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

车上，广播喋喋不休，除了友情提示，有时候会放几首民谣或者是几首流行歌曲，林俊杰的《豆浆油条》会在早餐时段循环播放，经典的萨克斯曲《回家》会在接近终点站时提醒你到家了或是记得回家看看……这是很多时候回家列车上的场景。

推小车车的售卖人员会以很规律的频率走过去又走过来，抑扬顿挫又略显懒洋洋地喊着，除了常听的 “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让一下让一下”，还会有 “道口烧鸡，好吃不贵，营养又美味”。记得让我挺惊喜的一次，火车上有提着保温箱买棒冰的，那次我吃了两根。这种感觉不比动车高铁，尤其是时间再往前面推推，叫卖的艺术在火车上一点儿不比印象中的闹市街口差。

能遇到不哭不闹却又尽情散发童真的小朋友，那大概是最幸运的旅途了吧，他们的笑声可好听，他们的眼睛像星星，他们的衣服好漂亮，他们的爸爸妈妈不像上次遇到的那位一样自我满足地叫小朋友念英语。如果遇上窗外有云海、落日、重峦叠嶂……那会更幸运，简直是无聊无奈行程的最大慰藉。但不要开心得过早，因为有可能也会遇到淘气的小男孩你争我喊炫耀自己拥有的奥特曼技能，也会遇到对面的男子鼾声震天却无比能睡……

头有点痛，铺位不巧与火车的行进方向相逆，这对于位置觉敏感的晕动症患者绝对是个不利因素，所以，我选择让我的身体和行驶方向垂直——面壁躺平。人要向前看，这句话不无道理。

然后，我想，在全是陌生人的车厢，在长途的火车上，是不是很多人都会这样，会变得比平时成熟，甚至会徒增些忧郁的气质？会这样的吧，沉默寡言——难不成逮着人就聊天？除非是社交达人或是无聊透顶；郁郁寡欢——时而看看窗外，时而闭上双眼，听着歌，脑海里像走马灯一样划过一帧帧画面；思前想后——不自觉地梳理以前的事、思考明天的事，却也做不了当下的事。很多人会刷手机，没什么信号也没事。当然，携家带口、呼朋引伴而来的，权当我没说。

上次这么久地坐火车，距离现在挺近，是我回家和回学校旅途中最不真实的一个来回，这次，有那么几个瞬间，我感觉我好像是在回家的路上，川北和川南段的窗外，区别不是很大，满目绿意，有些情绪也会不由地跳，已经满满一个月了，却还是难以自洽。

再说说前段时间，左眼皮连着跳了六天，因为不能完全说服自己是因为连续六天都没休息好才会跳，对于 “左眼皮跳跳，好事要来到” 的不放弃让我期待了六天，就此验证的事实就是，不要对自己之外的其他人和事报以期待，对他人期待简直就像是买彩票，但不完全是，我不会去买彩票，但我会对其他人和事有所期待，所以，我修正一下，不要对自己之外的其他人和事报以过高的期待。及时收住了认真、白嫖了一包纸巾，不也挺好。

所以，就当是去通融情绪，虽然是个苦差事。我从来不打无准备之战，为了丰富一下这难熬的十几个小时，我特意拿了存了很久被冠以温暖的《偷影子的人》，下载了两集自己好喜欢的《机智的医生生活2》，但是由于身体原因，我也没怎么看，当然，在火车上看书，我还是会有一点点芥蒂，担心像我如上所述家长让小朋友念英语那样的不合时宜，不过，这倒也没有很大关系，因为别人可能压根也不会注意到，所以更多可能是我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喜欢看书，不然也不至于装这本小说的时候它塑封还在，令人惭愧。

途中，有拍几张照片，隔着不那么干净的窗户，定是没有眼睛看到的美好。除了在火车上，在如坐针毡的客车途中，景色更美，最是喜欢厚重的白云隆起在蔚蓝的天边，或是纱一样的云缠绕在远处的青山，见得不少，却一直新鲜。或许是我还没在途中看过大海、看过沙漠，如若遇到，也会是多一份喜欢。但对美景的贪婪只能是几眼，比起美景，还是保命要紧。所以，客车的途中，只在司机停下车的空当拍了一张牛群挡道的糊照。

在途中，想法真多，零零散散，暂话于此。安！

下面，一大波“途中”袭来——

图文| 昔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