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万：爱的求索（书信体中篇小说连载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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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1975年底，大学招生分给大队一个回乡知青的推荐名额。条件是毕业后回乡锻炼满两年以上的方可推荐。当时，全大队两年以上的高中毕业生只有陶冶和莫平两人，而莫平已经提了干，剩下唯一合乎条件的只有陶冶。亲友们都为陶冶感到非常高兴，陶冶父母亲更是欢喜得无法形容，陶冶自己也暗自庆幸即将实现继续深造的美梦。

可是，莫书记仍然心怀成见，借口要留陶冶“另有安排”，这个名额先让给兄弟大队。后来，他以公社党委和革委会副主任的身份出面活动，硬是把这个名额转移给邻大队他的一个初中毕业的表侄。结果，他不但帮助成全了亲戚，而且落了个“龙江风格”的美名，真可谓“名利双收”了。

这哪是“另有安排”，分明是卡陶冶的脖子呀！

事后，陶冶整整一个星期卧床不起，瘦得犹如患了一场恶病。因不忍见父母双亲陪着伤心，在亲友们的慰言劝说下，才挣扎着爬起来。

一月之后，莫书记许诺要给陶冶“另行安排”，原来是从内招当工人的原会计手中接任生产队会计，并定于农闲季节负责组织大队业余文艺宣传队。

这以后，方干事又曾三四次提名，建议让陶冶当民办教师，都被莫书记以“生产队会计没人接”而推诿搁置了。陶冶自知没有指望，也就心灰意冷，未敢再寻那份烦恼。

（十四）

1978年春，县教育局组织原有民办、代课教师和各校缺编替补人员，举行统一文化考试，择优录用一批正式民办教师，考试合格者，颁发“任用证书”。当时，正赶上社中缺少教师，由各大队推荐一名社会青年参加考试。鉴于陶冶的大队一惯走后门情况，恐官方推荐的人不能胜任中学教学，于是，方干事征得公社党委和学校领导的同意，直接摸底，决定让陶冶参加替补考试。为了谨慎起见，方干事既未经过大队干部，又未提前通知陶冶本人，亲自查阅有关档案，替陶冶代填了一份《民师推荐简明登记表》。然而，这样用心良苦的周密安排，还是被莫书记的“张冠李戴”而摒弃了。

考试那天，陶冶正在生产队栽插早稻秧。事后，接到老同学庄重托人带来的一封便笺：

陶冶，我至亲至爱的同学和朋友！

本欲登门一叙，恐给你带去不快；然，重念你我手足之情，应以诚相见，不宜隐晦衷言。故思虑再三，书此便笺，窃望贤弟静观细读。

最近，县教育局为任用民师，举行统一文化考试。前日，我们一行数人，赴区镇应试，途中偶遇小程（莫平的姻弟），他说大队通知他和我们一道参加考试。我当时因不知内情，自然也不便细问，只是一路闲话，不觉便到了考场所在地。到达考场后，方干事查点人数，发现你未到，便问我见着你没有。我当时真是高心极了：“怎么，这次终于把他要来了！”方干事说：“学校愿意要他，这是我们直接摸的底，昨天才和大队通了气，叫通知他本人。他今天怎么到现在还没来，难道通知……？”

“哦”，我惊愕了：“方干事”，我打断了方干事的话头，用手指了指站在不远处观看考试名单和号码的小程，“大队可能通知他来了，看来，小陶这次又不能如愿了。”听到这里，方干事显得很气愤，只见他三步两步的拽了过去。因工作关系，我当然不便介入。少顷，只见小程一个人无精打采地向着回家的路上走去。

无须再作赘述，你已经完全明白什么回事了。

考试结束后，据说方干事特地赶到大队，同莫书记拍桌子弄板凳大干了一场。无奈，事情已经过去了，而过去的事情是不可能再挽回的。

亲爱的同学，听到这个消息，你一定会感到倍加苦恼，但愚兄劝你切不可为眼前的苦恼所压倒。既然依寄于莫书记的“宽赦”与“恩典”没有指望，那么，你不如化义愤为力量，汲教训为经验，顽强的振作起来，抓紧复习，迎接高考，努力闯出一条自力更生的新路子——

廿余韶华志未成劝君振作莫灰心

失败本是成功母希望金榜早题名

我的好同学，好兄弟，在逆境中发愤进取，更显出老弟的非凡气概。相信你一定会有这个信心和勇气，也一定能达到这个辉煌的目标！

作者简介

老万，本名汪万涛，安徽省庐江县人，1956年出生，大专学历，爱好写作，曾在中国乡企报、中国建材报、厂长经理日报、企业家报、安徽日报、安徽经济报、巢湖日报、中国乡镇企业杂志、新闻世界、实与虚、组织建设、江淮风纪、安徽工作、安徽乡镇企业、企业家实践与思考等报刊媒体及《中国世纪颂》大型丛书发表作品50余万字，深受业内外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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