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 印尼随访：营营役役的邦加槟港五脚商贩（组图）

五

脚商贩 (Pedagang kaki lima)，是印尼人对流动街上的小贩的昵称，即是他的2只脚加上推的车子的1个轮子与2个支架的总数，五脚商贩群体，属于微小企业中的最低层，终日营营役役之中，风吹日晒雨淋，搵食不易。

但大多数五脚商贩满足于自己当老板的日子，因为既能养家育儿，也可以不必看Boss的脸色，做到干不动为止。

街边钟表档主买商铺

也不排除有些人脱颖而出，甚至买起商铺发展生意。这次到槟港采风，适值我的Casio手表的表盘上，也许因为摔过，有几个字粒掉下来，决定在槟港找修钟表的弄一下，因为香港很贵，等待的时间也长。

华人社区领袖朋友邹霖财，带我到Jalan.Garuda的一个街边修表铺，老板是个好几代的华人。他以专用工具，很费力气才打开手表壳，用毛刷仔细扫过表面，然后用极薄及柔软的英国老牌卷烟纸，细心将手表的玻璃内面搽拭干净，再拿出一个专用的胶水软管，挤出一点胶水，小心粘好，调整时针，合上拧紧。

修表铺用来擦拭手表玻璃的是英国卷烟纸，很薄及柔软。

做完一切后，他还告诉我，表上的3个转针，不必都打开，择一即可，否则太费电池。连我将来回香港为调时差，如何拨表针的方法，也不忘告诉我，可谓服务亲切到家。

因为他和邹霖财相识已久，开始说不收费用，在我坚持要给之下，要了2万盾（约值11元人民币或14元港币），别说香港小修动辄100-200港元，就算在广东东莞的小镇上，也要30元以上，故我觉得很值。

修表师傅使劲儿才能打开表壳。背后是他奋斗一生的成果，新买的2家旧商铺，装修后装上冷气，卖高档女时装。

他的修表铺在两家商铺前面之间的过道上，广东人叫骑楼，可以躲晒避雨。邹霖财与他聊起来，原来那2间卖高级女时装的商铺，是他新置下的旧商铺，经过装修，冷气开放，做的是收入较好阶层的生意。

谈起他这一世人就做这个行当，该老板很得意，心满意足的表情溢于言表，这是小有成就的五脚商贩的缩影。

邦加的五脚商贩，培养了很多的后人，继承父辈的勤劳拼搏精神，事业蒸蒸日上的，也不乏其人。

据说槟港4星级Aston Hotel东主的父亲，就是来自唐山（邦加人称呼中国）的五脚商贩，是一辈子卖小吃的。

八旬婆婆穿街走巷卖鸡蛋

我在泥屎卜的一家卖冰水的店吃东西，街上一个老婆婆，在卖鸡蛋，全部家当就装在一个塑胶袋里，走进店里问人要不要。

我与她搭话，一问岁数，竟然80多岁，真佩服其勤劳，因为见其穿着都不算很差的，并非穷得非营生不可的家庭，见到此情景，邹霖财就主动跟她把鸡蛋Borong（悉数买下）。

岁月无情，然53年过去了，但我感到邦加人富同情心，仍然未变，对于街边的五脚商贩，不会歧视，也很乐意帮衬，这种情况，真是应该大赞特赞的。

卖沙爹及咖喱的大叔

子承父业的沙爹小贩。看得出来他的咖喱汤汁比较淡。

在泥屎卜吃华人开的邦加侨生风味菜时，见到门口停着1个Grobak（手推车），卖的是沙爹（Sate）及Lontong（Ketupat）。

第二天再来决定试吃，就在那餐厅的左边卖冰水铺坐下叫餐，这种情况也是新马及香港等大城市难以见到的，难得商家之间不会互相排斥，反而相得益彰，我们吃完餐后，当然不会忘记叫一个嫩椰子水来吃，别让老板难做。

