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饭摊的味道

小饭摊的味道

吴波

    黄磊一部翻拍电影《深夜食堂》“火”了，激起许多人关于夜里各种美食的回忆、谈论。我也不例外，但是，涌现在我头脑里的，不是高大上的夜餐厅，也不是时今夜晚挺热闹的龙虾广场、大排档饭棚，而是20世纪80、90年代，淮阴汽车总站周边、尤其是工农路北头的一个个小饭摊。

小时候，我生活在汽车站北边的淮海菜场，夏日的夜晚家中热得像个火炉，于是我们都抱着凉席到淮海北路路边雪松树下水泥地上乘凉、睡觉，往南不远，就是车站广场。那时旅客出行因车开得慢，半夜里到车站很平常，因而整个车站周围整夜都人来人往，有人就要吃饭，就会有饭店，而到了夜晚，就有了一个个的小饭摊，因为白天不给摆摊。

小饭摊真的很小：一辆人力三轮就装下了全部家当：大煤炉、锅碗瓢盆、桌椅板凳。到了傍晚，车站广场、工农路头，一辆辆饭摊车一字排开，一两张折叠桌放置旁边，三轮车上一块平板就是操作台，收拾停当即可做生意了。深夜，南来北往、饥肠漉漉的旅客们，出了车站，四散开来，见到饭摊，坐下来，要一碗面条，或者水饺，或者稀饭，甚至豆腐脑，也可以炒个菜、烧个汤、吃个米饭，总之都有，小饭摊虽小，却是五脏俱全。摊主夫妻二人便忙开了，不一会端了上来，旅客便狼吞虎咽，一会便风卷云涌、消灭干净，背上行李，消失在夜色中。

这样的场景，每夜却极平常地上演着。于我而言，对于小饭摊深刻的记忆有两个。一个是80年代未，夏日在外乘凉的我和姐姐坐不住，经常走到车站广场周围各个小饭摊东瞧瞧西看看，忍不住馋虫，便找同样乘凉的爸爸妈妈甚至叔叔阿姨要点零钱，坐到小饭摊桌旁，吃点夜宵小吃，那真是美极了！尤其是1992年的夏天，意大利世界杯期间，十多岁的我，每天深夜凑在工农路头的饭摊前，和大人们一样紧盯着黑白电视机屏幕，看得如痴如醉。还有一事，那时有一对摆饭摊的杨姓夫妻租住我家位于工农路西边的繁荣新村民房中，每天下午我都能在院子里看他们在准备出摊：盘里几棵青菜，上面放几片皮肚、午餐肉、黑木耳，再加两个肉圆、两个鹌鹑蛋，一份杂烩就准备好了。那时的我经常想，长大后我也要摆这么个小饭摊，其实也就是想想，后来早就烟消云散了。

时至今日，小饭摊早已不常见了，不过满街道的各种小吃店星罗棋布，十分便利；而露天的，龙虾啤酒大排挡，也依然很受欢迎，方便、美味、平民、随意，还有些当年简陋却充满生活烟火气息的小饭摊味道！

作者：吴波，单位：淮安市清河实验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