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亚凤:马河声书画展八卦图
2017年8月12日下午,马河声书画展开幕,我应邀前往。
我应邀,不是什么嘉宾,马先生说我可以当执事。
“执事”一词儿,我还是打小在农村人家过事时听到过,如今用洋火点儿的说法,应该是会务人员吧?
不管是啥,能有幸加入懒园队伍,求之不得啊!我欣然允诺。
但咱毕竟属于编外人员,不好给个棒槌就当针(真),去早去晚得讲究个分寸,我寻思。
懒园有一个规模不小且长期、稳定的“执事班子”,一水儿的青年才俊。从出谋划策到身体力行,个个兵强马壮,要我何用?说声要我来,那是给我面子,给介绍我加入的两位“常委”面子。
当日从家里出来,磨叽到雁塔美术馆时已过上午十一点,探头瞧瞧,如我所料,一切准备工作已就绪,现场的工作人员犹如等待涨潮前的水鸟,三三两两来来回回的拾遗补缺着。我吐吐舌头,又闪了!总不能恰巧出现,赶来掠夺劳动成果,并混一顿午餐吧?
逛荡到中午一时许,为下午即将到来的高峰会展采购了一双舒适的平底鞋换上,才踏实地来到会场。
此刻的雁塔美术馆,从里到外焕然一新。里面是白亮的灯光,照着四壁加各种拐弯抹角处悬挂的满满登登的书画作品,一直指引到楼梯之上。展馆外墙,从极目处瀑布般流下一条条红艳艳的布帛条幅,迎着阳光迎着微风骄傲地招摇着。门前的红毯两侧,站满了宾朋赠送的花篮,身穿懒园统一定制的白色文化衫的执事们,在门前殷殷迎宾。来观看展览的人已开始陆续入场。
我本打算悄悄混入,但一进门就被“捉”住了。懒园“常委”之一的屈龙杰先生坐在长条桌一头招呼签到,递过来的居然是毛笔!而马先生微笑坐于前。真要关公门前耍大刀啊?我战战兢兢涂抹两笔,赶紧退于一隅。
不及面壁反省,竟然被人认出来了!“您是王老师吧?我读过您的文字了!”哟呵,跟着懒园混,还有这等待遇!再次执笔,签下咱这不大不小的名字,哈哈,这是第二次在本期《懒园》杂志上签名了,过得一把明星的瘾呢!
下来,我就跟着这位同样穿着“懒园统一订制”的小伙子钉紧了这个墙角。小伙子姓李,搞雕塑的,很热情地帮我拿水,还摸了个“私人订制”的漂亮苹果来给我。嗯,这苹果真不愧是白水的,五柳先生庄园出品的!白里透红,与众不同!最与众不同的是:今日到场的每个果果,都是为着已出落得成熟可人的马河声先生而来,红红的脸蛋上热情洋溢地打着LOGO,“恭贺马河声书画展开幕”!再看迎面竖立的展牌上马先生圆熟的脸庞,配着他自撰的文字:“一晃,寄居西安三十二年。来时,完全一枚一尘不染的青果果……”,会心一笑。
虽然我不认识多少人,但俺时刻没忘记,今儿咱也是书画展执事之一!眼睛须臾不离门口。我看到一拨拨客人走进门来,大都衣着鲜丽,气度非凡,其中装扮特色浑身艺术范儿的人士更是屡见不鲜,都赶今天集中来了!
马先生起先坐在长桌后起立握手迎接,后来干脆走出来,站在桌前接待,引导宾客落下墨迹。我凑过去一窥,看到不少眼熟的名字。握手、寒暄、恭贺、合影,马先生忙而不乱,满面春风,仿佛布展的多日辛劳一扫而光。
两点多已宾客满堂。不时见人群散开一条道,很快又呼啦围上去,如海浪般。那是有大鳄来了!费老费秉勋来了,贾公贾平凹来了,当然还有许多重量级而我不认识的大腕儿,我只含笑作壁上观。只有在我认识也认识我的老师到来时,我才离开我的墙角,迅速上前打招呼:陈嘉瑞老师来了,野水老师来了,姚敏杰先生来了,远村老师、舒敏老师、范来利律师……我还看到了本期《懒园》中的几位女作者:漂亮活泼的王冬梅,文风俏皮真人端庄稳重的烟秋……
然后,我的姐们儿婉儿来了,跟我并肩占据了这个角落。咦?今儿安排我据守这个角落了吗?
流水账记到此,似乎该到了高潮部分了!
三点钟,开幕式正式拉开。各路人马各界人士济济一堂举行了一个华丽丽的开场白,人头攒动,镁光灯大作,这,赶明儿自有各家媒体盛情报道,马铃薯便在此不提了。
接下来是楼上楼下的参观展览,这我已经看过几遍,虽不至于如数家珍,倒也差不多耳熟能详了。于书画,吾十足外行,仅自恃有几分审美天赋,斗胆来混迹。我更偏爱的是马先生书法绘画作品中灿若繁星的“捧月之作”——那些他即兴创作的落款文字。早已于博客中见识过马先生睿智机敏的文笔,现场若能就着画作逐一认读出来,美图配妙文,相得益彰余香满口,真不啻于大夏天的吃了一碗冰激凌,怎一个爽字了得!
