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为你的快乐付钱,真滑稽

水滴已经2周没去上古筝课了。一直在反反复复弹奏《云水禅心》这首曲子。这首曲子不复杂,但对于学什么都很慢的水滴来讲,要把它整个顺下来依然不容易。水滴用了两周时间才把前半部分练熟,现在开始攻克后半部分。这首曲子非常好听,水滴尽量弹奏得很轻。流水的声音,一会儿叮叮咚咚,一会儿咕咕噜噜,一会儿缓缓流淌。每天练琴水滴都会沉醉其中,莫明的心情愉悦。

水滴期待着把这首曲子练熟后,再加上前一阵儿学会的《渔舟唱晚》《高山流水》《汉宫秋月》,就可以把琴搬到公园去弹了。想一想都觉得很美:在风景优美的地方弹奏风景优美的曲子。

刚好水滴看了德国作家写的一本书《最后一块拼图》,书里有这样一个故事。一个12岁的男孩,父亲离家出走后,他与母亲一起生活。母亲不得不辛苦的工作,因为一切都要花钱,母亲常常为这个烦恼。母亲很悲伤,他也很悲伤,俩人谁也帮不了谁,尽管他们俩都很愿意帮助对方。

男孩有一架钢琴。这钢琴是有来历的。有一天,男孩走出家门,想找个什么人和他一起玩儿。他看到街上扔了一堆旧家具,沙发床上躺着一个男人,一顶礼帽盖住他的脸。家具里有一架钢琴。他打开盖子,使劲儿敲了敲琴键,钢琴发出十分奇妙的响声。他又轻轻的敲了几下。敲击钢琴的时候,他感到特别新奇,因为有时候很好听,有时候又很刺耳。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在钢琴前面,舒舒服服弹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弹了多久。母亲来了,这条街上受人尊敬的一位夫人带着狗也来了。夫人会弹钢琴,她觉得小男孩弹得不错,愿意免费教小男孩弹琴。小男孩的母亲明白,自己买不起钢琴。夫人对躺在沙发上睡觉的人说:“把钢琴送给这孩子吧!”那个人说:“我从来不白白送东西给别人。我想要我的礼帽。”原来他的礼帽被夫人的狗叼走玩去了。夫人问他:“你需要钢琴吗?”他回答:“不需要。”夫人又问:“礼帽呢?”他回答:“绝对需要。”夫人说:“那好,就用礼帽换钢琴。”那个人琢磨了一会儿回答:“好,外加一顿午餐。”买卖成交,男孩的母亲为他准备了丰盛的午餐,男孩则得到了钢琴。

有一天晚上,男孩离家出走,在广场喷泉旁边遇到一个女人。女人和男孩一样都不喜欢自己的名字,俩人聊得很投机,女人决定请男孩去喝一杯。他们去了一家酒店的酒吧,女人喝啤酒,男孩喝可乐。男孩发现酒吧里有一架钢琴,他想给女人演奏一曲。女人很开心。

男孩弹琴的时候,女人拿着盘子来回跑。曲子结束的时候,女人端着盘子回来了,盘子里全都是零钱,一共32.5元。女人说:“差不多每个人都给了。你真让我开心!如此出色的你,却坐在黑夜的公园里发呆。装起来小家伙,这是你应该得到的。”他对女人说:“我还从来没有这样得到过钱。人家都是工作才能得到钱的,就像我的母亲。或者是去偷。工作是很辛苦的,而偷的时候千万不能让人抓住。弹琴给我带来快乐,还有人为我的快乐付钱,真滑稽。”

女人说:“你向周围看看,这里没有人会无缘无故送给你钱。你给他们些什么,他们也会给你些什么。这个夜晚比他们在这里度过的很多夜晚都美好得多。他们想向你表示这个意思,否则,他们也不会把手都拍疼了。”

男孩兴奋地说:“我去买乐谱,否则我只能弹老师给我选的曲子。如果有了乐谱,我就可以找到与这架钢琴相适应的乐曲来演奏。”他们约定,每周聚会一次。

酒吧赚的钱刚好够买一本乐谱,他认真练了起来。第二周他到酒吧时,一位吉他手也在,吉他手唱,他试着伴奏,居然成功了。他很兴奋,对女人说:“过去,为了表演,我们总要反复练习,还需要乐谱什么的。今天,我可以这么自由地与别人合作,一切都是那么新颖。”演奏结束后,酒吧老板亲自开车送他回去,还给了他50元的报酬。

女人有一个心愿,让他在大饭店里弹奏探戈舞曲。在酒吧老板的帮助下,这个愿望实现了。小男孩拿到曲谱就可以演奏,不需要提前熟悉和排练。他表现得棒极了!演奏令他开心。听他演奏的人更是开心。除了演奏之外,他还尝试着自己写曲子,写了一首属于自己的歌。听过的人都赞叹不已。一个有名又有钱的建筑师在酒吧听了他的演奏后,决定在自己家为他安排一次演出。建筑师的家是一栋三层楼。钢琴是名牌,房间的音响效果很好,他有一种身处音乐殿堂的感觉。

遗憾的是,没有人在意他们的演奏。建筑师的客人们对赌博兴趣更大。有一位带着女儿的母亲对他说:“我女儿恨他的父亲,人人都恨他,但他自己却毫不在乎。”然后,母亲对自己的女儿说,“现在,让我们去糟踏你父亲的钱吧。”

他发现女孩的英语很流利而且不带口音。演奏间隙,他和那个漂亮的女孩聊了一会儿,女孩说:“父亲出钱让我去美国留学,学国民经济学和哲学,这个组合很有意义。学国民经济,就是学习有钱之后该怎么办。而哲学呢?则是学没有钱怎么办。”“这不是矛盾吗?”他问。女孩回答:“是啊。钱不等于幸福,但没有钱,很不幸。不幸的人又不等于很聪明。有些人需要钱,有些人需要女人,我觉得这都很愚蠢。看他们是怎样累死的。”

他到厨房去找东西吃。那么多的美食,他这一生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些东西,味道真是好极了!厨房的洗碗工说:“参加这种豪华聚会的大多数人基本上什么都不吃,他们到这里来有其他目的。但如果没有人给他们端上这些东西看看,他们就会感到受到了侮辱。龙虾、大马哈鱼和奶油里脊如此,音乐也是如此。一个钢琴手,其实和一盘蟹肉沙拉没什么区别。这都是聚会所需要的配件。”

看到这里的时候,水滴能感受到男孩的落寞。对着一群对音乐根本不感兴趣的人演奏,如果不是为了赚钱就是因为自己真的喜欢。演奏结束,男孩得到了300元的报酬,这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依然还会弹钢琴,因为,真的喜欢。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儿还有人为这种快乐付钱,的确够幸福的。水滴能感受到小男孩的幸福,因为水滴也和他一样,一直都做自己喜欢的事儿,而且总会有人为水滴的快乐买单。因为喜欢,所以投入,因为投入,事情就会做得漂亮!谁不喜欢为事情做得漂亮的人买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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