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守泰次郎的布鲁克纳情结
谈起日本乐坛指挥布鲁克纳交响曲的资历,饭守泰次郎并不显赫。其原因,可能与朝比奈隆指挥众多乐团大量演录的布鲁克纳有关,尽管饭守从来没有谈及这样的话题。
饭守在德国和荷兰生活的25年期间,听了大量的布鲁克纳。尤其是在拜鲁伊特担任约夫姆、施泰因和汉斯·瓦拉特等等指挥家的助手时,作为预习和积累知识的重要手段,听了这些指挥家所有的布鲁克纳录音。在排练瓦格纳的歌剧之后,他经常向前辈们询问布鲁克纳交响曲的相关问题,在请教布鲁克纳与瓦格纳的异同点时,约夫姆说布鲁克纳的配器很受瓦格纳的影响,让饭守很受启发。
▲ 1970年,从拜鲁伊特临时回国的饭守泰次郎
虽然听历很长,但20世纪七八十年代,四十多岁的饭守指挥布鲁克纳的次数却极少。1974年7月15日指挥读卖日本交响乐团演奏了《第四交响曲》之后,一直到1992年4月17日指挥名古屋爱乐乐团的《第五交响曲》,与布鲁克纳交响曲暌违十七八年,主要原因是乐团请其指挥布鲁克纳的意愿并不强烈。因而,当与新交响乐团敲定1993年4月24日演出《第四交响曲》和1995年7月30日演出《第八交响曲》时,饭守非常兴奋,这是他多年来不断积累布鲁克纳的能量之后,得以展现自我理解的难得机会。
▲1974年7月15日饭守泰次郎指挥读响布四节目册
▲新交响乐团1993年4月24日布四海报
饭守说,布鲁克纳是作曲家中最令人争论不休的特例。在其从事创作的19世纪下半叶,浪漫主义音乐日渐式微,一方面他使用类似瓦格纳歌剧那样的大编制乐团的类似官能性的和声,另一方面又因为长年担任管风琴手的缘故,继承了宗教音乐、巴洛克音乐和对位法等等西方音乐的传统,对贝多芬格外崇敬,因而,他的交响曲有着新旧结合的更为深邃的内涵。《第八交响曲》结尾的转调方式、使用更广泛意义上的异符同音等等,比瓦格纳来得更激进,是一个让人联想到理查·施特劳斯《埃莱克特拉》和《阿尔卑斯交响曲》那样的异常惊人的转调。
▲ 1990年,50岁的饭守泰次郎首次指挥关西爱乐剧照
在多年的研究中,饭守认为布鲁克纳其实是一个非常顽固的人,他的固执不是自我意识到的,而是一种即使被所有乐评家直接点破也不会做出改变的潜意识里的固执,其实这也是他的优点,也正因为如此,更彰显了他的交响曲与众不同的魅力。饭守说:“布鲁克纳在作曲的时候,可能并没有考虑是否会被乐团演奏,这与其他作曲家为了迎合听众口味而做出改变的出发点大相径庭。在布鲁克纳的乐迷中,着迷者总是持之以恒,而从比率上来说,女听众大概为数不多。”
从1997年开始,饭守担任东京城市爱乐乐团常任指挥,2012年转任桂冠名誉指挥;2001年担任关西爱乐乐团常任指挥,2011年转任桂冠名誉指挥。这是饭守唯一指挥过布鲁克纳交响曲全集的两支乐团。
其中,饭守指挥东京城市爱乐的次数最多,年度跨度也最长,分别是1998年5月28日的第四、1999年2月15日的第七、2001年1月18日的第三、2002年5月23日的第四、10月10日的第五、2003年1月9日的第六、6月13日的第七、11月6日的第八、2004年3月23日的第九、2009年8月11日的第七、2012年5月16日的第四、2013年4月19日的第五、2014年4月15日的第七、2015年5月9日的第八以及2016年7月5日的第九。
▲饭守泰次郎指挥东京城市爱乐的布鲁克纳交响曲部分海报和节目册
▲ 2020年8月7日指挥东京城市爱乐布四剧照
2008年7月18日,饭守指挥关西爱乐乐团演奏了布鲁克纳第三。从2011年7月8日也就是转任桂冠荣誉指挥在大阪交响乐大厅指挥的布鲁克纳第一开始,音乐会被冠以“布鲁克纳交响曲序列”,按序号演奏,每年一首。2012年5月25日是第二、2013年3月15日是第三、2014年3月30日是第四、2015年3月14日是第五、2016年3月5日是第六、2017年3月31日是第七,2018年3月31日是第八、2019年3月31日是第九。
▲饭守泰次郎指挥关西爱乐布鲁克纳交响曲部分海报
▲饭守泰次郎指挥关西爱乐布四排练及演出剧照
尽管由于新冠疫情,2020年世界各地被迫取消了众多音乐会,但饭守非常期待当年10月29日的布鲁克纳第零零和第零号交响曲能够如期演出。然而由于突患急性阑尾炎而住院,不能指挥与关西爱乐的收尾之作,精心策划与安排的以年份数字对应交响曲序号的美妙构想,未能如愿以偿。虽然音乐会照常举行,但指挥换成大山平一郎救场之后,曲目更改为第四。饭守指挥关西爱乐的布鲁克纳第零零和第零号交响曲,已经确定于2022年3月25日在大阪交响乐大厅演出。
▲饭守泰次郎在关西爱乐新闻发布会上
此外,按时间排序,饭守还相继指挥过读卖日本交响乐团、名古屋爱乐乐团、神奈川爱乐乐团、新交响乐团、爱知县艺术大学管弦乐团、深圳交响乐团、仙台爱乐乐团、大阪爱乐乐团以及东京交响乐团演奏过布鲁克纳的交响曲。
▲饭守泰次郎指挥担任常任指挥的仙台爱乐2019年10月25日演奏布四剧照
▲2021年6月26、27日饭守泰次郎指挥东京交响布七海报
▲2021年7月21日饭守泰次郎指挥读响布四海报
饭守与东京城市爱乐乐团的布鲁克纳交响曲,fontec已经出过四个单张。如今,fontec将其打包做成布鲁克纳交响曲选集的4CD套装,曲目是1998年5月28日的第四、1999年2月15日的第七、2001年1月18日的第三以及2003年1月9日的第六。
▲fontec出过的饭守泰次郎指挥东京城市爱乐布交单张CD
▲将于9月8日发售的上述四首布交的合集4CD
饭守在担任东京城市爱乐常任指挥期间,指挥乐团演奏了他最擅长的瓦格纳《尼伯龙根的指环》、《罗恩格林》、《帕西法尔》、《特里斯坦和伊索尔德》。除此之外,还指挥了两轮的贝多芬交响曲全集以及海顿的伦敦交响曲、勃拉姆斯、门德尔松、舒伯特、舒曼和柴可夫斯基交响曲全集,出过贝多芬、勃拉姆斯和柴可夫斯基交响曲全集的CD,但布鲁克纳全集一直未见出版。
也许明年3月的第零零和第零号交响曲演奏之后,饭守与关西爱乐的布鲁克纳交响曲会出全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