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谈写作组:三八节刘四串串香门口的人咋比疫情前还多 / 臧新宏
3月8日妇女节。银川防疫43天。今天各个群里不管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发的“女神专属”的红包,男同学不能抢,否则还得羞愧的再发个比抢到的更大的红包。
我在朋友圈里说:祝女老师、女同学、女朋友们节日快乐!并引用——愿所有的女人如:花之妩媚,花之娇艳,花枝灿烂,花之柔美。愿所有的男人爱花怜花惜花护花。
我的觉悟太低了,没有如新闻联播里播音向所有女性工作者致敬的觉悟。可是对于爱喝茶的女子有着别样美的观点,女神们欣然笑纳。
今天还是周日,昨晚朱俊先生约我今日下午两点去他办公室喝茶。朱俊拥有一家中型规模的人力资源公司,近期员工们都将电脑搬回家网上办公。
我大概在一点十五分到达接头地点,时间充裕,我就去附近的明德巷看看,明德巷与利民街交叉口东南角,有家“思源清汤牛肉面”,据说是如今银川市最好的清汤牛肉面。疫情前,也是人流如织、排队吃面。然而我依然拍到关闭店门的思源。
看官就说了:你烦不烦,闲不闲,干吗总跟牛肉面过不去?我说老百姓不会和吃的过不去,好像牛肉面馆开张堂食,是复工及常规经济的信号灯,是可控与否的分水岭。人们都想多拍拍此时的静态,为了以后在动态中静静回顾。
我不想仰天长叹,奈何看见满天干干得枝桠,在阴沉的天色前面,无比丰富地孤美起来。枝桠上构筑着三个鸟窝,填补着枝桠的空虚。银川是湿地大城,近日七子连湖栖息许多黑天鹅,这是不可控的,而树上的空巢是可控的。
兴庆区的老旧小区很多,很多老旧小区之间可实现四通八达,所以在这类小区前的路口都有彩钢板全封闭,至今都没有撤拆,这是可控的,否则不可控的穿梭确实难控。
他来了,他戴着棒球帽来了,他戴着口罩来了,他背着双肩包来了。约莫有百日未见,我和朱俊的见面也有些时代特色:我们的右脚互碰,然后右手互握,最后满怀拥抱。
白毫银针喝起来。今日是妇女节是可控的,而我们今天的话题却不是刻意说妇女,却是自然而然的不可控地说到妇女及相关内容,或许朱俊对半边天用情至深,而将今日待以平常,顺利落地。
他反思而感触颇深地说:宅家四五十天,获益最大的是与女儿亲情交流方式的转变,是他对亲情陪伴教育方法得以升华的领悟。疫情之前,他因为公司及人际事务繁忙,没有太多时间或是专属时间陪伴女儿、和她玩耍、教辅功课、聊天沟通。而在这段大家都闭门禁足防疫的时期内,万事万物都在不可控与可控之间转换。区别于以往有些形式化的陪伴,这次较长周期的陪伴是双方主动奔向爱之怀抱的依偎。也就是说疫情前,对于十一岁的女儿来说,或许她被动与父亲交流的方式较多,或许朱俊主动倾情陪伴女儿的时间较少。但是疫情之后,朱俊感受到心无旁骛陪伴孩子的美好,他曾忧虑的不可控也成为了可控,他领悟到反思后付出行动的美好。
其实时间是所有情感的催化剂和修复剂,当然更需要心心相印的添加剂。对人如此,对物亦是如此。要有断舍离的决心和勇气,朱俊取出一把用了半年之久的小茶壶,向我描述了购买茶壶时的故事。
那是一把做工精良的限量版半手工壶,有壶盖,没有壶把,形似公道杯,壶嘴与壶身连接处的出水孔是不锈钢网眼状,等于是既可为壶,亦可作无需茶漏的公道杯而具双重功效的茶壶。我注入水试了一下,断水利落。
基于此独特之处,朱俊说当时他已有买下之念,但又把玩良久,可能是情深深就会雨濛濛,他面对乌金石茶台而放下茶壶盖时,以为是放在他木质茶台上,结果将壶盖内沿磕损掉一小块皮,所以他更得买下它。
绝妙的是朱俊说对于心爱的物,就像对情感对心爱的女人一样,绝对不能犹豫再三当断不断,而应对犹豫不决断舍离,虽然那个小伤不影响使用,但对他今后的处事方式及情感态度,却是起到了提示或指导的作用。
一把有故事有内容的壶,进入片场,一个手握茶壶的演员,站在台上,不慌。
换壶武夷岩茶接着喝。朱俊看着茶台上的两个小银壶接着说,银壶是月光,像你心爱的女人,银壶会发生氧化,但没关系,可以擦亮它,氧化了才能显示银制的尊贵,一个男人擦他自己专有的银壶,也只有他自己能够擦亮银壶,其他人做不到或者做不到更好,好比是他爱他的女人一样,爱就那么唯一和专心。
我觉得这是我们今天最好的获益,在妇女节没有说妇女节却度过妇女节。
在说说亲情陪伴与壶事感言之间,我们还聊到了一些经济话题,朱俊表示所有战争皆是以经济角力而引发的矛盾和纷争,并且提到“折水效应”,两只碗相互将水倒过来倒过去,内对内陆倒,内对外地倒,外对内陆倒,外对外地倒,不管怎样倒,原则是利益最大化,最后谁积攒的水多谁是赢家;方法是手段最优化,取决于“美女”柔腕或是“硬汉”铁腕的效率;结果是直接导出性,一切直奔结果而选择用最直接的价值观去播种。
意犹未尽啊,都得回家吃饭。我起身告辞,相约再见。意犹未尽,就像从晚上十点睡到子夜一点,睡醒了就睡不着,我徒步回家。有目标,就可有多种路径选择,见到闪得很亮的红灯,就避开而绕行,当然是不走冤枉路的绕行,是有目标的前行。
当我走到中心巷与文化西街交叉口时,看见中心巷路东的“刘四串串香”店门口,很多人在买炸串串,有顾客也有外卖小哥,有人付款也有人拍照。我印象中这家店的客流,疫情之前也没有今天的人多,这和今天的节日有关系吗?
继续前行,我穿过春节前一度熙熙的鼓楼北新商业街,我看见我没有时间细数的排列整齐的流动美食售卖车,彼此间默默无闻的站着。而在接近湖滨西街时,一处街景花坛里的塑料花,被人拔出散乱地躺在坛床上,迎着即将来临的夜色,它们好像比我的心更加拔凉。
我看着塑料花,我拍下它们,默念:攘攘,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