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吕丰昌丨小说/男人的尊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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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吕丰昌:山西沁县人。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安徽文学》《山西文艺报》《新创作》《漳河文学》《清风》等报刊。报告文学《创业之歌》被收录到北岳文艺出版社报告文学集《绿色的歌》,并荣获优秀作品奖。小说《梦在他乡》获首届“先觉杯”全国文学大奖赛优秀奖;《石头人》获第二届“华夏作家网杯”全国文学大奖赛优秀奖;小说《蒲芦镇的女人》获鲁迅文学院高级函授班优秀学员奖。
男人的尊严(中)
吕丰昌
六 还装啥?上床
陈宜民刚躺下就听见有人在“嘭嘭嘭”地敲窗子。都晚上十点多了谁还会来单位,他灯也没开就隔窗应了声:“都睡了,有事明天再来。”
“明天来就晚了。”窗外的人回答。
听到如此耳熟的声音,陈宜民赶紧拉着灯,只穿着裤衩就去打开楼门帮许小兰把自行车推进楼道:“你咋这么晚来了,是有啥急事?”
“你能到小丽家给咱小春把事摆平了,是咱家的大功臣。我专门包了黄芽菜的饺子来犒劳你。”许小兰说着把饭盒揭开,用筷子夹了一个水饺就往陈宜民嘴里塞:“尝尝这头茬黄芽菜的饺子鲜不鲜。”
“闻着就香。”陈宜民最爱吃许小兰包的饺子了,他一张口就连着吞下了十多个,要不是肚子撑的紧,他会把一饭盒的饺子全都消灭了。陈宜民用手掌在自己肚子上来回搓了几下,然后对许小兰说:“最近路上不太平。一个人黑灯瞎火的骑车子来,可得小心。”
“本想打算早点来,可下午气不顺就来晚了。”
陈宜民把几件衣裳卷起来算是加个枕头放在床头:“遇啥不顺心事了?”
“我和人吵架了。下午去送卤面,饭店老板要每斤卤面再降3分钱,我没答应。那老板说有人愿意比咱低3分。你猜这和我作梗的人是谁。原来是咱们厂马虎贼俩口子。他们买了台大型压面机,把整片饭店的卤面低价全包了。”
陈宜民已经脱光衣服钻进被窝里了,他安慰许小兰:“为了这点事犯不着生气,大不了,咱不加工了。”
“这不行,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许小兰也边脱衣服边说:“我也想买台大压面机,咱送的价钱比他们再低1分。”
“你就别逞能了。省下时间咱多给小春做点好吃的。他快中考了,需要补养。”
“这不用你操心。这阵子,我都变着花样给小春做。他说我都快把他养成大胖子了。”许小兰突然想起啥,用手掀起被子,然后让陈宜民翻了个。
陈宜民有点莫名其妙:“你发什么神经?”
“你不是说小丽母亲是挺厉害的一个女人。我看看她是不是真扒你皮了。”许小兰的手在陈宜民身上摩挲了几把,不由得嘿嘿笑了起来:“看来你身体完好无损。”
“这得要感谢小丽。是她连乞求带吓唬她母亲才救了我和小春。”陈宜民说:“小丽还告诉我,小春经常在同学们面前夸我给他辅导化学科呢。咱儿子也真的懂事了。”
一提到儿子,许小兰就觉得格外骄傲,她告诉陈宜民:“你别说,小春还真争气,这次全市模拟通考排在第五,比上次前进了三名。看来进重点中学没问题。”
“那你以后少往这里跑,把心思多操在小春身上,这也是咱未来的希望。”
“ 嫌我来多了?”许小兰一脸的不悦:“你要是不欢迎,那我立马走人。”
“不欢迎你不也来了。”陈宜民拽拽许小兰:“还装啥,赶紧上床。”
“着急了?那也得等我讲讲卫生。”许小兰瞥了陈宜民一眼:“急着赶来,一身汗臭味,你不嫌弃?”
