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题材系列小说」李英利｜巧破南瓜案
作家新
干线
巧破南瓜案
一
一开春，晋阳游击队队长遵照上级领导指示，要求游击队员们象陕西延安南泥湾的八路军战士一样，在山坡上垦荒，种植瓜果蔬菜，发扬南泥湾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精神，不畏艰辛，艰苦卓绝，挽起袖子加油干，梁庆明带领游击队员们利用田间地头，把荒山的资源充分利用起来，开展大生产运动。男游击队员们一边垦荒一边唱着《军民大生产》“解放区呀么各嗨，大生产呀么嗬嗨，军队和人民西里里里，嚓啦啦啦嗦罗罗罗嗨，齐动员呀么嗬嗨……”女游击队员们一边劳动一边唱起了《南泥湾》：“花篮花儿香，听我来唱一唱，唱呀一唱，来到了南泥湾，南泥湾好地方，好呀地方，好地方来好风光，好地方来好风光。到处是庄稼遍地是牛羊。如今的南泥湾，与往年不一般，不一呀般。如今的南泥湾，如今的南泥湾，与往年不一般，再不是旧模样，是陕北的好江南。陕北的好江南，鲜花开满山开呀满山，学习那南泥湾，处处是江南，是江呀南，又战斗来又生产，三五九旅是模范，咱们走向前呀，鲜花送模范。”阵阵歌声，清脆悠扬，大生产运动的热潮高涨，一浪高过一浪……
梁家庄、宋家庄、姜家屯的村民们也不甘落后，在陈老耿的带领下，扛着铁锹，洋镐、铁耙等工具，也来参战。
于是，人头攒动，歌声嘹亮，除掉杂草，捡走石块，翻过土地，耙子耧细，平平展展，好似地毯。开沟点籽，一行行菜籽点的匀匀称称，笔直得像一条线，向远方延伸着……
桐城镇鬼子小队部，铁杆汉奸石永路赶来报信：“报……告……队长，不……好了。”“什么事？”龟田一郎问道。石京路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说：“游击队员们和村民们在后山上开荒呢？”
龟田一郎不屑一顾地说：“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石京路献媚说：“队长，你可不要小看这件事？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动机是什么？你想过没有？”
龟田一郎猛地吸了一口气，叹道：“共军的，大大的狡猾的。”说完，他陷入了沉思——
二
一天中午，陈梅和周芸芸轮流值班，在交接班的时候，她俩同时发现一株南瓜藤悄然开花了，淡黄色的花骨朵，一只小蜜蜂嘤嘤飞来了，报告初夏南瓜开花的喜讯。
陈梅惊讶道：“哇，南瓜开花了，很漂亮的。”“可不是。远远就闻到了南瓜花诱人的芳香。”
过了几天后，嫩绿的南瓜秧上开满了南瓜花，星罗棋布，遍地盛开，香味扑鼻。逗得蝴蝶儿翩翩起舞，蜜蜂儿嘤嘤歌唱。
几个月后，金黄色的南瓜一个个呈椭圆形，经过阳光雨露，慢慢地开始成熟了。
南瓜丰收了，这本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可是遇到了一道小小的波折，犹如湖水里泛起的一道道涟漪。出现了奇妙的事情，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事令人那么费心，而令人牵肠挂肚呢？
原来是地里的几个南瓜没了，南瓜不见了？这成了一件悬案。
三
几个南瓜成熟了，不见了？是谁偷走了了？
这天，程小兰正在地里锄草。忽然，感觉风声不对。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稍胖的穿伪军衣服的人从前面路过，他是桐城镇鬼子小队部的炊事员王二胖，今天难得出来买菜，透透风。谁知走了没多远，发现路上有个人背着口袋，这个人他认识，是姜家屯的二赖子，名叫苏金生，他背着口袋上有道口子，一会儿，“啪——”掉下一个金灿灿的东西，他走上前去一看，啊，是一个金灿灿的南瓜，再走一段路，又掉下一个南瓜。就这样，王二胖感觉像是天上掉馅饼，在后面紧紧尾随。走一段路捡一个南瓜，又捡一个南瓜，他一共捡了五个南瓜，王二胖感到运气不错，嘴都乐歪了，今天真是好福气，本来准备买菜呢，顺手牵羊不用买了，捡了这么多的南瓜，回去向鬼子小队部司务长刁小三邀功请赏，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奖赏呢！他越想越高兴，边走边得意洋洋地哼唱着小调，别提有多自在了。
正在他洋洋得意的时候，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站住！”
王二胖回头一看，是一位姑娘。
这个姑娘不是别人，正是程小兰。原来，程小兰发现游击队种的几个南瓜不见了，她仔细地数了一遍，啊，少了八个南瓜。她感到很疑惑，却看到大路上有个伪军，正在乐滋滋地捡南瓜呢！