打听之下，该男子今年53岁，从父亲手里接过这档生意。他住在去槟港烈港的路上的Selindung，都不近的地方，摩托车出入，手推车是放在他住在泥屎卜的母亲家里。

他的沙爹是猪肉的，说经过很多程序，腌制后才烤的，觉得味道及烤功真不错，尤其沙爹的蘸料，是邦加传统的风味，用花生酱、苑茜籽、红葱头等香料加醋、糖调制，比爪哇的味道好。

至于Lontong（米饭粽子咖喱·Ketupat），我坦率地对他说，如果吃惯爪哇人做的，会感到黄姜咖喱等材料稍微淡了，也不如当地马来人的浓郁，可能椰汁下的少吧。

我还告诉他，他的Ketupak口感比较差，松垮较无韧性，他承认是市场上买的，也许用的米不够好及包粽子时压得不紧造成的吧。

见到我也是很诚恳的提出改进意见，他也很接受，他也清楚，我们走南闯北，吃过的东西太多，好的建议接受了，改善一下也无妨，对生意毕竟有帮助。

卖老鼠粄的勿里洋人

在修表铺前，有个卖邦加人叫老鼠粄（Es Dawat冰水，爪哇人叫Cendol，香港印尼餐厅叫珍多冰）的五脚商贩停下来做生意，他是使用摩托车穿街走巷的。

我们也很开心的试吃，希望追寻小时候吃零食的感觉，但觉得已无53年前自己家制作的那种，还是有差距。班兰叶汁不够香浓，也许加了色素，因为要坚持原汁原味，成本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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槟港Jalan.Garuda街上卖老鼠粄，也叫Es dawat（Cendol·珍多冰）的五脚商贩，他来自邦加北部的客家地区勿里洋（Belinyu）。

几十年前，家里的用班兰叶汁（Cair daun padan）及椰汁、棕榈糖（Gulah kabung·Gulah aren），真材实料，非常香甜可口，至今过了半个世纪的时光，印象仍很牢固。

不管味道是否大不如前，但邦加人对于街边的五脚商贩，不会歧视，也很乐意帮衬，这种情况，真是应该大赞特赞的。

包子口味今昔非比

槟港市场口味今昔非比的包子铺。

在老巴刹（Pasar）溜达时，见到有3家卖包子的，想起来过去学洪拳蔡家尾功夫的恩师吴锡泮，他是广东恩平来番的，白天卖包子，有猪肉馅的，也有绿豆馅的及花生碎混白糖馅的，味道很好，因为面皮是用传统的酒饼发酵而成的。

当时，槟港有2家在街上推车子卖包子的，槟港人叫的面包，此面包就是包子，而非彼西式烤面包（Roti）。

我回国后，据说吴锡泮师父就改卖面了，这几年回去都去过他家，见一见其公子阿坤、阿林，他们也早就改行，做建筑五金材料及房屋装修生意。

那天也买10个猪肉馅及绿豆馅的带回酒店，分给办公室的华人职员分享。

感觉是用香港叫泡打粉化学材料发粉制作的，非南方人的酒饼或北方人的老面种发酵的，口感较一般，有点黏嘴。谁让他们碰上我这个吃过天南地北美点佳肴，食不厌精的“伪邦加人”——吸取了外江人加广府人及邦加人美食文化精华的“吃货”呢？

卖Jamu草药汤的梭罗女子

修表铺门口，赫然见到久违的卖爪哇传统草药查姆（Jamu）的爪哇人，还是古城梭罗人呢，难怪举止言谈优雅有礼，但她的邦加话也很溜（流利），证明来邦加的日子很久。

原来闻名遐迩的歌曲《美丽的梭罗河》（Bengawan Solo）的发源地梭罗，也是以传统查姆而知名。我看买查姆的也是华人小女孩，据说在治疗妇科方面，查姆也有其优势。

记得小时候，街上就有卖查姆的爪哇老妪，印象很深，背着查姆瓶子徒步贩卖的，不像这位使用自行车。

(原创博客最后修改于2013-11-11 12: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