陈宜民给许小兰撑开被窝:“都闻你十几年,习惯了。”
许小兰麻利地钻进被窝挨着陈宜民躺下。
陈宜民今晚难得有这样的心情。热乎话还没说几句,他就如同战场上的一名勇士迫不及待地向许小兰发起攻击。许小兰好一阵子没见陈宜民这么主动过。她没做任何挣扎就乖乖地成了陈宜民的俘虏。
仅仅是几分钟的事情,陈宜民就感觉那东西退缩地滑了出来,自己也气喘吁吁地败下阵来。许小兰期盼已久的那一刻没有到来,她用渴求的目光注视着陈宜民:“你也太快了,才多会功夫就累趴下了。”许小兰紧紧搂住陈宜民的脖子,使出女人的浑身解术,想激起陈宜民的兴奋。
许小兰越是主动,陈宜民就越感觉自己那样东西不管用。他悄悄用手一捏,那东西早就成了缩头乌龟。陈宜民亢奋的心情一下子趺入万丈深渊。他蓦地推开许小兰,爬起来摸过烟点上,狠劲地抽起来。
“正干的好好的,你抽什么烟,是不是有毛病。”陈宜民的反常举动令许小兰疑惑不解,她把烟夺过来掐灭了。
“我有啥病,我没病!”许小兰一句不经意的话,陈宜民听了有些神经质,说着他又要去拿烟抽。
许小兰干脆把整包烟扔到地上:“没毛病这是咋回事,是不是看着我倒胃口了?”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去。嫌我不中用,你找中用的。”
“找就找,还怕没人要我。”许小兰说着,就穿好衣服要走。
陈宜民一把拽住了许小兰:“急也不差这半夜,等天明了你爱找谁就找谁去。”
许小兰还真没有一个人走夜路的胆,她只好穿着脱衣服又躺下了,脸扭到墙跟,把屁股撅给陈宜民。
陈宜民给许小兰盖好被子,然后捡起扔在地上的烟独自到楼道里去了。
陈宜民咋就成了这样?许小兰一个人翻来覆去的没一点睡意。她本想,换了工作,陈宜民的心情会好起来的。所以,每到星期天小春放假,她和儿子吃顿饺子烙张饼都要给陈宜民留一份,然后骑自行车跑上七八多里给他送来。若是晚上来了,许小兰就住一宿,给陈宜民洗洗衣服,帮他清扫清扫楼道。拖楼道抹窗台是很辛苦的一件事。许小兰问陈宜民,“就你这文化人的身板能挻得住?”陈宜直起腰,用手捶捶后背,“是有点吃不消。不过,我陈宜民不是纸糊的,比起送煤球来还是清闲多了。”“你清闲了,都想些啥?”许小兰拄着拖把仰着头带着一份好奇问陈宜民。陈宜民最喜欢许小兰这副天真可爱的样子,他有点夸张地用手指着楼外的大街对许小兰说,“每天坐在这里看大姑娘和小媳妇。一会儿一个,一会儿一个,你连眼都不敢眨。”许小兰逗陈宜民,“你想咋看就咋看。别到时候馋的流口水把眼珠子都瞅出来就行。”“你以为坐在这里看大姑娘小媳妇就能挣钱?”陈宜民说,“没那么容易,我也没那心思去看。”许小兰相信陈宜民说的是实话。
唉,现在这日子都是钱惹得祸。许小兰一声长叹,她不由得把对陈宜民的怨恨转嫁到钱上来。要是有钱,陈宜民就不用这样辛苦,委屈自己的身份来干这苦力活;要是有钱能买个大点的房子,他们也不用一家三口人蜗居在那簸箕大小的屋子里,俩口子像贼似得提心吊胆地去做爱,更不至于影响到儿子让他过早地去涉足自己不该做的事……
七 今晚没戏了
钱是不好挣,气可不能不受。四十多岁的人整天被吆五喝六的使唤着,陈宜民确实有点不习惯。特别是那些二十来岁的姑娘小伙子,都把他当成自家奴仆了:“大陈哥,暖壶里没水了,再给灌一瓶。”“陈叔,早上没顾得吃饭,你帮买包方便面,再捎俩包子。”更好笑的是有些姑娘没羞没臊,小甜嘴一吧嗒话就赶来了,“陈叔,有情况了。忘了带卫生巾,麻烦你到小卖部给买包月月舒。”
“小丫头说话不知深浅!真有情况了你敢回家叫你爸给你买包试试去。”陈宜民听得刺耳,也只能在心里发发牢骚,该干啥还得去干。
单位旁边小卖部老板却拿陈宜民开涮,只要是他来买女同志用品,老板就逗他,“老陈,你又买月月舒,是不是你媳妇要来,提前早准备?”陈宜民眉头一皱,“我那来这么多媳妇用这个。是那帮没规矩的小姑娘要我买的。”小卖部的老板把卫生巾递给陈宜民,“老陈,你可真是内勤管到家了,当心自己犯错误!”拿着卫生巾,陈宜民好尴尬,真想把它扔到垃圾箱里,可他没这么做。
陈宜民越想越觉着不是个滋味,他只能和田壮飞聊聊。
听了陈宜民的诉苦,田壮飞却哈哈大笑起来:“宜民,你可真有福气,我怎么就摊不上这种事。”
“你就犯贱。”陈宜民没好气地说:“她们下次再让买的时候我把机会留给你。”
“得了吧,我可没那份闲心。”田壮飞知道陈且民心里不爽,安慰他:“你别计较这些。现在的年青人就这德性,和你习惯了,有事没大没小就随便支使你。”
“遇上这样的人你说咋办,只有忍了。”陈宜民无奈地点点头。
一个“忍”字代表了陈宜民此时的心情。不由得让田壮飞产生了同情:“老同学,你就没别的打算,今后铁了心干这一行?”
