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西明丨童年的端午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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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的五月是一个忙碌的季节,乡村的五月是一个飘满艾香的季节,乡村的五月是一个充满回忆的季节。五月里,五端阳,家家户户收麦忙。在我的记忆中,端午一直是在忙绿的收麦中。
我的家乡在皖北平原,沃野千里,当杏儿黄了枝头,布谷鸟“咕咕堆堆,咕咕堆堆”的叫声响彻村头,青碧的五月在西南风的护送下缓缓地来了,田野里麦浪滚滚,麦穗金黄,空气中也弥漫着麦香的味道。原野里到处充满着一种成熟的气息,村庄中人人都怀着一种丰收的渴望,池塘边芦苇赛过绿色的高粱秆,夹杂于草丛里的艾蒿也散发出特有的清香。这时候我们小伙伴常常会到沟边把这些艾蒿割下一些捆成一把悬挂在门旁的挂钩上,说是艾蒿可以驱蚊驱蝇,艾蒿可以留到夏季祛毒,特别是到了暑假中孩子们赤着脚玩的时候常常会沤脚,用艾叶和蒜秸熬水洗洗就能治好。
当年家乡的端午节的时候,我从来不知道有吃粽子的说法,更不知道有赛龙舟的习俗,也不知道端午节是纪念一个大诗人屈原的。端午的时候我们的农村常常说是个节气,未结婚的小伙子如果说好了媳妇端午前一定要备上一些鸡蛋、鸭蛋、割一些肉,再带上两件啤酒去未来的老丈人家送节礼。结果婚的小媳妇也会在端午前去娘家送节礼不过没有未结婚的年轻人那么隆重的。
记得每年的端午的前一天我就会和一些小伙伴们来到村子西边的皂沟边上割一些癞包猴子稞,割上一些艾蒿,端午的这一天的早上,奶奶会把癞包猴子稞洗干净,再找来一些蒜瓣洗净,从堂屋的条几东头的一个腌鸭蛋、鸡蛋的坛子中取出十几个鸭蛋鸡蛋,用水洗干净,放到小锅中煮,大锅里奶奶会蒸上一锅的糖包子,当时我们说糖包子,入今在城里也有卖的了,不过不叫糖包子了,美其名曰“糖三尖”。我们常常会在锅门前烧锅,一手来回填柴火,一手拉着风箱,“呱嗒呱嗒”的,不多时灶屋里就充满了鸭蛋鸡蛋混着癞包猴子稞的香味,还有糖包子蒸熟的气息。早饭做好了,我们就会跑到打麦的场里或者割麦的地里叫劳动的家人回家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每人往往是两个鸡蛋、两个鸭蛋,因为在当时平时能吃上鸡蛋鸭蛋的时候就不多,平日里奶奶总是把几只母鸡下的鸡蛋攒着,拿到集上卖钱换一些盐、酱油、醋什么的。也只有在端午节的时候才能吃上几个鸡蛋、鸭蛋的。所以我们也是格外珍惜,记得有一年的端午我和哥哥拿着端午的鸭蛋不舍得吃,拿到地里割麦,说是等到累了再吃,哥哥把鸭蛋放在麦秧子下面,还是不放心,又把土扒开放在土里,可是等到割麦割到半晌午的时候再去找鸭蛋,可是忘记了是放在那里了,怎么也找不到了,哥哥为此好伤心,直到后来种庄稼的时候才发现埋在土里鸭蛋,找到的时候,鸭蛋已经臭了。
端午的前几天村子里也会有挑着担子的货郎下乡走村串户,一边摇着拨浪鼓,一边吆喝着:“包香末,买雄黄”,我记得我们几个孩子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听清,会跟在后面喊道:“包香末,狗熊抹”,引来货郎的呵斥,这时候有孩子的家里大人们都会买来一小包的香末,一小包的雄黄,记得奶奶常常会用一小点的花布里面放上一些香末和棉花缝成心形或大公鸡形状的小香包,然后用线缝在我们的衣服上。在端午的早上把雄黄用酒调制一下抹在我们的耳朵边上、肚脐眼上说是可以防止蚊虫。
家乡中这些端午的习俗这些虽然简单,却十分庄重;虽然朴实,却是其乐融融。一串串艾叶,寄托在乡亲们对端午节的一丝丝深情;一个鸡蛋一个鸭蛋一个糖包中,又饱含着对端午节一种美好的向往,一个个香包中同样也蕴藏着亲人们对孩子们的那份浓浓的关爱。
时光荏苒,岁月流逝,转眼三十年过去了,当然今非昔比,端午节又要来了,走进商场超市,端午节日食物琳琅满目,水果酸甜可口,粽子种类五花八门,我却至今仍然忘不了童年时代那端午时金黄的麦浪,清香的艾蒿,流着糖汁的糖包子,还有祖母腌的咸鸭蛋鸡蛋。后来走出了老家,每年的端午节开始学会了吃了各种粽子,端午的时候吃糖糕、油角,吃自己煮的鸭蛋鸡蛋,但再也没有我童年时的那种神秘那总庄重那种香甜。真的,再也没有那种浓郁的清香了。所以每年的端午节,我都会想起那些浸透着殷殷亲情的童年往事。
作 者 简 介
郭西明,笔名晓风,安徽界首市人,出生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本科学历。系安徽散文家协会、界首市作家协会会员,笔耕二十余年,在各级各类报刊发表诗歌散文二百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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