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尼为僧心不净,两个光头共一床,清代松江“杖毙奸僧案”探究

话说松江府娄县,城外有一所寺庙名唤古柏寺,寺中只有三个长老,那主持叫做蕉月,自幼出家,年二十五岁,讲经论道十分拿手,许多人把他奉为高僧,后来云游到了古柏寺,这寺庙借了他的名气引来许多达官贵人,把这寺庙修的极好,香火也旺盛了起来。
只是他有一点毛病,就是见了妇人便走不动道,如猫见了鱼一般,且这古柏寺三里之外,还有一所尼姑庵,那尼姑庵额主持叫做朗照,年二十岁,长得十分秀丽,在佛法上也有自己的见解,又常走动在富贵人家中,后来她见古柏寺的和尚同自己一样出名,便前去拜见。
蕉月见了朗照如此美艳,自然动了心思,朗照见了这和尚标致,也动了春心,二人一拍即合当晚就住在了一处,此后,那朗照每每引了达官贵人家的女眷来烧香,蕉月便好言好语哄几句,引了女眷入内室做夫妻,一日,那古柏寺的其他和尚去信佛人家的家里做法事,朗照便悄悄来古柏寺幽会,二人一连三天都不出门。
一日清晨,蕉月的好友黄在兹来玩耍,偏那蕉月有事出了门,只留下朗照睡在他的船上,黄在兹本就和蕉月不干不净,他那日来时见床上睡着个光头,便起了色心上去拍了一把,朗照还以为是蕉月,撒娇的回头后见是一陌生男子,当下羞得忙用被子盖住身体,黄在兹见是一美貌的尼姑,也满脸通红的退了出去。
待蕉月回来后,朗照怪他出去不关门,蕉月也听说黄在兹的事,唯恐他说出去给人体内,当下竟想结果了他,朗照却不敢,劝道:“莫要如此,买些酒菜给他吃也就罢了,若是不成,给些银子也可,”蕉叶听罢有理,便取了十两白银送去,又给黄在兹跪下求他保密,谁知黄在兹贪财,见了这十两银子并不动心。
只听他道:“听为师傅到此三年,定是攒下了千金积蓄,我也不贪心,你只给我一百两就好,”蕉月听罢十分恼怒,又不敢出言顶撞,只得跪求黄在兹饶命,谁料黄在兹又出言威胁,蕉月没法子,只得求他宽限三日,黄在兹大喜忙让蕉月回去拿钱。
待回了寺庙,蕉月将此事一说,朗照为了平息干戈便让蕉月给钱,谁知蕉月却道:“此人狮子大开口,若是这次给了,日后必定有祸患,事已至此,走为上策,你我今夜一叙,明日我便走,”朗照听罢,竟落下泪来,深夜时分,二人缠绵许久,到了五更左右,蕉月收拾包袱告别朗照离去。
朗照也悄悄回了尼姑庵,天明后,古柏寺的两个和尚见蕉月走了,心里觉得十分惊讶,却不知为何,到了第三日,黄在兹左等右等不见蕉月送钱,便来寺庙吵闹,却不想蕉月早已逃脱,气得他揪住其余两个和尚,就说出了蕉月和朗照的丑事,两个和尚没法子,只得把蕉月房中的物件都送给了黄在兹,他这才罢休离去。
另一头,蕉月逃走后到了另一所寺庙里住下,他心中十分思量朗照后恨那黄在兹,觉得再回去松江寻到他报复,也巧,那一年正好是黄在兹考试,他上京赶考时偏偏宿在了蕉月住下的楞严寺,深夜时分黄在兹起来喝水,正好撞见出来小解的蕉月,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厮打之间竟见当年的丑事全部说了出来,其余和尚听见动静来看,一番吵闹听完后,才知这二人都不是好人,和尚们又怕打出人命,便决定天亮后将二人送官查办。
蕉月听罢心中惶恐,便悄悄去了湖州的眠佛寺住下,那黄在兹怕见官影响自己考试,也在夜里悄悄走了,一月后,蕉月从寺中出来化缘,路过一户人家时窥见有个妇人极美,竟看愣了神,那妇人也似在引诱一般,几次回头给蕉月暗送秋波,让那蕉月回去后都难忘妇人的姿容。
第二日,蕉月又去那妇人的门前,假意说自己是苦行僧,又在屋前打坐了十几日,附近的邻居都信以为真,便开始轮流供养这蕉月,另一头,那日蕉月瞧见的妇人是陆氏,嫁给丈夫赵诚甫,生下一个女儿刚满周岁,因丈夫时常外出做生意,这陆氏十分寂寞,且她又是个爱风月的,便日日站在门口望来去的男子。
她家附近又有一个光棍叫做丘大,年四十都未娶妻,窥见了这陆氏孤独,便起了贪心三天两头去赵家借东西,往来几次后,丘大见陆氏态度极好,还以为她也喜欢自己,便在一天夜里摸进了赵家,谁知陆氏竟大喊起来引来了邻居,众人都道:“人家一个妇人,好好地呆在家里,你怎么起那种念头?”
