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寻中医治病必读:告诉你如何寻得一个好中医?》一文的几点商榷意见:
前几天读了赵伟民老师发在《凤凰中医》里的一篇文章,题目如上所说。看了文章之后,总体感觉写得很好,是一篇难得的好文章。但是对其中的几个观点,不敢苟同,故特于此提出高榷意见。如有不妥,尚祈高明斧正。
一,文中说,“治病讲究立杆见影。遇到大病,往往三五付药就要见效。如果无效,说明方子不对。应该先尝试几付,有效就继续吃,无效改方。”对这种说法,鄙人认为十分不妥。急病大病,一剂见效的固然不少。但是初服几天药,不仅无效,反更加剧的也不少见。这並不是药不对证,而是属于病症的特殊性问题。万不能以为无效就又来更弦易辙。这种现象,不仅我有不少经历,历代诸贤,都有讲到这个问题。试举几例,以说明“守方”的重要性,而不能心无定见,改来改去:
例1:21年前,接诊一70岁晚期肾炎水肿病人。曾在县医院治疗无效,医院辞治,回家待毙,已准备好后事。后经人介绍,叫我看看。四诊之后,诊为阳虚水肿。投以真武汤扶阳利水。开始几天,不仅无效,且更加剧。以为用药无误,守方迭进。十多天后,渐有转机。服药半年,始得彻底康复。此例当初如果见肿更剧,又来易弦更张,岂不误了大事?
例2,21年前,治一医院已辞治的待殓老头。已十来天滴水不进,奄奄一息。诊视后,约定半月可愈。吃了十天药,疗效杳然。病家失去信心,要求停药不治。我说有效,还要吃五天。果然至期彻底康复。如果吃了几天无效,就不治了,还不完蛋?
例3,岳美中老中医,系中国前期名震中外的大名医。他的书中,就专篇讲到“守方”问题。一些病,不是十天八天能见到疗效的。並举例说,他的女儿得肝炎,吃了一个多月中药,仍不见效。坚持守方,吃到40多天后,才豁然而愈。这叫做“量变引起质变”的问题。
例4:张存悌编写的《火神派:温阳九法》一书第87—88页,讲到吴佩衡老师治胃痛的一个医案,实有无穷价值。讲到服药十剂,胃痛不减而反增。越吃越痛,越吃越吐。继续吃十多付,20多年的老胃痛,竟得痊愈。如果初服几天无效,就又去找过医生,岂非有眼不识泰山?自讨苦吃?
初服几付药,无效反剧的问题,清朝大名医徐大椿也在他的书中讲到这一问题,实不足怪。
二,说“民间中医都是有师承的,单靠学是学不来的”。这句话未免不合事实。历代有许多大名医,都是自学成材。远的不说,近代的,如清之徐灵胎,民国时期的恽铁樵,新中国早期的岳美中,目前的李宁,……,数不胜数。我的中医,就是完全自学的,一样能治大病。
三,说“一个中医三五分钟就打发一个病人,说明他们就是为赚钱的。这种医生应该敬而远之”。这种说法,也是十分不妥的。有些病,一切脉,几秒之内就可以确诊。有些病,一看舌象,几秒之间就能确诊。诊断的准确性,取决于医生平素的临床经验和修养水平。没功夫的医生,任他看三年,也看不出一个道道来。哪能因为他的诊断快,就对他“敬而远之”?一望而知,或一切脉而知,几秒之内,就能确诊的病例,着实不少。哪能因为我的诊断快,就以为我是为了赚钱?曾经有一个病人,手臂酸痛,他处久治无效,我一望舌,几秒之内,就知道了。送药给他,一剂而愈,没有收他分文。能说诊断快就是为了赚钱吗?有些病,病机复杂,三几天内,也未必能搞清楚。所以凡事不可一概而论。
要找到好中医,确实是个难题。一靠运气,二靠慧眼。《文心雕龙》中的《知音》篇,足资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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