣裙,恰似鹤立鸡群,使人看了神魂欲醉。这时猴子看见她裙子缝隙间若隐若现洁白细嫩的大腿,眼睛都滴了血,不禁惊呼,哇塞,云,你这一妆饰,真是超乎寻常的美!把我的心都带走了。云听了这话又习惯地甩一绺乌亮的长发,这更像仙女一般飘游,像仙女一般的美丽,更富有气质,更富有魅力,更富有诱惑力。他这一超乎寻常的打扮,使汪老板棋牌室更增添了光彩,更增添了活气,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这时,麻将都不转了,不管是男还是女,是老还是少,都上下打量这眼前的云,仿佛感到从没见过这位陌生的美女子,仿佛云就是天仙。老彭赞叹道,云这一打扮,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你好像是十八、九岁的大姑娘。你不能来了,你来了这些人都没法打麻将了,都看着你了,看着你,似乎进了迷魂阵,魂都丢了。云说,彭老,你真是个老顽童,有那么夸张,那么玄乎吗?我不就是穿了一件新连衣裙,稍微装饰了一下吗?都是老熟人,不要瞎说八说的,继续打你们的麻将。
说话间,老姜和混世侠女小沈来了。小沈还真是混世的,天不怕地不怕,去年和老姜的老婆大打出手,按理说因远离老姜,可他就是缠着老姜不放,老姜也没有办法,谁叫老姜在某一天谈招商引资在新世纪大酒店吃晚饭时搭上这个女大侠呢?这小沈的老公其实也不差,是个工程老板,不仅南陵有住宅楼,有门面房,芜湖也有一个门面房。就这两个门面一年的租金也有十几万,够小沈花的了。她的老公知道自己老婆在外花得很,野男人一大堆,可以说用火车皮装也不为过,老公有时说她简直就是个娼妓。她把这根本不当回事,他认为这是娱乐,是消遣。老公想和她离婚,可是一是离不了她,二是他也爱小沈,因他认为小沈长得也十分的漂亮,年轻谈恋爱时也青梅竹马过,不那么真想离她。然而就是她老公真想离她也没法离得了。小沈就是这样的人,是个羁傲不训的人,老子天下第一,谁也管不了,但她有个宗旨,不使这个家破散,因她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都很俊丽,很有出息。
小沈今天也换上了节日的美装,也认真打扮了一下:高挑的身材,细长细长的腿,脚下登着洁白高跟皮鞋,远看活像圆规似的,月牙似的眉毛,用眉笔略描了一下,红红的嘴唇用胭脂略涂了一下,湛蓝色的超短裙,裸露出雪白的肌肤,吸引着众多男人的眼球。她的身材恰似魔鬼,与其说她是混世侠女,还不如说她是混世魔女。侠女也好,魔女也好,总归来说,她是很能混世的,她不是见到男人就和他鬼混,她也是看他的地位和身份,看他的相貌和钱财的。
美女给棋牌室增添了活气,但不能光看美女,麻将还得要打。于是乎麻各人有恢复到原来状态中,麻将操动起来。这猴子、云、老姜和小沈还有老陈,这不是五个人嘛,还多一个人怎么办?老陈知道老姜和小沈有一腿,怕他俩打通的,就主动退下来。云和猴子才不管这些,只要有美女作陪,他认为就是快乐,输两个钱又算得了什么,我老爸有的是钱,打这样的小麻将就是天天输也能输得起。
麻将开始不久,老姜才开一牌,老冯一脚跨进了棋牌室。云看见了,老冯,我让给你打,因我打麻将比你打得多。猴子说,云,就你打好,再说已开了一牌,中途换人不好。再说了,有你两位美女在打牌,我看着舒服,心如细雨在滋润着,温馨得很。云说,打就打,不要美女美女的,乱七八糟地说,听着恶心。混世侠女说,打就打,不要胡扯。
说着说着,外面好像真要下雨了。不久狂风大作,树梢疯摇,纸屑乱飞,灰尘狂舞,乌云密布,雷声轰轰。看来是要下暴雨了。不错,顷刻间,雨“哗哗”地下了起来,风卷着大雨,雷夹着闪电,一阵紧似一阵,天昏地暗,整个棋牌室一片昏暗,汪老板把所有的灯打开,此刻老皮的老婆皮大嫂说,不好了我家外面还晒着被絮,老皮在另一个麻将桌上说,现在想起来晚了,随它去吧,晚上换一床被絮睡觉吧!还有两个老奶奶也如此说,我外面也晒着被絮和衣裳,儿媳回家要骂死人了,唉——,真不该来麻将室里。不过衣被已经淋湿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既来之则安之,继续打吧!这时麻将打到中途的贾奶奶说,不得了,我的燃气还在烧开水,临走时忘记关了,家里要出火灾了,于是她什么也不管,拔腿向家跑去,虽没有青年人跑得那么快,也算上气不接下气跑到了到家。她到厨房一看,铁锅子红哈哈,似乎要爆炸,“刺刺”作响,幸亏这场雨下起来,她们想到家里的衣服淋湿,要不然等下晚回家还真要发生火灾。贾奶奶叹了一口气,真算走运,这下次临走时一定检查是否关了燃气灶······
家奶奶免了一场火灾不提,再说他们虽在打麻将,说是这样说,可心里还时不时惦记着衣被淋湿的事。
大约半个时辰之多,风渐渐小了,闪电没有了,雷声只隐约听到一点。又过了一会儿,风雷都没了,太阳跳出了云层,一道霞光穿进汪老板棋牌室,倾照在上方闹钟上,不多不少正好是下午四点钟。老板此刻把灯关了一半。有的桌上一锅子结束了,说该回家了;有的说还没到五点还能摸一锅子,打得快还能摸两锅子。这时皮大嫂说,回家收被絮啰!另外两个老奶奶也这样说。老皮对着自己的老婆说,太阳出来正好晒晒,你是孬子呀!皮大嫂和另外两个老奶奶想想也对,说打一锅子回去烧饭也不迟。
他们继续进行麻将,一牌进,一牌出,循环往复,喜悦时不时地荡漾在脸上。老冯没有打得上,一直望着云打到现在,云今天又赢了,混世侠女也赢了,猴子和老姜钱从腰包里直掏不停,老姜认为掏给混世侠女也值得。猴子说,和美女玩麻将掏点钱也舒畅。有人听了说,猴子,这么说来,你还不如把点钱给两位美女好多了。猴子说,你错了,这和把是两码事,这意义不一样。
说着打着,棋牌室有溜进两个人。这两个人一个是小郑,一个是小陆,小郑在南陵搞装潢,今天休息,小陆是个女的,是个家庭妇女。之前他俩也来过汪老板棋牌室。据说他俩关系不寻常。

作者简介

马先友,安徽南陵人,小学高级教师,爱好文学,平时喜欢在文字里徜徉,发表800余首诗词,多篇散文,现代诗也有发表(网络平台发表除外),创作小说近100万字。诗词曾获过国家级奖项,著有《虬川漫咏》诗集。目前是江苏省江南诗词学会会员,芜湖诗词学会理事,芜湖市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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