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翅萼石斛
脚步的远方,是每一寸未曾到达;心灵的远方,则是每一瞬牵引你幻想的渴望;岁月的远方,又是每一个你不在意的瞬间被时间驱赶而往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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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楼顶燃一支烟吧!顺便望望远处兴许能把睡意找见。又或者,那清清的风会将清醒吹散。
云南的凌晨,无论在什么时节里都是很冷的。这就是大山的脾气,热是留给白天的,夜还是要还给厚厚的棉被。白天是白天、漆夜是漆夜,白天就该在日光下热着、夜晚就该在星光里冷着。
云南南部的小城真的没有四季,有的只是没谱的冷热变化。有太阳就热,即使是时节中的隆冬;没太阳就冷,无所谓是不是时节中的三伏。
季节的事情说不清,也罢,干脆就不去理会。远处除了几粒星辰依稀可见,其他的依旧保持着天地不分的混沌;冷倒是真真切切的,极像是仔细的将我包裹了一圈又一圈。
远处混沌,近处也模糊。只是待一支烟燃尽,一阵风将烟尘拽出了老远,才又悄悄的递过来一阵新的风。
风很轻,它捧着一股子橙子的香味,小心翼翼的钻到被冷包裹着的我的身边来。那悠悠的香,不用刻意找寻就能轻易得来。原来这一阵风如此小心翼翼,是怕将这橙子的香味泼洒了呀!
我心里不禁想“这大半夜的还有心思吃橙子,失眠的人们也真是有趣。”也就淡却了这件事情,突出寒意下了楼。
回到房间,钻进温暖的被窝,睡意却依旧不见。已经空了的脑袋里却开始念起那淡淡的橙子香来:“是谁大半夜吃橙子呢?他吃的是什么橙?闻起来好像是酸酸甜甜的那种……”
待我醒来,只见一缕不请自来的阳光穿过窗帘缝隙,静静的贴在墙面上,而房间里又较躺下时多了些绵绵的暖。
春天的早晨尽是美好,如果嘴里能再嚼点野蜂蜜,那么一定会觉得遇见的一切都是甜的。
和从冷飕飕的楼顶回到温暖的被窝之后,在被窝里放了个臭屁也懒得再掀开被子一样,脸不洗牙不刷就直接上楼看花,都是我的日常。其中的相同点就是懒,当然也都是很有味道的那种懒。
懒的是我,花却勤快。时间到了就要开,而且得将枝条开得满满当当才行。自入了春以来,楼顶就被陆续绽放的花儿们布置得热热闹闹的,无论白天或者黑夜都不曾寂寞过。
现在是翅萼石斛的花期,虽然其他石斛也很努力,但那些零零碎碎的努力面对相约而来的军团试绽放,就显得太单薄了。
一上楼,就又闻到深夜里遇见的那淡淡的橙子味。细细一闻甜甜中带点酸,甜得厚实却酸的缥缈的那种,特别舒服。
在梦的混沌里闻了一夜的屁,非常渴望将自己掖回清醒的可以是香。遇见这份橙子香倒也算是如愿以偿,这就是春天。
只是我惦念的是翅萼石斛,因为那一团团的花苞应该在这个清晨里绽放的。
种花由喜欢成为习惯,遇见花开也由欣喜变成了寻常,哪怕花开得再多,也早已不惊不喜了。
毕竟几年的相伴让我们彼此熟悉了,它们不指望我会为它们打药施肥、甚至不指望我会因干旱而给它们浇点水。可是,我却知道它们的花朵会在什么时间绽放。
走近翅萼石斛,那橙子的香味就变得更浓郁。
再凑近花朵――恍然大悟,那深夜里小心翼翼的风捧到我身边的淡淡橙子香竟然是翅萼石斛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