她怒气冲冲地正要冲出去，却很快地冷静下来，等等看，他捡完南瓜一定要原路返回，一会儿，果然，那个伪军喜滋滋地哼着小调返回来了。
“是不是你偷的南瓜？啊！”程小兰素有“小辣椒”的美称，性格火辣辣的，但是心肠很好，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没有，我没有偷南瓜？”王二胖申辩道。
“没有偷，那你肩上背着的口袋，装的是什么？”
“南瓜。”
“是偷的吗？”程小兰进一步问道，他知道是怎么回事？看王二胖说不说实话。
“我买的。”王二胖想蒙混过关。
“在哪买的？”
“菜市场。”
“多少钱一斤？”
“三角二分钱一斤。”
“一派胡言。我明明看见你在路上捡南瓜呢！走一段路捡一个南瓜，一连捡了好几个南瓜，还不承认？”
王二胖见荒郊野岭的，一个女流之辈，拿他咋不了，欲想逃跑。
四
“站住——”程小兰跟着张秀花学过一点拳脚功夫。她一个鹞子扑身从山坡上飞旋而下，一拳捣在王二胖的胸部。
王二胖没提防，一个女孩子竟然如此厉害，他“哎哟”一声，一个倒栽葱倒在地上。
“看你老实不老实。”程小兰冷眉怒视。
王二胖被猛不防的一拳打来，打得长了记性。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招了吧！于是，他把在路上遇见姜家屯的二赖子背着一袋南瓜慌慌张张地往回走，口袋上有道口子，也没注意，掉下了几个南瓜，他顺手牵羊捡了回来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
“啊！是二赖子苏金生。”
“对。”
“你敢确定？”
“我敢确定。”王二胖肯定地说。
“咱们找到他三对面，让他交出剩下的南瓜，好吗？”程小兰毫不犹豫地说。
“啊！我还要还回去给大伙儿做饭呢！误了做饭会挨司务长骂的。”王小胖求饶道。
“不行，你是人证，那五个南瓜是物证。人证物证俱在，他不敢不承认。”程小兰说得头头是道。
看这事闹的。王小胖本来出来买菜，没想到捡了五个南瓜，正欣喜若狂呢！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现在走不了，没办法，他自认倒霉，陪着程小兰到姜家屯去一趟，把那剩下的几个南瓜彻底查清楚。
五
姜家屯的二赖子正哼唱着小调回到家里。因为今天到桐城镇姑姑家出门，看望姑姑，回家路过梁家庄那片南瓜地。
他瞧见金灿灿的南瓜长势喜人，越看越喜欢。心想：摘一个回去熬南瓜粥，尝尝鲜。于是，他进了南瓜地，摘了一个南瓜。放进随手带的袋子里。再摘一个吧！反正没人看见。他又摘了一个南瓜。一不罢二不休，二赖子抱着侥幸心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一连摘了八个胖乎乎的大南瓜。他背起袋子，心想：这下可发财了。
俗话说：“人过留名，雁过留影”，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从姑姑家拿了一个袋子，有个破洞，没有发现。在路上，走一段路，掉一个南瓜，他脑海里正在做着发财梦，南瓜掉在路上浑然不知。
就这样，他好不容易上气不接下气，回到家里，打开口袋一看，糟了，怎么只剩下三个南瓜了，刚才明明摘了八个南瓜。这是怎么回事？再一看袋子，有拳头那么大的一个洞，坏了，南瓜是从一个破洞里漏出来的。
他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快乐雅致，心情坏透了，象一团乱麻一样，乱糟糟的。
他正在手忙脚乱地藏袋子时，程小兰和王二胖气喘吁吁地赶来了。
“你的南瓜呢？”程小兰质问道。
“什么南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二赖子故作不知。
“刚才，你到梁家庄的地里偷偷摘了八个南瓜。”程小兰揭破谎言。
“没有的事。今天我一直在家里。”二赖子还在抵赖。
“搜——”程小兰命令道。
这时，程小兰和王二胖里里外外搜了一边。
最后，三个南瓜在红薯窖里找了出来，那个有破洞的袋子，在一个不起眼的套间房的墙角里找到了。
“他还可以作证。”程小兰指了指王二胖。
“对，今天我亲眼看见你摘的南瓜，路上掉了五个南瓜，都被我捡到了。”王二胖为了撇清利害得失，把二赖子摘南瓜的过程，像口袋倒西瓜——一干二净。
在铁的事实面前，在人证物证面前，二赖子终于低下了高傲的头，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这次偷南瓜案，程小兰侦破得有理有据，层次分明，为晋南游击队立下了汗马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