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书红颜录》慈航静斋特别篇(三)
[谢衡]说: 「若非表妹得了前代斋主的记忆,怕是多少智能高士,穷尽一生心力,也难寻得此间妙处。」『家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好意境!
[秦梦瑶]说: 〈温柔娴雅的女声响起〉谢居士,为何望匾额而兴叹?
[谢衡]说: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沧然而涕下!可是秦梦瑶斋主法驾亲迎?
[秦梦瑶]说: 〈一袭青衣,未施粉黛,身长玉立〉早知瞒不过你了!相请不若偶遇,虽说这是着了迹的偶遇,仍请谢居士赏脸,让梦瑶作个小东道。
[谢衡]说: 〈淡淡一笑〉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佳人相邀,敢不从命?
[秦梦瑶]说: 〈容姿优雅,风华清逸〉贵客临门,令梦瑶诚惶诚恐。适才采了些山茶,当烹隽品,谢居士万勿拒绝。
[谢衡]说: 好茶。茶香水滑,虽不知其名,却恰合此间平和宁逸之景,品之足可令人忘忧。
[秦梦瑶]说: 〈芳容似是不染人间烟火,微微绽出一抹笑意〉若非万不得已,梦瑶也不愿与谢居士于此间,谈及任何大煞风景之事。只可惜……我们仍要在红尘俗世中打滚,世间不如意事,十之八九矣。
[谢衡]说: 本座至此,亦是为贵我两方恩怨而来。茶既饮毕,斋主若有见教,不妨开门见山。
[秦梦瑶]说: 〈目光平静,幽幽一叹〉梦瑶非是好事之人,实因当今天下乱象已成。赵宋皇室大厦将倾,汉人江山风雨飘摇,外有蒙古铁骑虎视眈眈,内有各方枭雄兴风作浪,一不小心,就会引发神州陆沉的惨境,这是我华夏神州前所未有的大灾难,给世间万民的苦难,更远超昔时五胡乱华之时。
[谢衡]说: 〈眼芒突变锐利,与【秦梦瑶】深深对视了顷刻〉静斋斋主果是名不虚传,堪为当世女杰。纵观列国将相王侯,武林各方首脑,仍是蝇营苟苟者众,浑然不知大厦倾危,能有此番见识,竟是没有几人。
[秦梦瑶]说: 〈清眸闪动,神情竟似难以言喻〉眼见天下万民苦难将至,谢居士何不放下昔日成见,与我们共同携手,拥戴一位明君来清平宇内,还世间百姓一个安乐太平。
[谢衡]说: 哈哈,听闻自汉末以来,『慈航静斋』与『净念禅宗』便并称武林两大圣地。每逢中原处于乱世时,贵斋便会派出门人访寻真命天子,为天下拨乱返正。莫非这千百年来朝代兴衰,天下大势,竟是由你们这些吃斋念佛的比丘在幕后所定?
[秦梦瑶]说: 〈玉颜古井无波,似不着一丝人间烟火〉本门功法,是自人道中寻求超脱天道之法,是以自始祖地尼创斋以来,立下修练《剑典》者必须入世修行三年的法规,自此我们便被卷入尘世波鹗云诡的世事中,难以自拔。谢居士以为我们意图操控国家兴替,这只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谢衡]说: 〈微微一笑〉然而本代秦斋主果非常人,方才话语,竟真有代天挑选帝皇之意!足见武林古老传说对慈航静斋的描述,也并非是以讹传讹。
[秦梦瑶]说: 〈轻轻叹息〉梦瑶哪来资格,去挑天下选未来的明君?只是现在天下乱机再现,再非一国之力所能挽回,真正能决定天下大势的关键,便落在如谢居士这般的英雄人物手中。梦瑶愿尽绵薄之力,也不过为了使天下尽快重新一统,使万民少受些苦难。
[谢衡]说: 那么本座敢问,不知秦斋主心中可有合适的明君人选?
[秦梦瑶]说: 〈欣然一笑〉梦瑶以为,君有五道,谋、术、决、学是为君之用,志乃为君之本。是以,一位明君要同时具备“天下之志”“天下之才”“天下之效”三个标准方可。天下之志指的是统一和治理天下的志向和实力,天下之材是其治理天下的才能,谋术决学,缺一不可。天下之效是最后大治天下的效果,正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谢衡]说: 〈神情淡然,带着一丝笑意〉既有天下之志,又有天下之材,更有望做到天下之效,以秦斋主的标准,本座当仁不让,倒是个非常合适的人选,不知道斋主又以为如何?
[秦梦瑶]说: 〈仰望星空,似是追忆,似是缅怀〉千年之前,秦皇亦有天下之志,天下之才,可惜统一六国后,不懂行仁求静,而以暴政残虐万民,以致适得其反。又如隋文帝杨坚登位后,革故鼎新,雄材大略,开皇之治,千古名传,却毁于不肖子杨广之手。秦逐匈奴,隋破突厥,开国武功,何其煌煌,却仅传二代即亡。足见武功可得天下,不可治天下。
[谢衡]说: 斋主此言,莫非欺我无知?史书明载,杨坚幼年为一老尼抚养成人,正可说是慈航静斋一手培养。杨隋代周,八月即成,三方之乱,转瞬即灭,可是正符合贵斋“悲天悯人、不动刀兵”之念?然而正因为其与前朝关陇门阀纠葛太深,难以大行杀伐,是以得天下之易,古今未有,然则成于易,亦自败于易,终于不出二代,天下大乱。
[秦梦瑶]说: 杨广好大喜功,又不体恤民力,修运河,征高丽,横征暴敛,才弄得民不聊生,民怨鼎沸,是以动摇国本,将杨坚励精图治三十年留下的基业,败坏的一干二净。也正是因为我们曾犯过这种错误,所以才要重新弥补。前代师妃暄斋主出山,终于觅得太原李家二公子李世民,襄助他成为大唐太宗皇帝,成就中土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
[谢衡]说: 大唐太宗皇帝龙潜太原之时,便被相士称为“龙凤之姿,天日之表”,更一路顺风遂水,得天下英雄归心,想必亦是贵斋精心谋划。贞观之治,千古名传,师斋主确是慧眼无差,选对了人。
[秦梦瑶]说: 〈玉颜微绽,笑容清美〉谢居士果然有心怀天下之念。如今赵宋大厦将倾,你若肯与我佛门各宗联手,支持一位明主去挽狂澜于既倒,令蒙古铁骑无机可乘,使天下万民少受少受战乱之苦,岂不是功德无量之举?