据说馆内空调有恙,来宾皆觉热。但我想,就算空调正常,也架不住如此人气啊!野水老师说得有趣,“去烤个火”,他还说“去讨杯酒喝”!我当时觉得“烤火”名符其实,一语双关,这酒,现场怕是喝不到吧?人太多了!楼上茶室且人满为患呢!
我真是小家子气了,如此盛事,有朋自远方来,马先生怎能不备酒呢?“凹公酒”啊!跟马先生如影随形的凹公,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十数年前凹公一篇《推荐马河声》,马河声才得以声名大噪!当然,梅花香自苦寒来,凹公之前有傅强。我看过马先生写的《微笑的力量》,我深以为今天展现在众人面前的马先生的招牌式微笑与气定神闲,何尝不是传承了傅强先生的文化招牌?
因为太热了,原定的研讨会取消,晚间的酒会提前。五柳先生递给我一根话筒,让我招呼嘉宾们前往酒楼用餐。多次提示之后,展馆内渐渐只剩下逗留不去的观展群众。老弟,青年作家翟旭鹏过来,要我跟着马先生的车同去酒楼。我望望姐们儿,好吧,恭敬不如从命,姐们儿仰慕马先生得紧呢,不妨成全一下。车上,马先生还夸了我普通话标准,像个主持人。这让我芳心大悦,似乎不枉“执事”一场了!
到了方知,这吃的可真不是一顿饭,是场面!客气就亏了!
不过,马先生可能不知道,他请的原本是他以为的“才女作家”,却不知道,他的晚宴里其实混进了一个“狗仔”!
穿过长长的晚宴大厅,我数不清今晚马先生一共请了多少桌,来宾到底有多少,我已眼花缭乱。我跟姐们儿一直往里走,坐到了大厅深处的一张大圆桌上,已经有几位女士和两个孩子在那儿。后来又来了几位男士说是坐这儿可以不喝酒,但男士哪能不喝酒,所以一会儿就被强拉硬拽地请走了,于是我们这一桌就成了女士儿童专桌。后来我才知道,哇,我马铃薯连座位都能坐得幸运,此为后话。
话说这个“狗仔”一路双眼如炬,如火如荼,如摄像机,将来宾迅速滑过,意犹未尽,又将手机镜头悄悄定格了一些人脸。传说懒园常常客满,又美女云集,果然不虚。但谁是今晚的女主人呢?
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酒会式研讨会。在著名书法家遆高亮先生的主持下,几位远道而来的重量级嘉宾纷纷发言,皆为赞赏马先生的技艺及为人的,言语极为肺腑。跟看展一样,短时间内我应接不暇,只听得珠玉满耳,心底赞叹不已。
说话间一位“女王”驾到,款款而来,未见得环佩叮当珠光宝气,却只觉头上的水晶吊灯仿佛平白地亮了一个八度,当艳惊四座吧?偷眼瞧去,却见大家安之若素。嗯,这地儿人果然淡定。(其实是人家皆教养好不露声色而已,后来明明听到中国水墨网的章文女士悄悄向马先生打听那位美女来着);刚才发言过的广东大佬身边还有几位美女,其一尤为出众,丸子头蓬松高挽,令我脑中油然浮起“螓首”一词;美丽的旗袍勾勒出窈窕的腰身,明明置身高堂,却落落淡远惹人怜。谁之美眷?
我拉长镜头,一会儿偷拍“女王”,一会儿偷拍“螓首”,却又不时狐疑地看看身边几位娴雅淑女,心里八卦不已。
马河声先生是必须讲话的。他接过话筒,似本不打算多言,却妙语连珠泉涌不住,忽而秦腔忽而换了频道,逗得观众大笑,掌声雷鸣。然笑着笑着,说者还没怎么地,听者心底却仿佛有泪要泛起,主持人连忙抢了话筒,让他喊那谁,每个成功者背后的女人出来,给大家认识一下!
女主角终于亮相了!你道是谁?原来就是我对面坐着的那个留着披肩发,温婉如玉,不说话只微笑的纤弱女子!当我落座时,她对我颔首微笑来着,我当时就心里一动,有微妙的感觉。谜底方揭晓!
“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一个伟大的女人”,这话活脱脱是说马河声和他的妻子的。懒园的早晨从中午开始,门一打开就无需关上了,直到夜深人静懒园主人进入创作状态,日出后方能入睡吧?这样的作息,将妻子、孩子、父母家人置于何处?必得有一位贤妻将这一切一肩挑了,方得平衡吧?我多次猜想,若是我,万万做不到!
这又是马河声的英明之处了!这个家伙,他怎么这么聪明呢?三十多岁才张罗娶妻,一娶就是一位集传统美于一身的美好贤妻!真不愧他师古多年,到底知晓传统是个好东西。试想,若没有夫人这份隐忍贤德,怕是也没有今天蜚声文坛的马河声吧?
哈,我不说了,好好的一场艺术展,硬是被我搞成了一场八卦戏。我这样的女人,即使被冠以“作家”之名,骨子里终究还是个小女人。而那个除了“马夫人”的名分外默默无闻的女子却是个骨质坚韧的大女人!我想,马夫人今天这一亮相,现场不知有多少女子都得平息了一颗沸腾的心吧?呵呵,想作一位成功者身边的女人,看来得先学学马夫人的样子,悉心修炼一番吧!
王亚凤,笔名马铃薯,陕西省作协会员,未央区作协理事,未央区政协文史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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