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作家散文】罗兴美/生活造就写作
生活造就写作
罗兴美(四川)
文学作品来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是一句被说俗了的话,而今我还要继续来阐释自己的理解,没有办法,生活又给了我关于这方面的思考。
我为什么要写作?为什么会对这劳神费力的劳作产生兴趣?很多时候自己被自己的问题难倒。我曾自我解释文字是我最忠实的朋友,它会很有耐心地倾听我的喜怒哀乐,我也说过文艺爱好者大多有一颗玻璃般的心,借用文字来逃避生活的残酷,可反过来讲,一个人没有对生活进行过观察和思考,怎么能够在文字里传达自己的思想,怎么借物抒怀、托物言志。
投身写作七年来,我发现人在悲伤、彷徨、焦躁的时候是写不出文章的,至少写不出有见地的好作品,可见写作要求静心,写作过程是对人性的修炼。冯骥才说作家更容易看到黑暗里的光线和阳光下的阴影,确实是这样,作家在对生活的反思中比其他人更加清晰地透视了大地的伤痕,同时又在这种伤痛里感知前进的力量和方向。这一切都有一个大前提,那就是这个作家是在用心生活,而不是把自己与这个世界完全隔离开。
在师父蔡应律的书中读到这样一个故事,师父同学的儿子想在文学这条路上混出个名堂,那孩子从乡下坐车赶到西昌找到师父,说要在师父家完成一部长篇小说,师父对他的这个决定大感吃惊,问他家里人是否支持他这么做,他回答父母很支持,在家里从来不要他干农活,还专门给他腾了一间房。为了双方都方便,师父在家附近给那有梦想的年轻人订了一间宾馆,祝愿他的作品能够圆满收官,可是两天后那青年垂头丧气地来向师父告别,理由是静不下心来写作,准备回家谋个小生意。据说后来那青年的生意失败了,此后师父再也未听说过关于他的任何消息。师父只是以讲故事的方式给读者描述了一个人和一件事,但我知道师父是要借这件事暗示怀揣作家梦的人们,要成为一个有灵气的写作者,必须先将自己融入生活,在生活中积淀成长,一个抛弃生活而置身空中楼阁的人只能遭受梦想破灭的打击。
我不能想象一个农村出生的青年能够眼看着自己满脸皱纹的父母忙里忙外,自己却对一切沉重的劳作和烦琐的家务置之不理。如果他的心里没有一点点愧疚和波澜,那么他怎么能够成为一个作家,作家需有一颗柔软的心和对苦难的切身体会,究其表现,我断定他必然与文学渐行渐远,直到永不往来。那青年从西昌无功而返是必然的,也是应该的,他还没有丰满的羽翼,自然该归巢,回到滋养他的大地,只是我很怀疑他是否从这次远行的失败中领悟了生活的真谛,成长是一个过程,不可操之过急。
通过文字的桥梁,我有幸与凉山的“全能才子”徐文龙先生结识,他两次给我发送了这样一条短信:“任它岁月如流水,依旧豪情似大江,路啊,在脚底缩短,又被希望延长”。他说只有对自己作出更高的要求,不断追求和上进,才能让自己的思想具有深度,让生活达到一定高度,即使是娱乐也不应是肤浅的。才子的话饱含深刻的哲理,只有充满豪情、携带希望去走脚下的路,生命才有意义。我有好几位师父,可写作是一门没有统一模式和既定路线的课程,师父们能给我的教导也就是一两句点拨而已,路在我自己的脚下,没有捷径,我只能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如果我不亲自去跋涉,路在那里,我却不知长短,不知是平坦还是坎坷,更不知行走的艰辛和乐趣。
要写作,先用心生活,只有面对现实才能超越现实,真理不在闭门造车,不在波澜壮阔、惊心动魄,人生的真理藏在平淡无味之中。
疏影,实名罗兴美,四川省会理县人,生于80尾,长于深山间,用法律养命,以文学养心,直面法条的冷硬,不忘诗歌的温柔。四川省作协会员,著有文集《象牙塔遗梦》,从事散文、诗歌、小说创作,作品散见各杂志报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