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山沉思——钵池山的一个冬日午后

与友人在万达有约,我提前到了。一人不想在商业味道密集的万达闲逛,不如到前面的钵池山公园转转 ,说走就走,径直跨过街道,一下就置身在钵池山宽敞的广场上。

这座位于城市东边的公园与好友其实逛过多次。春天繁花遍地,垂柳依依;夏日浓阴密遮,蝉声争鸣;秋天湖水粼粼,桂香弥散。而此时岁值寒冬,园子里有些寥落,一湖碧水潺潺微泛,鲜见生物活动。

无所事事,信步流转,来到一处通往水中的栈桥上,于最前面的边沿处,纵观了整个冬日的园子。或许是冬日午后的缘故,天空此时是阴惨惨的颜色,这样的天气直接让人觉得冷瑟难耐,出门更简直是一种自虐。远处的钵池山体,被笼上一层层云雾,周遭的树木,也是看不见它们的单个存在的状态,混在一起做了一块灰蓝色的背景板。在整个画面的最外围是这个城市崛起的一座座新巨人。想起前人作的《富春山居图》、《独钓寒江图》,眼前的的图景,会给它起一个什么样的名字合适呢?自娱一把,不如就叫《清江钵池冬景图》吧。

坐在栈桥的木凳上,望着这一湖冬水,人很难不发一些思古之幽情。想到孔子在川上说,逝者如斯夫;想到老子《道德经》里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也想起西哲赫拉克利特曾说过,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面对流水,他们都在这平凡的事物里看到了人生的精髓,体悟到人世的真谛。而于我,我能到想到什么呢?或许只能是追忆那些似水年华。

匆匆走过十年的青春时光,好像白驹过隙,眨眼便已消逝。繁花落尽,那些枝干上还没结出丰实的果,光愣愣地茫然地朝向天空,不知何时才会迎来生命的春天。前些时间看禅宗上说,我似昔人,不是昔人。那么我们到底是变了,还是不曾改变?面对纷繁的世界,我们每个人很难不去改变,然而追梦的时间里我们是否依旧还保管着自己原初的赤子情怀,有多少人会坚持,又有多少人会迷失。

去年的春晚后,人们记住了一首让人动容的歌。它是这样唱的“时间都去哪儿了,还没好好感受就老了……”。简单的歌词唱出最真实的人生况味。我不禁想,人行走在这个世界中,到底要图个啥?面对如水般逝去的年华,我们要拿什么去证明它曾经的存在,未来我们要靠什么活着走下去?曾经的琴棋书画诗酒花,是否已然变成柴米油盐酱醋茶。

或许人生不应该有这样多的不知足,珍惜眼前所拥有的,便是幸福。在纪念老子的圣地——钵池山,人应该想明白一些世事。面对匆匆人生,大可不必畏惧嗟叹,学会如水般的包容,如水般的抵达,如水般的坚韧,我想便可以很好地游走在自然里。

冬日的一个午后时光,寂寥地在钵池山的湖水边默想,仿佛先哲一样,想尽人生的苦恼,抵达幸福的彼岸。我疗救的只能是自己的心灵,望着远处高楼的每一扇的窗里,都装有另一个人生故事,或幸福或心酸,这一切都只能靠他们自己感受了。

回去的路上,望着阔大的湖面,清明澄净。脚边木栅里,一朵鲜红的月季花,惊艳夺目。一时间真正从内心里,体会到,一花一世界,万物皆般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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