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发现,中国第一王朝的构建与洛邑伪装成周的形成
(作者:赵辉 中国民族科学家)在中华文明探源与夏文化研究中,以洛邑为标志的黄河中游地区,无疑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成为探源中华文明起源与夏王朝建立的中心地区,甚至被认为是“最早的中国”诞生地,垄断了国家对中华文明探源工程与夏文化研究工程的所有资源。
之所以产生这种畸形的中国史学与考古学研究现状,皆是因为所谓的“洛邑”“中原中心”身上有许多美丽的光环,让许多中国历史学家与考古学家趋之若鹜。仿佛大家众口一词认定洛邑就是“最初的中国”,中华文明的历史与文化中的许多谜团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西周王朝时期的东都成周,在整个西周时期其政治、经济、文化地位是等同于周氏王朝的起源地宗周地位,甚至在中国历史中成周的文化要远超宗周,如,出土的西周时期青铜器中,记载关于成周历史的青铜器超过一百多件,而关于宗周记载的青铜器只有28件。因为西周灭亡后,周平王迁都洛邑建立东周王朝,洛邑也被历史附会为西周时期的东都成周。于是,洛邑就是成周,成周就在洛邑,逐渐成为中国史学界的一种普遍认识。但历史事实果真如此吗?
偏居“西土”的周武王,在推翻商王朝后,需要建设自己的众多城邑来发展加强西周王朝的统治。“周公摄政,四年建侯卫,五年营成周”就是对西周初年历史的真实写照。于是,许多关于西周初年建设的新城邑名称出现在历史记载或出土青铜器铭文中,成为西周初年轰轰烈烈建设城邑的代表。但是,不管历史学家与考古学家对这些西周初年的城邑研究有怎样辉煌研究成果,对这些城邑有怎样的确定性结论,这些西周初年的城邑建设,统统被归于对“洛邑”的建设,被归纳于对“洛邑”的别称。
“洛邑”之名始于周初,周代之前的洛邑,作为地名曰郏鄏;在周公营建洛邑时,作为地名在《尚书》诸篇中有不同称谓:《召诰》称“新邑”、“洛汭”;《洛诰》称“洛师”、“新邑”、“师”;《多士》称“新邑洛”、“大邑洛”、“兹洛”;《多方》称“洛邑”;《康诰》称“新大邑”,等等。《尚书》中的“土中”、“洛师”、“洛邑”、“新邑洛”、“东国洛”、“成周”,何尊铭文的“成周”、“中国”、“王城”等等,所有这些城邑皆是西周王朝对河南洛阳的古称。西周王朝发生的许多重大历史事件,皆发生于“洛邑”,因为西周时期许多重大事件与“成周”有着密切关系,“成周”就是“洛邑”。这些就是中国历史学界与考古学界对“洛邑”的历史性研究成果。
看到这些研究结论,我真的为周武王、周公、周成王感到悲哀!周武王辛辛苦苦在打下商王朝后,为何只对毫无历史渊源的“洛邑”感情深厚,将西周王朝的所有建设都集中于洛邑一地,而且还为洛邑起了许多令人眼花缭乱的别称?绕不晕天下百姓,也会把自己给绕晕了。翻遍西周初年的历史,笔者实在找不到强大的西周王朝还建设经营过哪些地方?还有哪些地方对加强西周王朝的统治有着关键作用?仿佛西周王朝只要有了“洛邑”,天下就是都是西周王朝的了,其他地方都无关紧要,包括宗周丰镐。
但是出土文物与历史文献表明,西周的大部分历史事件的发生都与“成周”有关、与周王有关、与淮夷有关。却很难发现西周时期的历史事件与“洛邑”有着唯一对应联系;你也找不到西周时期在洛邑发生的历史事件与青铜器铭文记载。所有我们对洛邑的认识,都是建立在“成周就是洛邑”的认识基础之上。没有了成周对洛邑的包装,你很难找到洛邑与西周历史发展的更多直接证据。可以说“成周”才是洛邑最美丽的新装,没有了“成周就是洛邑”的观念,洛邑将赤身裸体,即无什么西周历史也无什么文化,只不过是一个管理殷商遗民的兵所。
大历史学家司马迁也是很让人费解,既然洛邑在西周时期地位如此重要,为何不在《史记》中直接记述为“周平王东迁成周”而记述为“平王东迁洛邑”,对东都成周只字不提?看来司马迁也是只对“洛邑”感兴趣,对“成周”毫无认识,对成周在西周时期的重要地位毫无清晰认识。需要我们后世的历史学家与考古学家,不辞辛苦地反复地向世界表明“成周就是洛邑”“成周就是中国”“成周就在洛邑”,并建立起许多的考古学理论来阐释“洛邑中原中心说”的中华文明起源中心地位。
西周时期的王公贵族们也是太没有历史感,在制作青铜器传之后世子子孙孙永宝用时,也不为子孙后代考虑,在青铜器铭文中注明“成周”后面多加注两个字“洛邑”,以便子孙后代去“成周”缅怀先辈的光辉事迹,追寻先辈的足迹。以至让子孙后代要去烦劳历史专家们的历史研究,到洛邑去寻找成周,岂止后代们只知“洛邑”在哪已不知“成周”在哪?
现在中华民族人民群众对历史的认知水平也是相当有限,不知西周时期的成周在哪里。当专家们在介绍成周的历史时,是一定要反复地备注与解释:成周就是今天的河南洛阳。虽然洛阳成为东周时期近五百年的国都,人民群众还是只知“洛邑”,而不知“洛邑就是成周”,更不知“洛邑”是历史中的“最早的中国”。
如果“洛邑”没有“成周”的外衣,洛邑在西周历史舞台上还有多少值得研究的价值?如果洛邑没有成周的历史与文化,洛邑在中华文明探源与夏文化研究中,还有多少作为中国历史学家与考古学家寻找“最早的中国”的依据?因此,当务之急就是找到考古学方面的证据,证明洛邑就是成周,否则在此基础上建立起来的中华文明探源工程与夏文化研究工程,投入再多的人力、物力与资源,也是一座空中楼阁。
剥去洛邑的成周外衣,还原洛邑的本来面目,找寻真正的成周地理位置,以考古学的证据来实证成周与洛邑在西周时期的不同地位;而不是把西周时期所有的历史都强加于洛邑一地,成为历史笑话。更不能让西周的历史变为洛邑的历史,不能让西周初期所有的城邑建设都变为对第一王朝洛邑的建设,才能使得中华文明探源与夏文化研究才能走入正轨,为中华文化的伟大复兴扫清障碍。“多元一体”的理论构建与“多名一地”的历史研究,如叫花子的着装,捡到到的都是自己的,都要穿到身上,五彩缤纷耀眼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