说罢,众人又却陆氏要为名声着想,陆氏没法子又不肯放过丘大,丘大见状忙跪下磕头请罪,陆氏这才放他离去,半月后,赵诚甫回家,见了门口有个苦行僧打坐,心中也十分崇敬,便日日让妻子准备饭食送给他吃,时间久了之后,蕉月见这赵家偏僻安静,便大着胆子进去和陆氏闲聊,或隔三差五就买吃食用度给陆氏,陆氏孤苦,见了这蕉月模样不错,倒也未拒绝。
又是一日,陆氏想买一匹布做衣服,身上又没钱,蕉月见了便主动给钱解围,当天夜里这二人便睡在了一处,此后一月,只要赵诚甫不在家,蕉月都来和陆氏好,谁料此事被丘大瞧了去,他本就恼恨陆氏不从自己,如今见她跟了和尚,心中更是嫉妒,那日见二人亲昵,上去揪住蕉月就痛打了一顿,邻居听见声音赶来劝,丘大忙说蕉月和陆氏的丑事,众人却道:“丘大,你差点欺辱了陆氏,如今还来玷污师傅的清白,你是想上衙门吗?”
丘大听那日的事又被提起,心中十分惶恐,忙撒手去了,众人见蕉月满身伤痕,又是一番同情,经过此事后,陆氏怕和蕉月的事被人发现,竟道:“今夜我们私奔吧,你去买一身俗家衣裳,再去雇一艘船,夜里我们悄悄的走了,若是我丈夫寻人,邻居必定会说丘大欺我一事,到时候我丈夫也疑心不到你身上。”
蕉月听罢大喜,忙雇了船换了衣裳带陆氏私奔去了,二人又在杭州住下,过着小日子十分快活,几日后,邻居见陆氏都没开门,还以为她除了意外,当下忙叫回赵诚甫,待他回来开门一看,才发现并不见妻子人影,邻居又见丘大欺辱陆氏一事告知,赵诚甫大怒,还以为妻子被丘大恼恨给害了,当下便扭着丘大去告了官。
待知县问清缘由后,立马严刑拷打丘大,可怜那丘大被提审几次,挨了不知道多少打,却始终不承认害了陆氏,知县没法子,只得把丘大收监,又派人去寻陆氏的消息,寻了半年不见人,丘大这才被知县给放了,那年正好是三月中旬,丘大和朋友去杭州烧香,见了一个男子卖丹药的,生意极好,丘大挤上前去看,见那男子十分面熟却想不起来,那男子却在瞧见丘大之后迅速移开目光。
回去时,丘大想了许久,怀疑那男子是蕉月,又疑心蕉月拐走了陆氏,他便去了赵家将此事一说,赵诚甫听完又想起蕉月在自家门口打坐,心中也起了疑心,当下便一起同了丘大去杭州寻那卖药的,他们也未声张,等那卖药的收摊回家,二人远远的跟着,到了一所房屋前,见一妇人出门迎接,赵诚甫定眼一瞧才发现是自己的妻子陆氏。
此时的二人已明白七八分,赵诚甫气得踢门进去,按住那陆氏就要痛打,此时距离陆氏失踪已有五年,她竟还生下一个四岁的儿子,邻居听见哭喊声忙来查看,见了这场面当下就去告官,赵诚甫也不怕,将陆氏和蕉月的私情一说,众人听罢皆痛骂二人做出丑事不要脸,衙役听罢也是唏嘘不已,忙将这一干人等扭送去了衙门。
知县听罢这奇案,也是恼怒不已,还没等用刑,这陆氏和蕉月就把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知县听了,又见这蕉月不是好人,便又审他之前做下的事,蕉月不敢隐瞒,又说出自己和尼姑朗照以及其它女眷之事,知县听完后,本想杖毙这蕉月,又觉得罪不至死,便杖打了他二十板子,谁知蕉月受不住,竟一下死了。
知县又问:“赵诚甫,这妻子你还要吗?”赵诚甫瞧了瞧陆氏,竟十分嫌弃:“大人,这妇人不干净了,小人不愿意再要,”听罢,知县便将这陆氏判给赵诚甫,任由他领回去发卖,至于陆氏和蕉月的儿子,那赵诚甫见他可怜,便领回去养着,此事到此也算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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