“我是不甘心就这么打发后半辈子,可南方的同学还没音信,只能先干这个。”陈宜民咧咧嘴:“一个学化工专业的本科生竟做起打杂的临时工来,是有点好笑。你说这是不是上帝在有意玩弄我。”
“ 这有啥稀罕的,大学教授还有杀猪买肉的。”田壮飞递给陈宜民支烟:“宜民,别灰心,我相信上帝不会泯灭你的才能,会给你一个好的结局。”
“但愿上帝的手能拉我一把。只要让我去干自己喜欢的工作,来世变牛做马我都乐意。”
上帝的手迟迟不肯伸到陈宜民面前,“幸运”却频频光顾到田壮飞这里。
这天晚上九点多,田壮飞没敢和陈宜民打招呼就领着个娇媚的姑娘上了楼。
陈宜民也懒得去问。不过对这姑娘,他还是挺眼熟的,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单位了。
都快十一点了,陈宜民准备锁楼门睡觉,可田壮飞和那姑娘还没下来。他想,这家伙和那姑娘可别整出点啥事来。
陈宜民提着壶水瓶上了二楼。田壮飞办公室的门没关,虚掩着。他轻轻一推就傻了眼:只见那姑娘躺在沙发上,田壮飞赤裸着上身,裤子退到半腿跟,撅着屁股跪在沙发上正吭哧吭哧地和那姑娘闹得欢。
看到这么污的场面,陈宜民像是自己做错了事,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田壮飞急了,他向陈宜民吼道:“你站着愣啥。还不快把门关上。”
陈宜民这才从惊愕中缓过神来,他使劲把门一拉,又提着暖水瓶慌慌张张地下了楼。
“真是本性难改!”陈宜民朝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液。在大学时,田壮飞就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每到星期天就去学院的其他系里泡女生,身上总是忘不了带着安全套。有一次国庆放假,宿舍里的其他同学都回家了,只有他和田壮飞在。到了晚上,田壮飞竟然领了一个女生回来,还死皮赖脸地求乞他今晚出去找地方睡觉。陈宜民怕田壮飞闹出事来,不肯离开宿舍。谁知道田壮飞也跟他玩起了激将法,他说你在也行,别到时候忍受不了跟我抢。就这样逼着自己离开了宿舍。现在成家了,还改不了那臭毛病。
田壮飞送走那姑娘回来就冲陈宜民一顿牢骚,“你说你上楼干啥,连这么点事都看不出来,不知到别人正在兴头上。”田壮飞两手一摊有些可惜:“今晚算是没戏了。”
陈宜民也没给田壮飞好脸色,“有本事你把她领回家呀。”
“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我可没那胆。”
“敢情你也有害怕的时候。你说你老婆就够漂亮的,还满足不了你这花花心。幸亏许小兰当初没嫁给你,不然,你非把她一脚踢开不可。”陈宜民警告田壮飞:“以后你再浑,小心我把这事捅给你老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田壮飞真怕陈宜民来这一招,他掏出一包芙蓉王扔给陈宜民:“别没事找事,把嘴巴塞紧点。以后再遇见这种事多长个心眼,进屋要先敲门。”
“你以为我不懂。只是跟你这种人,还讲什么规矩。”
“在你心目中我就是个上不了层面的人。”田壮飞知道自己说服不了陈宜民,再理论这事也是徒劳。他换了个话题说:“宜民,听我一句奉劝,你这脾气也该改改了。要不是因为你在焦化厂当质检科长太认真,得罪了不少人,凭你的才能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就这脾气。这辈子也改不了了。”陈宜民抽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然后又把那包烟递给田壮飞:“我知道焦化厂闭关时,市经贸委想借我去技术科。可厂子里个别领导就因为我平时没听他们的话把质检报告作假,惹他们生气了,把我借调的事搅黄了。不过,我从来没为自己的行为后悔过。”
田壮飞摇摇头:“真拿你没治!”
