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陈忠实”专刊 || 白玉稳：静穆，也是一种祷告
静穆，也是一种祷告
——写在陈忠实三周纪念日后一天
白玉稳
昨天，又有一个人刷屏了，他就是白鹿原下的老汉——陈忠实。
陈忠实对于白鹿原，对于关中，对于陕西，乃至对于中国，都是有影响的，尽管文人相轻的风气还在，可他是个例外，几十年来，没听到一句关于老汉的坏话。当然，他的为人，他的为文，真的没有谁可以说三道四的，他就是一座高峰！
我很敬仰这样的人！
我是教书教成了瓜子，几乎对校园外的事，充耳不闻。走动在三尺讲台上，吃着粉笔灰，看着学生的脸，读着喜欢的文字。这些文字的作者，就有一个人是陈忠实。
九三年的暑假，因为家人住在北大街附近的一座医院里，我去伺候人，实在无聊的时候，我就在北大街的书店转，看到了《白鹿原》，就买了一本开始阅读。当时的我，是非常震惊于作者文字的，在这之前，我是没有读到像这样的文章。我就在想，这是怎样的一个人，能写出如此大胆的作品。
我是没有机会见陈忠实的。一个是教书的，一个是写书的，虽然都和书有关，要说两个人会有交集，是几乎不可能的事。当年的陈老师，已经声名鹤起，是陕西家喻户晓的人物，羞怯的我，是不会去朝见这类大神的。
后来自己也开始涉足文坛，慢慢地对于陕西，继而对全国的知名作家有所了解，也许咱是“陕西胃”，吃其他的东西消化不了，反而更是喜欢像陈忠实老师这样的文字。
上学的时候，经常从焦岱川的黑沟婉转而上，过了杨庄眼界就变得开阔，这里就是所谓的白鹿原之南原，再从吴村庙下到鹿走沟，上宋家咀，土地平坦如砥，宽阔辽远，人称之为北原。顺塬坡下到灞河，就到了蓝田县城，一座土原，分开了浐河和灞河水系，让蓝田有了底蕴和气象。
翻越了多少次白鹿原，就觉得它是一座土台台，给来回走动的人带来了诸多不便，没觉得它有多好，甚至厌恶。可是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就不一样了，因为《白鹿原》，所以关注起了白鹿原上的土层地貌、人文风物。什么吴村庙、将军岭，什么龙寨、代寨，什么聚贤坊、迷鹿村……什么赵伯平、胡达明，什么汪峰、张景文……什么喝水叫喝汤、吃饭叫咥、玩儿叫耍……
可以说，一部《白鹿原》，才使白鹿原名扬天下，成为中国的地理坐标，成为文人墨客的朝圣之地。不得不说，一个白鹿原下的老汉，让这座土塬不再沉睡，至今春风荡漾春意盎然。在我的心里，陈老已经和白鹿原融为一起，成为了白鹿原人的神识和图腾。
之所以在老人家去世和三周纪念时，没有写只言片语，是因为怕聒噪他。一个内心不沉静的人，浮躁的人，是写不出《白鹿原》煌煌巨著的，我不知道他生前是否爱交往爱热闹，也许去世后才是繁花似锦高朋满座吧？能在纪念日写文字的人，应该是有情有义的好人，那就好人做到底，理解理解这个喜欢安静的老汉吧，还是清风细雨好，不能搞人工增雨作业，应该让老人家安息吧！按照白鹿原风俗，三年已过，他就可以云游四海位列仙班了。
其实，上不上天无所谓，他——原下陈忠实，早就是万千民众心中的神了！昨天已过，今天很好很安静，那就再安静一些，也许静穆，是另一种祈祷。
作家简介：白玉稳，陕西蓝田人，笔名子玉，中国散文学会会员，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陕西散文学会会员，鲁迅文学院陕西中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已出版散文集《白云深处》《百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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