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太后意味深长地瞅了一眼使者:“我曾服侍...
宣太后意味深长地瞅了一眼使者:“我曾服侍大王,当他的粗腿压在身上时,感觉重如高山,呼吸困难。而当整个身体压过来时,我却感受不到丝毫的难受,反而身心愉悦。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使者听得耳热心跳,这种事也能公开探讨?她是不是在暗示什么?我该如何回应?
宣太后见大臣和使者面面相觑,低头不语,尤其那位使者,竟然脸颊绯红,憋得满头大汗,显然正在开小差,只能再耐心地解释一遍:“兴师十万,日费千金,没有足够的利益,秦军怎么能轻易出动?”
无论服侍还是救援,道理都是相通的,只有两相欢喜才能水到渠成。宣太后本是楚人,不太愿意为了救援韩国而攻打母国。当然,只要利益足够吸引人,为了秦国,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无论你想的到还是想不到的。
韩襄王觉得宣太后言之有理,只是韩国地狭民少,加上正被楚国按在地上摩擦,实在拿不出像样的礼物来满足秦国,只能换一个更帅气的使者继续游说宣太后。甘茂担心日久生变,鼓励出兵,秦王想了想,还是扶了韩国一把。
大秦西边的义渠反复叛乱,甚至联合五国围殴大秦,搞得秦国灰头土脸,秦惠文王在位时,逮住义渠一顿猛揍,成功夺取二十五座城池。但是义渠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举国尚武,依然是大秦的心腹之患。
公元前307年,秦昭襄王继位。宣太后为了替儿子消除义渠这个大威胁,特地邀请义渠王前来朝贺。他们本想趁机将义渠王拿下,当场斩首,故意造成义渠内乱,随后命秦军趁机掩杀,一举灭亡义渠国,堪称完美。
然而,守寡四年的宣太后看到英俊魁梧的义渠王时,立刻改变了主意,她若有所思地对秦昭襄王说道:“义渠好战,虽被先王攻占二十五城,但是实力尚存,倘若贸然进攻,必会两败俱伤。不如徐徐图之,待义渠国政混乱,军力衰败,防守薄弱时,再突然出兵,必能一战而定乾坤。”
年轻的秦昭襄王认为太后说得很有道理,默默地点头同意。不同意也不行啊,如今秦国的大权掌握在太后与魏冉的手里,太后做出的决定,谁能拦得住。
义渠王看到宣太后第一眼,就被她的绝世美貌深深吸引了,能被秦惠文王宠爱的姬妾,必然非同凡响。很快,义渠王和宣太后就犹如真正的夫妻一般,出双入对,毫不避讳地往来后宫,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秦昭襄王忍不住感叹道:“想不到太后为了大秦,牺牲如此巨大,竟然还跟义渠王生下两个儿子。”这场戏演得实在太精彩,旁人怕是根本看不出端倪。
一晃三十五年过去了,漫长的岁月在宣太后的身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秦昭襄王实在等不住了,日夜跟宣太后密谋:“义渠王频繁往来两国,长期滞留咸阳,以至于义渠国政混乱,军事衰败,尤其对秦国毫无防备,此时应是灭亡义渠的最佳时刻。否则,等到义渠王过世,新王登基,我们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布局三十五年,是时候收网了。宣太后心中五味杂陈,吞并义渠是她们的既定国策,绝对不能动摇,但是她跟义渠王日夜相处,还生下了两个子嗣,要说没有感情,谁信?好在还有魏丑夫替她解闷。罢了,义渠王也老了,就送他一程吧。
公元前272年,宣太后召义渠王入宫,义渠王毫不怀疑,依然像往常一样,开心地去见孩子他娘,顺便瞅瞅孩子们,结果竟被无情地刺杀于甘泉宫。秦昭襄王欣喜若狂,立即发兵义渠,等了三十五年,终于将毫无防备的心腹大患义渠国一举吞并。
范雎为了复仇,逃到了咸阳,他到离宫拜见秦昭襄王时,故意径直往内宫走去,宦官见状大声责骂:“赶紧退出去,大王来了!”范雎不屑地喊道:“大王?秦国哪有什么大王?我只听说过太后和穰侯!”
秦昭襄王心头一颤,虽然自己已经继位几十年,但是大权却依然掌握在太后和魏冉手中。要不是范雎提醒,恐怕到死都无法真正亲政。他跟范雎密谋后,毫不犹豫地废了宣太后,将魏冉等权贵罢免。
宣太后觉得秦王毕竟是亲儿子,的确岁数也不小了,何况自己独揽大权几十年,真的累了,不愿再动干戈,不如安安静静地归政养老,就当是送给儿子六十大寿的礼物吧。
一年后,宣太后灯尽油枯,临终前,她命宠臣魏丑夫陪葬。魏丑夫吓得魂飞魄散,好歹恩爱一场,太后难道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吗?实在让人心寒,他赶紧请来说客庸芮。
庸芮不解地问宣太后:“人死后还能感知喜怒哀乐吗?”宣太后不假思索地答道:“当然不能!”
庸芮冷静地分析道:“倘若人死后毫无知觉,就算杀了魏丑夫,他也无法带给你如生前般的欢愉,何必要将心爱的人置于死地?倘若人死后还能感知喜怒哀乐,那么先王一定会因为你生前不轨而爆发雷霆之怒,你得小心翼翼地服侍先王,哪里还有魏丑夫的立足之地?”
宣太后回顾自己奔放的一生,确如庸芮所言,要是秦惠文王泉下有知,自己该如何面对?既然魏丑夫不愿相陪,那就留他多活些时日吧,强扭的瓜终究不甜。最终放过了魏丑夫。
总的来说,宣太后忍辱负重几十年,帮助秦国一举灭掉心腹大患义渠,使得大秦没有后顾之忧,可以放心地往东统一天下,其功绩不亚于司马错夺取巴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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