八 无奈的歪招
这几天,陈宜民的心情都挂在脸上,原本不苟言笑的面孔越法显得阴沉沉的。
下午,田壮飞从省城出差回来后看见陈宜民这幅模样问他:“是谁惹你生气了?”
“是我跟自己过不去。”
田壮飞递给陈宜民一支烟:“把楼门锁好,跟我出去喝两盅,保准你换个心情。”
要搁以往,陈宜民是一般不会跟田壮飞出去喝酒的。今天他却痛痛快快地答应了。
田壮飞开车带陈宜民来到了天天乐娱乐城。
老板娘见是田壮飞来了,显得格外殷勤:“田主任可是好几天没来了。今日咋有空,还领着位稀客。”
“去省城出差走了好几天,刚回来还没回家就奔你这里了。”田壮飞冲老板娘笑笑:“这是我的好朋友陈宜民,是第一次来这里,可要好好招待。”
“那自然是。”老板娘朝楼上喊道:“金凤,田主任来了,好好待客。”
“知道了—— ”声音还没落下,一位娇媚的姑娘就一阵风似地从楼上飘了下来。她冲田壮飞挤挤眉眼:“欢迎飞哥的到来。楼上雅坐请。”
陈宜民觉着这姑娘好眼熟。他突然想起来,这就是田壮飞经常晚上领着回单位的金凤姑娘。
金凤也发现了陈宜民,先是一惊,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她朝陈宜民甜蜜一笑:“也欢迎陈大哥的到来。”
麻酥酥的一声“陈大哥”,叫得陈宜民反而有些不自在。
田壮飞对金凤说:“宜民是我大学时的好同学,也都当过焦化厂的科长。只可惜厂子被关闭了才落这么个结局。不管做啥,我和宜民还是铁哥们,你可别慢待了他。”
“没看出来陈大哥哥还是个知识分子。”金凤主动把手伸向陈宜民:“以后请陈大哥哥多多关照。”
陈宜民听懂了金凤的“关照”,无非是以后去单位找田壮飞,要自己不阻拦她。他并没有去握金凤伸来的手,朝她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金凤并不在乎陈宜民的这个举动。她把田壮飞和陈宜民领到二楼包间雅座,很麻利地给他们倒满茶水后,就把菜谱递给田壮飞:“飞哥,你点菜。新带朋友来,可不要小气呀。”
“放心,少不了你的小费。”田壮飞给了金凤一个飞吻,然后把菜谱给了陈宜民:“宜民,今天你就拣好吃好喝的点,我会满足你。”
陈宜民接过菜谱翻了翻,却一样也没点。
“陈大哥,飞哥都放话了,你就大胆地点吧。”金凤用手指着几样菜给陈宜民看:“这可是本店的特色菜,最受食客欢迎了。”
看看那菜价,贵的吓人。陈宜民真不忍心点,他把菜谱又递给了田壮飞:“我对吃喝不讲究,你随便点上两个吧。”
“你只管捡喜欢的点,别担心价钱,等会儿我记单位账上。”田壮飞知道陈宜民是嫌菜贵。
陈宜民只好捡便宜的点了尖椒土豆丝和自己喜欢的溜肥肠。
田壮飞又点了三浑三素的特色菜,要了一瓶清花瓷汾酒。
“就咱俩,能吃得了吗。”
“别嫌菜多。咱们吃不了,还可以打包回去让你接着吃。我可不忍心看你每天馒头啃咸菜,那叫啥生活。”田壮飞拍拍陈宜民的肩膀:“宜民,就冲这一点,你就跟不上形势。出来吃喝玩乐是图个心情,又不用你掏钱,怕什么。”
等酒菜上来了,金凤给他们斟上酒,对田壮飞说:“飞哥,你还有啥吩咐?”
