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百家)乔 森/雪 花
雪 花
乔 森(河南南召)
“猪肉!雪花肉,便宜卖了!”纷纷扬扬中,王老屠披袭雪花,大声吆喝着。
赶街的人们,雪花般旋来飘去,却很少有人停下。并不是王老屠卖的肉不新鲜,那都是养在深山五谷并泉水放养出来的,食的安,走的透,活的畅,在这养生横溢的年代,如此奇货,却购者罗雀。
虽然上好的猪肉没人买,可王老屠还是雷打不动,每每于周五上午,背两块,屁颠屁颠到集市上,占一块宝地,吆喝着,吆喝着,吆喝声中,两位主顾上门了。
上门的两个主顾,其中居然一个是疯癫癫的白衣妇人,两角钱就买走一块,馋得雪花春化雨秋做霜。另一个买主也是奇葩白发老者,一小袋油盐醤醋,就能换回一块肥嘟嘟的雪花肉,妒忌的雪花夏瓢沷冬披挂……
如此小镇,如此交易,亮在风中,看在眼里,沉在心里,就连年复一年肝疼肺痛的雪花,也洋洋洒洒假装不知,蛛丝马迹讲述着那个雪花般撕撕绞绞旳是是非非……
又一年雪花,又一声雪花的吆喝,一辆宝马鹤立雪群停下,众人目光立马雪光般覆了车头车顶一层。“开着路虎买猪肉……”啧啧的雪花惊叹中,被雪花堵着的车门推开了,下来一个风花雪月,西装革履站在纷纷扬扬雪花里,跺跺脚,手拨开纷纷扬扬的雪花竹帘,额前闪出丝丝雪花笑容。
西装革履缓缓走向王老屠,众人好奇心也雪花飘随。
“猪肉!雪花肉,便宜卖了!”纷纷扬扬的雪花下,王老屠大声吆喝着。
“我这次来,是想请您出山。”西装革履不动声色。
“出山?”尽管来人声音轻如雪花,窃听者眼镜也雪花般碎了一地。
“你要哪块肉?不买我的肉就走吧,你认错人了。”王老屠先自一怔,随之不卑不兀。
“不,我没认错人!”西装革履毕恭毕敬,几近哭腔:“王医生,我知道您曾经是三甲医院德高望重的主任医师,现在我爸爸已经快不行了,只有您能救他了。”
“什么,三甲医院的主治医师,怪不得如此怪疵!”众人碎地的眼镜又雪花般贴在额头。
“哎呀,你不要站在这里影响我的生意啊,认错人了,认错人了!走吧。”王老屠驱赶着纷纷扬扬的雪花。
“王医生,我错了!”西装革履泪带雪花。
“你是认错人了!”老屠擦把落进眠晴的雪花。
“王医生,王老师!都是我年轻时一时胡涂,乱写乱画胡乱涂鸦!”西装革履激动地掏出一张报纸,指着:“您看,我这次是带着澄清十年前报道有误的报纸来的,您看,您看啊。我已经登报向您道歉了!”
王老屠并没反应,仰面迎着纷纷扬扬的雪花,摇着雪花般斑白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