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干活的女人们,看看
女人坐在小院当中,手指上缠绞着柔滑修长的苇眉子。苇眉子又薄又细,在她怀里跳跃着。
这女人编着席。不久,在她的身子下面就编成了一大片。她像坐在一片洁白的雪地上,也像坐在一片洁白的云彩上。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安平握丝的女人们,我就想起孙犁先生这大段细腻逼真的描述,可是,先生已经仙逝,我没有先生靓丽的文笔,但是,几年前我看到握丝的女人们,昨天又看到握丝的女人们,我眼前总是闪现着一副画,久久不能忘怀。
这些女人们,还大多是我的饶阳老乡,她们拉家带口的,在农活的间隙,或者春冬两闲的时候,骑着电动车,邀上两三个知己姐妹,一路十几里或者几十里路,在鱼贯的车流里,寻找着属于自己的路。
而她们一旦来到偌大的车间,拿着卡钳来,扯起一张十几平米的方网,一只手拿着网子,另一只拿着卡钳的手上下翻飞着,机械转圈般把一个个张着的网丝握进去,动作是那样协调,那样迅疾,就像是制作一件完美的工艺品一样。
她们有的是刚刚当上孩子的妈妈,有的已经是孩子的奶奶,三四十岁的居多,还有将近60的妇女,她们是论件的,据她们自己讲,快手一天能挣一百五六,慢手能挣八九十,她们一站就是10多个小时,有时候两个人四脚踩在白花花的石笼网上,快速的移动踩平。
车间里永远是机器的轰鸣声,还有石笼网机哐哐哐的声音,不远处从一台硕大的机器里口吐莲花般的变出一张张石笼网来。
叉车飞速的运转着,把机器吐出的石笼网给她们,又把她们握好丝边的一垛垛石笼网运走,万平米的场地里,到处是石笼网,简直有些插脚不下,偌大的车间,几十位女人,她们顾不上说话,甚至也顾不上喝一口水,其实,是没有人管她们的,做多做少随便,只要合格就好,但是,她们每一个人的脑子里,总是有一样东西牢牢束缚着她们,那就是白花花的票子。
想到今年地里的庄稼,棒子没价,麦子没价,瓜果梨桃也没有价,她们禁不住在心里嗨了一声,又想到上学的孩子,生病的老人,还有儿子的楼房,女儿的嫁妆,她们又禁不住加快了手里的速度。
她们不管这些石笼网是用作河道里,为着防洪防险做着很大的贡献,她们只想着这白花花的石笼网能变成白花花的票子,能给儿子买楼,买车,能给老人看上病······
生活是这样艰难,地里是这样难以有大的收成,自己的男人又不会做买卖,她们有时候,也瞄那个穿着时髦,描眉涂唇的老板娘,虽然她不会对她们颐指气使的,但是,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一些羡慕的,但是,自己的男人有一把力气,哎,这就是命,还是不想了,想啥也没有用,想到这里,她们又加快了手里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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