田壮飞拉过金凤的手轻轻地揉搓着:“你先去忙别的。等会过来和宜民喝几杯,省得以后你再去找我,他不让你进大门。”
田壮飞的话让陈宜民有点难堪。金凤却主动端起田壮飞的酒杯对陈宜民说:“来,陈大哥,我先敬你一杯。”
陈宜民不情愿地端起酒杯和金凤碰了碰,然后就一口干了。
望着金凤离去的背影,陈宜民对田壮飞说:“金凤姑娘真会叫,一口一个飞哥的,像是在推销保健药,听着都肉麻。”
田壮飞端起酒杯悠闲地呷了一口:“你是在拿我开心,有这样卖保健药的吗?”
陈宜民端起酒杯,却觉得心里不痛快。
田壮飞问他:“有啥想不开的跟酒过不去。”
“许小兰前天晚上又来过了。”
“那是好事,你高兴才是。”田壮飞逗陈宜民:“怎么,这几天没精神是让许小兰折腾坏了?”
夫妻间的床事陈宜民对外人难以启齿,可窝在心里又憋的慌。他还是不情愿地对田壮飞说:“没能满足她,一大早生气走了。”
“不可能的,你对爱这么专一的人还不至于到那一步吧。”田壮飞冲陈宜民嘿嘿一笑:“你是不是在城里见的漂亮女人多了,不喜欢许小兰?男人一旦有了别的意中人,对自己的女人就有意冷落,对那种事也就没了兴趣。”
“这大概是你的深刻体会。”陈宜民知道田壮飞想歪了:“我不像你,也没外遇。我是真心爱许小兰的。为了让她高兴,我什么招都使尽了。”
田壮飞有点迫不急待地问:“是什么招,管用吗?教教我。”
“我说了你可别生气。”陈宜民看看田壮飞,不好意思地说:“我把你那晚精彩的一幕都当活教材了。可用在许小兰身上屁事不顶。”
“宜民呀宜民,也只有你能想得出来,拿我当活把子使。”田壮飞哈哈大笑着端起酒杯举到陈宜民跟前:“就你这歪点子,我要罚你三杯。”
“你以为我愿意。就你那做法,我还真看不上,像头发情的野兽,也不知哪来的精神。”
“你以为我能有那么大精力。”田壮飞毫无避讳地对陈宜民说:“现在到处都买壮阳药。你想用的话,我办公室里有,给你两盒试试,保你管用。”
陈宜民没吭声,他没想到田壮飞旺盛的精力是靠壮阳药支撑的。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需要壮壮阳。但此时一股燥动在陈宜民身上涌动起来,他不由得拿过酒瓶子就朝嘴里灌起来……
九 我有点憋得慌
陈宜民迷迷糊糊醒来时,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地躺在一个陌生女子身边。他不由得瞪大双眼问她:“你是谁?怎么躺在我的床上?”
“大哥,你好好看看,是谁躺在谁的床上。”那女子娇声娇气地用手在陈宜民的脸上轻轻一刮:“是你在别人的屋里躺在我的床上。”
陈宜民眨眨眼这才看清,自己是在别人屋里,躺在一个陌生女人的床上。他想坐起来,可头有点疼,身子骨也有些酸痛。他只好抓住那女子的胳膊发怒:“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躺在你的床上。”
“没见过你这么不懂人情的人,把人家胳膊都弄疼了。”那女子用力挣开陈宜民的手,揉揉自己的胳膊,不客气地说:“我还没问你呢,你凭什么躺在我床上。”
“是啊。我咋就不明不白地和你躺在一个床上。”陈宜民显得很无辜。
看来眼前这个男人真得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躺在这里的。陌生女子只好实话告诉他:“昨晚,有位先生把你送到这里,他就去了别的房间。”
“你说有位先生送我来的,他长什么样?”陈宜民问。
“是很帅的一位先生。”陌生女子说着朝陈宜民挤了挤眉眼:“不过,你也很棒。”
“我很棒?你什么意思。”陈宜民有点懵了。
“我说你昨晚干的很棒。”陌生女子先是冲陈宜民诡秘一笑,然后把小嘴一撅,又显得有点不高兴:“不过,你认错人了,一个劲地喊小兰。小兰是那个姐妹?”
“我真是这么叫的?”
“干么要骗你。你还大喊着,我能行,我能行。”陌生女子觉得陈宜民挻好玩的:“你本来就能行。”
“你这是胡扯。我根本……”陈宜民推开陌生女子,他没敢再说出“不行”两字来。
“大哥,你这人好难猜呀。昨晚,我还以为你是个挺猛挺干脆的男人。这会儿怎么粘粘糊糊的不像个爷们。”
陈宜民顾不得和她计较自己是不是个猛男算不算个爷们,他知道自己来了不该来的地方。穿好衣服后,陈宜民对陌生女子说:“你要多少钱才肯让我离开?”
“你别紧张,那位先生已经替你付了。如果你想再给点,我也不拒绝。”
说出的话,泼出的水,陈宜民就当爷们大方一回。他摸摸口袋,也就这一张壹佰元整票:“我可以给你,但你要告诉我,那位先生在那个房间。”
“你非要找他吗?”陌生女子有点为难,但又不想失去就要到手的钞票,她只好对陈宜民说:“就在隔壁房间。”
陈宜民把钱甩给陌生女子后冲出房间,使劲地敲着隔壁的房门。
门打开了,但开门的不是田壮飞,而是金凤。
陈宜民很诧异:“怎么又是你。”
“本来就是我。”金凤对陈宜民的举动十分不满:“陈大哥,你懂不懂规矩,我们正在休息。”
陈宜民顾不了这么多规矩,他一把推开金凤,就闯了进去。
果然,田壮飞在这里。他躺在床上,眯缝着眼冲陈宜民嘿嘿一笑:“昨晚感觉怎么样?”
陈宜民没心思去回味昨晚的感觉,他愤怒的用双手拖起田壮飞,然后又重重地把他推倒在床上:“田壮飞,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把我害苦了。”
田壮飞边穿衣服边说:“有那么严重吗。”
“对你来说,也许不算回事,可对我来说,就像塌了天。你让我今后怎么去面对许小兰。”
田壮飞拉陈宜民坐下,点了一支烟递给他:“宜民,我知道自己做的有点过分。可看到你痛苦的样子,我是想帮你。你还记得昨晚的事嘛?”
“记得,咱们不是在酒店喝酒吗。”
陈宜民却忘了自己喝酒后的事情……
当陈宜民听田壮飞说他旺盛的精力是靠壮阳药来保持的时候,自己心里也燥动起来,他拿起酒瓶子就往嘴里灌。
陈宜民一气喝下半瓶酒后,就只会自言自语说:“我会真的不行?我不信,我一点也不信。”
田壮飞也不相信陈宜民会这样。他夺过陈宜民手中的空酒瓶子:“宜民,你不会的,只不过是因为工作的事有压力而已。”
陈宜民指指田壮飞:“那你没——没压力呀,干么——还用那玩意。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撑的。”
田壮飞知道陈宜民喝多了,他要领他去洗桑拿。
陈宜民偏偏不听,他盯着田壮飞:“你说、你说那玩意真的管——管用吗?”
田壮飞没有回答陈宜民,他叫来金凤交待了一番后,金凤出去一会儿就又回来了,并交给他两粒胶囊。田壮飞对陈宜民说:“你把这个吃了,咱们去洗个澡,保你舒服。”
陈宜民从田壮飞手里接过胶囊,稀里糊涂地就咽了下去。然后摇摇晃晃地跟着田壮飞进了桑拿房。
在更衣室,陈宜民脱衣服的时候,感觉从心里到身体火烧火燎的,血管都冲到脑门子憋得发涨,那玩意也绷的紧紧的。顿时,他的脸也涨的通红,两只手下意识地捂住了那玩意。
这一切都没能逃过田壮飞的眼睛。他知道是那药借着酒劲起作用了,便故意问陈宜民:“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陈宜民喘着粗气:“我有点憋得慌,憋得慌……”
“你穿上衣服,我领你去放松放松。”
陈宜民像个听话的孩子,迫不急待地要跟田壮飞走,但身子不听使唤,差点跌倒。田壮飞上前扶着陈宜民把他送进了那个房间。
进屋后发生的一切,就像你想像的那样,陈宜民干了自己不该干的事。他还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把那女子当成了许小兰,是在对许小兰的幻觉中完成了几次自己认为不可能的跨跃。
(未完待续)
(责任编辑:张辉)
小说编审:张 辉 微信号:zhanghui750525 诗歌编审:姚 哲 微信号:8913480散文编审:杨志强 微信号:yzq13734283479图文编审:姚普俊 微信号: yqwyzf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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